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還是不簽？”阿壯顫抖著看著那份合同，他從上面看到了“血”。

他不是什么“吃人”的合同，也不是什么不公平的條約，僅僅是參加一個不明不白的組織而已。

阿壯看著那張合同，心中遲遲下不了主意。這怕不是要吃人，還要裝作鎮定的樣子，那張合同露出了邪惡的嘴臉。

他只是一種普通的合同，不是賣身契約，更不會“吃人”，阿壯簡直不敢相信，那張合同就出現在自己眼前，為什么就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赤裸裸的挑戰著自己的底線。

“簽還是不簽。”阿壯再次猶豫了，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閉上眼睛，不想再看到那張“惡魔契約”，合同跟誰簽，誰能替自己做主，恐怕沒有人，他從小就明白那些人的嘴臉，有些鬼東西披張人皮也便成了人。

這是要殺人于無形之中啊，阿壯膽怯的看著那張合同，他不敢去看上面的內容，他知道自己的父母當初的決定，兩張合同將他們的性命斷送在了戰場之上。

如果自己簽了誰能幫著他，恐怕世界上再也沒有人了。這個世界很冷漠，他失去了最后的靠山。這種合同阿壯不敢簽，也不敢想象著簽。

不管他有多好，是什么內容，阿壯打心底的討厭這種東西，為什么世界上會有這種東西，為什么它要奪走自己的一切。

“這種合同”，阿壯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再去看老人了。他膽怯地站在一旁，孤零零地站在一旁看著阿達。

阿達看著合同，久久的說不出話。“自由軍到底是什么？”阿達根本不知道，天曉得簽了這種東西會發生什么事情。

兩人驚得不敢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老人，“合同，老人，自由軍，天知道之前發生過什么！”阿達看著合同陷入了深思。

“簽了他，就能成為自由軍嗎？”阿達膽怯的問道，顫巍巍地看著老人。

“嗯！”老人冷哼一聲，聲音卻顯得格外陰沉。他持著拐杖站在地上，如同一座高山，讓人不敢去窺探。

“這種東西能簽嗎？自由軍到底是什么。”阿達什么都不清楚，但他很明白，便宜不能亂占。自由軍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組織，“它”又是誰？

種種疑惑充滿了阿達的腦袋，他一時間竟然感覺喘不過來氣。感到心中一陣沉悶，他也不敢去看合同，扭頭看著阿壯。

阿壯也看著阿達，二人站在原地互相對視著，不說話，氣氛顯得格外陰沉，他們像是在簽“生死狀”似的，仿佛簽了就會成為死人。

老人看著兩個孩子陷入了沉思。“原來自己還是始終不愿接受現實啊，自由軍已經失敗了，老人還是想不明白，白熊為什么不去反抗。

確實啊，自己已經是最后的殘黨了，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幻夢，自由軍失敗的徹徹底底。”

再想拉人下水可能嗎，落得個吃力不討好的下場。老人看著那兩個孩子，又看了看合同，將合同撕的粉碎。

“這種“吃人”的東西！”老人大罵一句，卻又陷入了沉思，臉色陰沉的像鐵，裹上了一層白霜。

老人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接受現實，是“自由軍”毀掉了自己的一生嗎，我想是的，從老人簽訂那份合同時，他就已經開始了自我毀滅。

沒想到最后自己卻越陷越深，最終竟然無法自拔了，老人仿佛明白了什么，驚的說不出話來。

老人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受了驚，不敢說話。

老人走上前去摸著兩個孩子的頭，“嘿嘿嘿”的笑，又抬頭看了看天，陷入了沉思。

“從一開始來講，自由軍就是失敗了的，老人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無知的自己，那位無知的熱血憤青。

他奮斗了一輩子，沒想到老了是這副德行，他又想起了父親的忠告。

過去的事情了，再也讀不到那些傳世的佳作，再也尋不著那真誠的愛情，一切都變了，一切都沒變，不變的只是這片大地，一切都變了。

自由軍失敗了，失敗的徹徹底底，現在他竟然要拉那兩個孩子下水，可謂是失掉了良心！

但是良心在那些青面獠牙的惡鬼面前能值幾分錢呢，老人蒙羞自問著，自己還能談良心嗎，終究還是放不下，他被改造的太徹底。

老人望著那天“嘿嘿”的笑，自己終究還是反抗過呀，即使失敗了，但是他還能依稀記著那個堅挺著的身影，那個像一座高山一般的身影。

老人低下頭望著兩個孩子，他要將兩個孩子送出去，送出這片孤島，可是將來等待他們的是什么，是另一座更大的孤島嗎？老人不知道。

他抬高自己的語氣，咧了咧嘴，甩手示意二人過來，咧著嘴笑著，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無奈的微笑。

他的話像陽光一般溫暖，照在兩個孩子的心上，暖暖的。

“孩子啊，爺爺老了，也不拉你們下水了，你們也不是什么狗屁自由軍，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你們只要干好你們自己的事。

那句老話怎么講著來，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老人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二人似懂非懂的聽著。

“嗯。”二人點點頭，松了一口氣，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活氣，面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陽光似乎又變得溫和起來，照在孩子的身上，暖暖的，天空藍的發亮，遠處飛來一只貓頭鷹，站在樹枝上，陰嗖嗖的叫。

“猴面包應該熟了！”老人這才想起來，拎起拐杖，一步一步地往小屋趕。

“謝謝爺爺，真甜啊！”二人滿意的笑著，吃下烤著發黃的猴面包，他們對這位陌生而又古怪的老人完全沒有戒備，反而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老人看著天，看著那片林子，又看了看二人貪吃的樣子。提醒道：“不要急，慢點吃，慢慢吃才能吃出個甜味。”

老人“嘿嘿”的笑，再扭頭看著天，卻尋不著那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