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世界里，一道遙遠的聲音傳來：“黑暗和光明，你選擇什么？理由又是什么？”

寧凡回道：“當然是光明，現如今即便是身在黑暗，我心依然向往光明！只有光明的世界才會有鮮明的色彩，才有生命的奧義，我執著于追求美好的事物，這些只有光明的世界才會擁有，所以無論如何選，我都只會選光明！”

“如果永夜降臨，你該什么辦？”

“那就重新尋找光明！”

“找不到什么辦？”

“那就把黑夜劈開，讓光明重現，我要把毀滅美好世界的存在全都掃除，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打不過什么辦？”

“那是因為你太弱了，我相信我自己，就算最終失敗，大不了一死，死又何懼，那不過是新生的開始，無限的輪回罷了！”

“哈哈哈……夠狂，也希望你能足夠強大！”

眼前恢復了充滿色彩的世界，站于山道上，呼吸著新鮮空氣，沐浴陽光，全身暖洋洋的，還是光明世界舒服，那永夜的清冷和荒蕪實在是不適應。

司徒依然從山道上方走來，對寧凡道：“寧凡，我們走吧，離開這里，去尋找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不想留在這里了，你愿意陪我一起走嗎？”

“雖然你的神態很逼真，但你不可能在這，這不過是幻覺罷了，另外，要尋找自由，就需要有足夠的實力，只有實力才能保證所選擇的不會被人奪走，登上山巔就是增強實力的一條路，你若愿意陪我登頂，我則盡我所能護你周全，你若不愿，我當一人獨往。”

“山很難爬，我試過，我勸你也一起走吧，何苦為難自己，增強的路又不止一條。”

“再見！”說完寧凡繼續向上走去……

樹枝上掛著葫蘆型的水瓢，只要取下來就可以成為夫子的第十三弟子，寧凡回望下方。

隆慶還在最后一關里徘徊，寧缺之前昏倒在地，應該是在永夜降臨的關卡里選擇，此時才剛剛醒來。

寧缺望著樹底下的寧凡，心中一陣失落，不過看著他并沒有取下水瓢的意思，不管是什么緣由他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看著前邊徘徊的隆慶，他猛沖出去，卻見到了撐著大黑傘的桑桑……

余教習出現在寧凡身后，問道：“你都已經站到了山巔，不打算取下水瓢嗎？”

寧凡回身道：“其實我也有點想，不過也并非非取不可，相對于一些人來說，我并沒有那么的需要這份緣分。”

“那你來參加試煉是為了什么，不就是成為夫子的親傳弟子嗎？”

“余教習，這話你說錯了，首先，我的首要目的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才來參加試煉的，而成為夫子的弟子就是一條不錯的路。其次才是成為夫子的親傳弟子這個身份，我在想，能否把這個身份讓給最需要的人，而我又能繼續得到夫子的教導，讓自己變強？”

“難道兩者皆要不好嗎？”

“我若全要，所得到的有限，而寧缺所失去的會更多更多。兩相比較，有些不劃算。”

“你的意思是寧缺會贏？可是你別忘了隆慶只差半步就能入知命，寧缺不過是剛入修行而已。”

“隆慶自私，自困牢籠，難堪大任。寧缺殺伐果斷，無所畏懼之心，一路殺過來的，他才是最符合夫子理念的人。”

不知多遠的河邊，夫子喃喃自語：“沒想到，一個異星竟能看得如此透徹，取舍有度，未來也許會真的不一樣。”

大先生問道：“夫子如此愛才，是否一起收入？”

“那么冰和火怎樣才能相容呢？你想到辦法嗎？話說，魚什么還沒好啊，我還沒收到徒弟就先餓死了？”

“馬上就好。”

……

寧缺辯明假桑桑，破了幻境最后一關，他三步并做兩步直沖山巔，直到取下水瓢都還覺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實。

四周不斷地傳來師兄師姐們的恭賀聲：“恭喜小師弟！”

寧缺望著四周，看到寧凡也微笑著道賀，這些聲音才讓他確定了自己美夢成真了，他一激動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一陣眩暈感傳來，就此暈了過去……

山腳下，一書童高舉竹筒大聲宣告：“夫子第十三位弟子名單到！……夫子第十三位弟子名單到！”

