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憶溪，你等會兒是不是要到語文老師那去檢查背誦？”馬文雯湊到憶溪旁問著。

“是的，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史惜靈想讓我陪她一起去找老師，但我和程曉曉還有事要忙，所以，你看你跟她一起去行不行？”

“可以。”

“謝謝啦。”

“沒事。”

憶溪看著語文書，嘆息，這次是真的背好了，吧？

……

憶溪和史惜靈一起準備去找老師，史惜靈一直看著路，嘴里還在不斷背著。憶溪也在心里過了一遍課文。

這時前面一群剛剛上完體育課的人熙熙攘攘地迎面走來，史惜靈還是一直往前走。憶溪拽著她胳膊把她往旁邊帶，

“小心，前面有人。”

“啊？哦，謝謝。”史惜靈抬頭看了一眼憶溪，又低下頭，扯了扯衣袖。

憶溪順著她的目光似乎看到她的胳膊靠近手腕的位置有黑色的東西，但沒看太清。

“你們倆這不都可以背下來，都可以理解嗎？所以，還是要用心啊，其實語文也沒那么難的對吧。”語文老師又對著憶溪說，“你就先回去好好學習吧，下次要認真點，知道了嗎？”

“好的，老師，我知道了。”

憶溪回頭看時，老師正拍了拍史惜靈的肩膀，史惜靈繼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回到座位后，憶溪想了想，戳了戳馬文雯，“班主任是不是也不叫我們紋身啊？”

“那當然了！”馬文雯激動的表示，“大夏天的他都不讓我們穿不過膝的裙子。”

“但我好像看到了史惜靈的手臂上有紋身哎。”憶溪若有所思地說道。

“怎么可能，你看錯了吧，她那個膽子是不敢做違反規定的事的。”

“那會不會是胎記之類的呢？”

“沒有吧，手臂上？”

“對，就是這個位置吧。”憶溪指了指自己手臂的位置。

馬文雯想了想，“沒有，真的沒有，我就沒看到過她胳膊上有胎記。”她堅定地說，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哎，我跟你說，她的胳膊上可光溜了，就像沒汗毛一樣，實名羨慕，啊啊啊啊~哪像我的，你看看這毛，這么長，這么長！”

她擼起袖子，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上面的汗毛，呃，其實沒那么長，只不過是比一般女生要長那么一點點，而已！

憶溪笑了笑，“好啦，上課了！”

晚上，憶溪看著史惜靈出教室后，立馬跟上去。

這個時間正好是人流很密集的時段，不一會兒，憶溪就跟史惜靈隔了一個樓梯道，憶溪不斷從人縫中穿過，但總有幾個人，手拉著手，或是挽著胳膊，搭著背，硬生生把路給阻斷了，關鍵他們還走的賊慢。

待憶溪來到教學樓前時，史惜靈已經走了一段路。憶溪緊跟不舍，發現史惜靈的方向不是宿舍。

史惜靈來到新操場。紫荊中學有兩個操場，舊操場在校內，新操場緊靠著學校但在圍墻外。新操場一般到了十點半都會關門，所以晚自習后很少有人會到新操場來，當然，幽會的情侶還有習慣睡前鍛煉的人除外。那么，史惜靈來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還是說僅僅是為了鍛煉。

來到新操場后就不能緊跟在她身后了，雖說很是昏暗，但還是很容易被發現，尤其是要做什么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時。

憶溪等到史惜靈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后，就從光線更暗的地方開始向她移動。因為隔得比較遠，所以憶溪并不能看清她在做什么。

正當憶溪快要看清她在做什么時，史惜靈突然站起來，像是往這邊看，然后憶溪就眼前一黑了。

“是你！”憶溪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段辛，你怎么在這？”

“明明說好我幫你補習的，你怎么可以偷偷跑掉？”憶溪看不清他的神色，不過這件事確確實實是自己不對。

“對不起，我忘了。”

“沒關系，但是我未經你允許私自跟著你也是我的不對，好了，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憶溪再看時史惜靈已經不見了。

“你是在找剛剛那個女生？”段辛偏著頭看著憶溪。

憶溪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既然他是跟著自己來的，那么他應該就發現了自己在跟蹤史惜靈。

“其實吧，很多時候要把視線擴大。假如你想知道河里的一塊石頭會不會被水流沖走，你光盯著那塊石頭是不行的。你最好要看看這塊石頭處在什么樣的環境中，周圍的地勢如何，水流速度如何，還有”

他突然又離憶溪近了一點，“你為什么要知道這塊石頭會不會被水流沖走？”

憶溪這時看清楚了他的臉，同時也看到他這次嘴角沒有再掛著笑，他只是看著自己的眼睛，似乎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還有一些莫名的情緒她并沒有看懂。心中那種悶悶的感覺又來了。

“什么石頭？你在說什么啊？我聽不懂。”憶溪低下頭，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這個，是不是覺得我突然很會講道理？”

憶溪抬頭，眼前的段辛還是有著溫柔的笑顏，似乎剛剛只是在開一個玩笑。她突然覺得段辛此時的笑容很是虛假，他并不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