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軺哭了,在無數次的摔掉枕頭被子,喊叫之后的某一天里,她忽然失去了理智。
那天沒有下雪,但是風聲依然在耳邊呼嘯的宣誓。
我們住的寢室對面是她男朋友寢室的位置。
那天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穿棉衣,沖下了樓,寢室都是封閉似的,門衛大爺才不管你是長發短發,也許是精干的多年經驗,他手里沒有漏網之魚。
童軺進不去便站在外面等,在哪之前發生了什么說實在的其實我也好奇。
后來我只是隱約記得收到了一條微信說是讓我們去找找她,到底是她男朋友發給我的還是別人如今也早已忘記。
她只穿了一件薄衣,因為冷,雙手抱著自己,就那么蹲在臺階上,像是一只受傷的貓,但是表情卻偏偏是視死如歸。
我和吳安匆匆過去,站在那里一時竟也不知道說些什么,畢竟這個場面可從沒機會讓我倆去駕輕就熟。
我拉了拉她說:“回去吧,別在這里了,會感冒的”
她忽然開始哽咽問我們能不能幫她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下來,我更是恨鐵不成鋼的想要罵醒她。
吳安卻顯得溫柔的多她拍著童軺后背語重心長:“你說說你這是何苦那”
天色越來越黑,風也越來越大,下晚修的人也越來越多,童軺的樣子過于吸引人的眼球,回頭率也是足足賺了一票。
或許她當時的想法是虐待一下自己他便會像往常一樣心疼的下來,兩個人在聊一聊,會好的。
可我們都知道這一次怕是懸了些,童軺的性子就是這樣,一股子勁上來扯都扯不回來,感情在她那里天一樣的大。
就這么僵持著,也不再理會我們,無奈之下我解下了外衣,給她裹了起來,以她的脾氣是不會跟我們回去了,我試圖用她的方法虐待一下我自己讓她跟我回去。
我給她男朋友打了電話希望他可以下來,再這樣下去童軺會生病,估計我和吳安也會倒下去實在難熬,又不想把她丟在這里,說不準她下一秒會做出什么事請。
漫長的嘟嘟聲在童軺的耳朵里恐怕靜止了有一個世紀那么長,最后還是掛斷了。
我用了我的手機,怕童軺太過激動我背過去壓抑著聲音和他說:“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作為外人沒有權利插手,只是她這么在下邊僵著不是辦法,或許你可以下來勸勸她?哪怕跟她說就是分手了也行”
那邊無盡的沉默,我一度以為沒人在聽了傳來了他的聲音:“我們真的沒什么好說的了,童軺的性格我也知道你也知道她一貫任性,如果我下去怕是又上不來了,這段感情斷斷續續我也實在難受,我是不會下去的,你們走吧”
我是知道了,這一次童軺真的失戀了。
我啊嗚了半天,不知道說一句什么,作為外人又是他們兩個共同的朋友實在不知道站在哪一邊。
試探性的問他:“那可不可以通過電話和她說說,拜托了,我們勸不動她,今天怕是見不到你不會罷休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所有人都要感冒的”
沒有了棉衣的我已經開始上牙和下牙神仙打架,神游北極。
或許是他和她還有一份情面,又或許是我的牙齒打架的聲音聽著實在可憐。
他說:“也行,給她吧”童軺仿佛是回神了一般,接著電話又說不出話,我和吳安對視一眼走開了。
吳安敞開她的大棉襖裹住了我,站在離童軺不遠又聽不到她說話的地方。
我看著她的身影也有點傷感,好像昨天還一起建群斗圖怎么今天就說分手了。
感情還真是經不起折騰,心疼童軺又不知道說什么,我和吳安只得沉默,我往她懷里拱了拱,祈求再暖和一點點。
終于童軺掛了電話,遞給我,又在樓下站了一會,扭頭往回走,我和吳安見狀,拔腿就追,實在怕她調轉方向直奔外邊的馬路。
一直到宿舍她都沒在說話,上了床鉆進了被窩。
后邊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或許我嘴賤一樣的會在那個時候罵兩句這個臭男人有什么好值得讓人神傷的。
畢竟那天的溫度只有零下十幾度,就是說了什么怕是腦子在那時也凍得宕機了。
童軺一下子安靜了,每天眼睛都是呆呆的,偶爾哭一哭。
日子慢慢恢復了正常,只是原先熟悉的人現在見面也不說話了,氣氛很奇怪。
轉眼一年一度考試周,復習成了難題,也不再有娛樂活動。
李易霖更喜歡和吳安一起,在我的印象里給她的評價就是一個學習瘋子而吳安好勝心比較強。
這絕不是貶義,好歹我曾經羨慕了四年她們對于學習的執著。
而我真的是得過且過慣了,實在是有點瞧不起自己。
渾渾噩噩過了半個月,邊挑燈夜戰差點看瞎了雙眼也不忘記發動所有的朋友圈好友為自己搶個票。
出門半年早已經不知道哭過多少次想要回去了,終于等來了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