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自一人跑到市集上去,白云舒到處找人去幫她父母立碑,可她不是被罵出來就是被打出來,最終,她垂頭喪氣的離開了集市,回到了村子。
她在村子外面開始挖坑,將白父白母埋進去,自己獨自用刀在木板上刻了幾個字,歪歪扭扭的,不大好看。
后來,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傷的不成樣子了,血液直往下滴,一雙手哪還有好的地方。
她從懷里拿出醫書,小心翼翼的翻開,生怕血滴得上面把字弄花了。她翻開第一頁,白云舒發現上面寫著什么她根本就看不懂,因為她還不識字。
她索性將醫書收起來,到白父白母的房里去看看,她順著記憶去找治外傷的外敷膏藥,從一個小盒子里拿了出來,白云舒自己給自己敷上。
她痛的哇哇叫,忍了這么久的眼淚也直往下掉,以前她在外面瘋玩劃傷的時候,都是爹娘給我上藥的,為什么自己上藥就這么痛?
對了,白云舒想到。爹娘說吹吹就不痛了,白云舒連忙去吹自己的傷口,可她哭的更厲害了。
吹吹,好像變得更痛了,她哭的更厲害了。
為什么,我們族人一直都在做治病救人的好事,為什么還會有人討厭我們,想要我們死?
這輩子,我最討厭的就是妖了,我要讓他們死,讓他們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寧,為自己的行為懺悔。
大概是從這時候開始,她活著的意義就變成為族人報仇雪恨了吧。
可她甚至連仇人都不知道是誰……
白云舒沒敢哭太久,她怕哭壞了嗓子,那就更麻煩了,她不會煎藥,若是生了病,她還有活著的路嗎?
白云舒每天都靠著村里剩下的伙食生存,可食物不多,沒過幾天就吃完了,她摘不到果子,就去吃野草吃樹皮,對白云舒來說,吃什么已經不重要了,能活下去才是最重的事。
十來天后,神醫族一夜之間慘遭滅門之事傳遍了大街小巷,大伙兒都為此惋惜。
與此同時,白云舒早晨起床,準備出門找食物,卻發現村子門口站著幾位男子,白衣飄飄。
白云舒以為是那些妖又回來了,一頭沖了上去,推開那個最前面的人,怒吼道:“你們還回來干嘛?你還我爹娘啊。”
那領頭的人沒注意到突然沖出來的人,踉蹌了幾步,他穩住身子,蹲下,摸了摸白云舒的頭,柔聲對她說道:“孩子,你不用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潯陽秋氏的除妖師,我叫秋昊利。”
白云舒將信將疑的看向秋昊利,疑惑地問道:“你們真的是捉妖師?”
秋昊利道:“是,我們此次前來便是聽聞神醫族之事前來調查,誰知道這些人居然做的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白云舒看著秋昊利,他確實不像那些妖怪,相比之下,他就像一個慈祥的老父親。
白云舒在他面前跪下,一拜。
“叔叔,你收我做徒弟吧!”
秋昊利十分爽快的答應了,白云舒跟著他回潯陽秋氏月白山,認識了秋澤恩以及其他師兄妹。
秋澤恩和秋昊利都對她很好,白云舒早在心里把他們當成了親人,直到那日她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原來,這一切的相遇與他們對自己的好都是計劃好的,她大半輩子都活在別人的計劃中……
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她起身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傷心的事,不過話說回來,兒時去他們村子的妖族領頭人倒有點像夜恒身邊的侍衛賀龍,而且他身上的妖氣給她的感覺也很熟悉。
應該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