顏瑟伸手符文閃現，竹筒瞬間飛入手中。

在場眾人不禁愣神，這是什么情況？

黃鶴大師道：“師叔你這是干什么呢？”

顏瑟道：“你說說你們，如今夫子不在，這么重要的事情什么能這么草率呢？是不是要先要沐浴更衣一番呢？”

黃鶴道：“師叔，你到底要干嘛，你就不能說清楚嗎？”

“我要先看看名單。”

“這是書院的事……”

二人就此在眾人面前一番爭論，其二人種種，頗有種兩小孩在搶糖吃的感覺。

黃鶴急中生智，祭出殺手锏，他朝顏瑟身后大聲道：“水珠兒……”

黃鶴趁著顏瑟回頭之際一把搶過名單，邊跑邊拆開，大聲道：“夫子第十三位弟子是……寧缺！”

一連兩次通報，眾人方才回神。

主臺上公主愣神之后滿心歡喜，拿了名單匆匆回宮報喜去了。

書院學生一片歡呼，這之前隆慶帶來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沒想到殺出匹黑馬贏了不可一世的隆慶，這才是最他們高興的主要原因。

西陵以及燕國一眾都還是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在他們的心中以隆慶的實力進入二層樓已經是板上釘釘，書院試煉不過是個走過場，而且一路上都是隆慶皇子力壓眾人走在最前方……

程神官站出來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隆慶皇子的修為那么高，寧缺不過是普通學生，什么可能是他贏，除非是書院作弊，書院不能找借口不接受隆慶皇子。”

顏瑟道：“那是肯定的，寧缺氣海不通，什么可能會贏。”

黃鶴道：“師叔你要注意言辭，雖然你再西陵地位尊崇，但這里是書院。”

顏瑟道：“我反對，反正寧缺不能入二層樓！”

黃鶴低聲道：“師叔你到底想干嘛？能不能先說清楚，我們好商量。”

緊接著眾人從二人的對話中了解到寧缺有神符師的潛質，顏瑟發現了寧缺潛質所以非要收其為弟子，書院知道了這個后更是不肯相讓。

于是二人就當著眾人的面互相扯皮，親王，西陵時不時插嘴，卻都無法讓黃鶴代表書院拒絕放人。

寧凡下到山腳，正看到他們還在爭執，上前道：“好了師尊，這事情很容易解決啊，寧缺上了二層樓，也可以再拜你為師學習符道啊，這樣師尊就多了個傳人，讓他以后找到合適的人，繼續把符道傳承下去就好啦，夫子乃是胸襟廣闊之輩，不會介意他的學生學習更多本事的。這樣寧缺就相當于昊天道南門的客卿，以后我們南門要是有事他自然也會幫襯一二的。這么看來書院是占了點便宜，所以，我建議師尊你讓我也去書院二層樓學習他們的本事，回來增強我們自己，你覺得什么樣？”

顏瑟拉著寧凡的耳朵道：“我什么覺得這是你的陰謀呢？你的符道還沒學好呢就又想學其他的了？你忙得過來嗎?”

寧凡忙道：“師尊痛痛痛.......這么久了師尊你也沒法讓書院放手啊，而且寧缺本人更想入書院，在來都城之前寧缺就已經見過了書院二先生，對書院的感官早已深入骨髓，所以想讓寧缺做第二傳承者，就只能拜師兩邊，書院為上，我們南門只能是客卿。”

“你什么知道他見過二先生？”

“我認識寧缺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很多事情當然知道.......哎痛痛痛.......”

“臭小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有神符師的潛質？”

“嘿嘿......這不是一開始他沒法修煉嘛，后來機緣巧合下打通了諸竅才開始修行的，我已經提前和他講了很多神符之道的基礎了，我相信以他的資質用不了多久就能畫出第一道符了，我本想試煉之后再告訴師尊的，沒想到師尊先找來了。”

“你已經交他符道基礎了？”

“那當然，發現了有潛力之人，當然是要多多發展壯大南門啦，是吧，師尊？”

“等等，你之前就發現了，卻還不和為師說，我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嘆氣道：“師尊，我了解他，他不會放棄考書院二層樓的，其中很多事情一時說不清楚。”

程神官上前插嘴道：“顏瑟師伯既然接連發現有神符師潛質的人，為何不一早通知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