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靈十五天后,凈熙將藥老放入事先準備好的紫林玉棺之中,攜棺向赤霄峰頂飛去。
赤霄門中規定,凡金丹以上弟子羽化都將葬于赤霄峰頂,受祖師堂香火供養。
安葬藥老第二天,葉央就被凈熙帶到了自己洞府之中。其洞府與赤霄峰后山,以洞而建,院中一塊靈地內隨意種了些靈草花卉,屋內陳設也極其簡單,五個蒲團以主客之分擺放規整。
“你師傅要我對你多加教導,但老夫諸事繁多,今日帶你前來便是助你煉化了那顆‘填海丹’,等你氣海恢復就自行修習去,遇到困難只管找明念等人?!眱粑醣P膝落座主位蒲團后道。
站在房屋中間的葉央道:“弟子感謝師叔護持之恩?!?
凈熙輕嗯一聲,便示意葉央落座,“你先行充盈氣海,氣海充盈后便服了那丹丸,行自行煉化,等你靈力耗盡后老夫自會出手協助。”
葉央依言坐于凈熙身側蒲團之上,五心朝天開始入定打坐,本來已經修習一晚的他不多久就將溢散而出的靈力補充了回來,隨即服下了那顆“填海丹”。
丹藥下肚,一股灼熱之感便向其腹下三寸移去,靈識歸于體內內窺,氣海之中似有蘊氣翻騰,氣海壁壘也隨即脹熱擴大,葉央心中暗道怎么的形似突破之意。
不敢有其他動作只得潛心煉化那可丹藥,一直將那丹藥從大拇指大小煉化成黃豆大小,氣海之中才恢復了常態,此時卻也空空如也了。
一旁凈熙在葉央吞下丹藥后都一直觀察,見其四肢先是大汗排除,而后一些泥垢隨即出現于體表,便知葉央氣海依然修復,但估計丹藥還未全部化解,便將右手扶于葉央后背運轉靈力幫助葉央煉化了起來。
又一刻之后凈熙收回了手,心中對自己師弟的眼光又肯定了幾分。在他準備收起靈力時,用靈識探查而來葉央氣海一番,發現葉央不僅修復了氣海,氣海壁壘還比同階修士厚了八九分。這也就是代表葉央以后只要不斷努力修行,其靈力總量就會比同價修士多出八九成,斗法只是就算兩人術法、御器的本事旗鼓相當,也能靠消耗拼死對方。
葉央又在旁邊打坐了三個時辰才收功起身,“多謝師叔!”
“你小子機緣不錯,不僅修復了氣海,修為還進了一步,還需勤加努力。你師傅那只火眼白雀就在外面,它會送你回去?!眱粑趺銊盍藘删洌疽馊~央離去。
葉央再次拜謝后,出門離去。
“師弟真是好眼力,此子確實機緣不錯,吃個療傷丹藥竟然能將氣海壁壘加厚幾分,還能升一個小境界?!眱粑蹩粗鴳{空出現的藥老道。
“師兄過獎了,但說道這眼力,師弟還真不是吹,幾百年來靠著這份眼力卻是也得了不少好處,不然此次也不可能湊夠這嬰變丹的材料。接下來就靠師兄幫忙護法了。”藥老面露得意的說道,又向凈熙做了一揖。
“師弟何須客氣,當年也虧了師弟湊出幾份嬰變丹,為兄才結成元嬰,只可惜師弟你卻一時不慎未能成行,但該是你的還是你的?!眱粑踹€禮道。
原來藥老也是結過一次元嬰的,只是最后一道雷劫雖然扛了過去,但是損了根基沒有成功。
葉央騎著白鴻落在院中,白鴻自行離去。此時的葉央解決了氣海問題,心中掃除了先前陰霾之氣,在別人看去卻比之前顯更加光彩照人了些。
院中龍向武正在逗弄一只兔子,見葉央騎著白鴻回來,隨口道:“師叔,你怎么騎著白鴻回來的?”
葉央出門時天還未亮,龍向武還在打坐修行,所以他不知道葉央是跟他的太師伯一起走的。
“??!我看白鴻從師傅走后,心情不好,便出去溜溜!”葉央解釋道。
龍向武心中道金丹妖獸還要溜?小白?。∥規愠鋈チ锪铮阈那楹昧耸遣荒芎迨嫠G師妹開心呢?
這兔子葉央是見過的,這還是一次自己和龍向武、舒薌、林韻雨四人執行月度任務時在一處山澗看見的,當時這兔子還是個幼崽,被舒薌撿了回來養到了現在。
見龍向武當作寶貝似的抱著,葉央此時心情愉悅,便打算逗一逗自己這師侄,“我說向武??!你一個大老爺們弄個兔子太失體面了,我看不如燉給大伙打打牙祭?”
