堂屋里崔勝蘭吃著魚丸，驚呼這是我搗的魚？這吃食不錯不膩歪人還鮮香彈口，蘭子這吃食給你擺攤子怎么樣？崔老頭吃著魚丸看向閨女，這是給我準備的嗎阿爹？可不是阿姐，下午那會英子她們去掏弄魚，說晚上沒事，做出來讓大家嘗嘗咋樣，可以的阿爹王明趕緊表態，這一碗魚丸子咋的也能賣十五個銅板，崔老頭點點頭沒說啥接著吃魚丸，崔勝蘭吃的快一些，拿空碗來廚房還要盛，別吃了馬上就要開飯了，崔老太邊開口邊炒著牛肉和閨女說，崔勝蘭只好放下碗看侄女在擠丸子，她洗洗手也學著擠，小姑這丸子也不是只能做實心的，還能做空心帶湯汁肉的，但是成本有些高，你暫時做這種實心的賣著，一碗標準的給十五個丸子搭點配菜就行，過段時間肯定有人跟你們學，那時候你在做帶湯汁餡的，保準跟你們學的，怎么也學不到精髓，好，小姑聽你的，東西捏在咱的手里誰也學不去，蘭子阿娘給你交代一句，學拌魚漿的配料別給明子說了，明子耳根軟的很，別最后被誆騙了去，以后你們靠什么活著？我知道怎么做了阿娘，明天小姑跟我一起在做一遍魚丸吧，切出來的魚骨頭要留著熬湯頭，我們今天用的是豬骨頭的湯聞著不濃郁，等明天用魚骨頭熬湯做，小姑就知道有什么不同了，吃飯了，明天你們姑侄倆再說魚丸，張氏笑著打斷，鍋里冒著辣辣的香味跟中午吃的兔肉又不一樣，飯鍋里端了溜熱的鴨子出來，還有一個蹄膀，一個大的熱鍋子里牛肉和配菜，繪了一碗酥魚里加圓子，崔老太和張氏送去堂屋，崔勝蘭和侄女把擠好的丸子送到屋外凍著去，跟著去吃飯，張氏盛好飯菜又把留的魚丸連湯弄了一碗，放食盒里讓小叔子送給夫子，吃飯的正中間二丫來了，張氏和崔玉英下了飯桌，張氏趕忙拿了一個熱餅子給二丫吃，嬸子我不要，聽話拿著快吃了暖和一會，說完盛了一碗熱湯給二丫，崔玉英拿著袋子，包著凍的梆硬的野雞和兔子，又包了兩個中午燉過的肉骨頭，回去熱熱就能吃比生的安全，把罐子裹嚴實了掛在二丫身上，嬸子你和英子的大恩我和妹妹做牛做馬都要報答你，說完給張氏跪下磕了個頭，說啥呢，你這丫頭快起來，我幫你家也是還你娘的情，我生玉河沒吃的，你娘隔三岔五的找野雞蛋送給我，這份恩情我記在心里呢，說著又拿了幾個熱餅子踹二丫的懷里，讓她帶回去，迎著大雪二丫瘦小的身子在雪地上走，張氏看著看著眼眶就紅了，想著她的英子這幾年怕也是這樣的，到處找吃的讓家里人飽肚子，抬手擦眼淚怎么也擦不完，崔玉英抱著她娘好一會才放手，堂屋里喧鬧聲都沒斷過，玉清吃完下桌子過來，看見他阿娘眼睛紅紅的，低著頭蹲在姐姐邊上，阿姐我會努力好好念書的，將來不讓你和阿娘過李家那樣的苦日子，崔玉英摸著弟弟的頭，玉清有志氣是好事情，好日也是存在外部條件，但是也要自己持身清正并不是一昧的順從或者堅持己見，就拿我們家和李家相比較，為什么李二丫她們家過的父女離心？是因為二丫的奶奶對幾個子女的疼愛有失偏頗，她的疼愛都給了其他的兒子，二丫爹自覺沒有兒子，心里好似虧欠了自己的母親，他把對象搞錯了，他罔顧妻女的死活，無條件的順服他母親，做為死過的人還能在乎二丫他爹，那偶爾少的可憐的溫存嗎？一個男子要做到持身清明，家里才能和樂，兄弟姐妹們才會服氣，這樣家里待人接物才會慈和，像阿爺阿奶那樣家族才會興旺，在外面處事要善良圓滑兼并，你姐姐說的很對玉清張氏贊成女兒的話，阿姐我記住你說的了，往后的人生里他始終都記得阿姐說的話，仕途上少走了很多彎路，崔玉英用布兜裝著大布包里的東西，每一樣都放一把進去，阿姐這也是要搗成粉嗎？不用，這個是配料做鹵菜的配料，你不知道的，崔玉英端過木盆，拿出里面碼好鹽腌制了幾個時辰的豬頭放進鍋里，接著把豬腳，豬耳朵，緊好的牛肉，依次放進湯料里，湯料要提前放醬油，臘油紅糖，燒成大開才能放料包，鹵菜要分為三種，紅鹵：主要以川渝湘為主，放醬油和紅糖調料配辣椒，白鹵：以江南為主，切薄薄的片調料配山西陳醋沾著吃，鹽鹵：沿海多點又名為“焗鹵”做出來的肉嫩脆皮顏色黃亮配料梅子果醬料，堂屋幾個人不知道啥時侯也來到鍋屋，沒出聲聽英子講解，念過書真好，知道的就是多，崔老頭一再感嘆念書的好處，我這料包東西不全，都是我去后山采摘自己晾干的，半個時辰就飄出鹵香味來，和平時燒菜的味道完全不一樣，阿娘塞幾根柴禾進去燒著就行，不用特意看著，收拾的碗筷盆啥的都放在里鍋刷洗，小叔你來幫我泡豆子，崔玉英拉著他小叔去拆豆袋子，總弄了半盆豆子出來用水泡上，得一夜泡呢，這樣磨豆子出漿才多，小叔你過來看，崔玉英帶他小叔去看雞圈邊上的菜壇子，這壇子里的酸菜水是明天做豆花的關鍵，沒錢買石膏的話就用這個酸菜水做也是一樣的，小叔去地窖里拎一塊豬肉出來幫我剁碎要用的，行，你先等下我送你小姑和姑父去我屋里睡覺，馬上就過來弄，阿爹阿娘送蘭子她們睡覺吧，看大寶都要睡醒一覺了，那走吧！別凍著我外孫子了，崔老頭和崔老太帶頭出來回去，晚上安排閨女和老婆子睡，他跟女婿兒子睡，小叔你也睡吧明早過來弄也可以的，飯得一口一口吃才行，也行，明天一早我就過來弄，張氏幫兒子也洗洗送上了床，下雪干坐著太冷了，把鍋洞里的柴禾都滅了火，收拾整齊拉上草簾子，他爹早點上床睡覺吧！明早還有活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