聽到葉央打算要燉了舒薌的兔子,龍向武將兔子往身后已藏,“師叔要是想吃肉了,我們道外門藏香閣叫上幾份靈食,算我請客,這兔子可萬萬不能吃的。”
“這兔子怎么就不能吃呢?這不是你與師叔四人一起撿回來的嗎?不知道藏香閣有沒有我的份呢?”葉央看到悄悄出現在龍向武背后的百川艋一把搶過那只兔子,還一臉笑意的說道。
見兔子被搶,龍向武大急,“有,有,怎么會沒有你的份,只要你將兔子還我,就是再多幾人都行?!?
“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哦!百川通知清霖、清桐他們,我再叫上尤虎他們,咱們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吃了向武的請。”葉央大笑道。
聽了這話,龍向武臉都垮了下來,這五年里誰不知道鄭家兩女和尤虎三人是出了名的吃不飽。每次眾人出門任務拿了獎勵都會買些吃食小聚,但只要有三人中一人在場,其他人都吃不到多少東西,事后問三人吃飽沒有,回答總是還差些就飽了。
百川艋發出信符,才將兔子還給了龍向武,“兄弟放心,我囑咐了林師姐通知舒薌他們,到時靈石不夠這不還有師叔和我嗎?”
發出信符的葉央,回頭道:“放心,放心有我這長輩在,怎么能讓你們這些小輩為難。”
三人說說笑笑取了神行符,向外門所在急奔而去。
三人到達時,離外門最近的傳經閣四人已經訂好了雅間點好了眾人常吃的菜等了一會了。
走進房中,看到緊盯桌子上菜品的鄭家兩女和郭道鳴,葉央道:“你看看你們三個,師叔到了還不起身迎接,再看看人家韻雨多勤勉,到那都不忘修行?!?
已經長大許多的鄭家二女也懂矜持不再像過去那樣依賴葉央,當也把葉央當作了自己的親哥哥一般。連同郭道鳴一起道:“色坯。”而后繼續一臉焦急的看看門口又看看一桌的菜,心道這幫人吃飯還來的這般慢。
葉央也是習慣了三人的稱呼,徑直坐在了林韻雨身邊,龍向武與百川艋則坐在了郭道鳴身邊,兩人間還留了一個空位。
不一會,就聽到了尤虎的大嗓門,招呼了百金峰四人進來,就差了舒薌等人了。
眾人正各自敘述自己近況時,房門被推了開來,打頭的是舒薌和花千卷,身后還跟著百川彥、劉隴、鄭清澤和林之行四人。
龍向武起身引舒薌坐在自己右手,將花千卷安排到了他與百川艋中間的空位之上。隨即道:“不好意思四位,這包間滿了?!?
本來眾人與這四人也沒什么過節,最早在踏入煉氣時大家也一起聚過幾次,但后來四人總是在聚會是尋葉央麻煩。葉央身邊凝聚著鄭家二女,所以傳經閣另外兩人便與四人關系疏遠了;尤虎等人又與碧丹峰中經常走動,關系自然也與葉央近了許多;龍向武與百川彥本來就以自家師叔馬首是瞻,兩人又各自盯上了舒薌和花千卷,極盡討好下也算取得了一些成果,這樣就形成了一個以葉央為主的圈子,將百川彥四人排斥在了外面。
“怎么許你們吃飯,還不能我們兄弟吃飯?”劉隴的公鴨嗓子響了起來,劉隴本與葉央等人沒有過節,但在外事堂中,兩人都與葉央不對付,他一人只能從眾了,林之行是鄭清澤的表兄,所以四人便成了朋友。
葉央知道這些都與自己有關,起身道:“原來是林清澤來了,來來尋個空子坐,我們先為林二少爺干一杯如何?”
本就從鄭家回來,葉央還沒去找林之行麻煩,卻沒想打這四人齊齊出現在了這里。
“你胡說什么?”鄭清澤想發怒,但是看到距離自己七八步葉央,他又硬氣不起來。
葉央玩味的看了一眼躲在后面的林之行:“你家大哥沒告訴你?他向家中寫信告狀,還叫你母親在鄭家向我發難,你們一家都被趕出了鄭家?,F在可能正在林家借宿,那你不是林清澤,難道還是鄭清澤?”
“什么?表哥,他說的可是真的?我都告訴過你不要告訴家里,不要告訴我爸媽!你怎么能這樣做?”鄭清澤聽到葉央所言,質問這林之行,說完后已經大步離開。
這小子倒還有幾分骨氣,看來自己之前有些過了,葉央這樣想著。
百川彥陰郁的看了一眼離去的鄭清澤,轉向眾人道:“大家都是一同入門的,這種聚會應當一起,來來都坐,這次我請客。”
聽了這話,桌上幾人顯然已經不高興了,葉央卻是嬉笑道,“百川兄說的對,之前是我這師叔考慮差了,當是外事堂事物繁多沒有相請。既然遇到了,來來來,大家讓讓讓三位師侄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