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的車停在馬路旁邊,交警騎摩托車駛來。
交警:“違章停車,罰款。”
齊宏:“這也算違章?”
交警:“怎么?想多罰?還有你,有錢就任性?”
姚紫萍不服氣,回車里,一腳油門竄出去。
交警:“哎!停車——”
姚紫萍置之不理,轉眼逃之夭夭。也許是慌不擇路,也許是被齊宏氣糊涂了,她竟拐到復興路來了。復興路是商業街,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各種商品無奇不有。在這條街上開車,比走路都慢。
姚紫萍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打手機,對方正在通話,姚紫萍反復按鍵……
付曉歐掛斷手機走進升降梯,升降梯落地,門開,幾個人出來,付曉歐一手按著腰部,另只手打手機給聞杰。
付曉歐:“老蔣的工程款,你打算先付多少?五百八十萬?太……太多了吧?”
聞杰掛斷手機,坐起來吃藥。
宛若秋:“多喝點水。”
手機響,宛若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遲遲不接,她知道這是嫂子催促自己賣房子。
聞杰:“誰的電話?”
宛若秋:“嫂子。”
聞杰:“要用錢?”
宛若秋:“嫂子那天說要賣房子。”
聞杰一把奪過手機:“嫂子,我,聞杰………那后續的費用呢?”
護士帶宛母進來。
宛若秋:“媽,你怎么來了?”
聞杰立刻掛斷手機。
宛母:“你們都在醫院,我能坐住?咋樣了腳?”
聞杰:“沒事,縫了幾針。”
宛母不放心,仔細打量聞杰的腳:“我一大早煲的雞湯,讓聞杰喝點兒。”
宛若秋顧不上,和聞杰打啞語。
聞杰伸出三個指頭。
宛若秋:“太……太多了吧?”
聞杰大方地揮下手。
宛若秋感激不盡,說話語無倫次:“謝……媽,您坐著,我去……交……交費。”
宛若秋顧不上等電梯,一口氣跑下六樓。又一口氣跑到停車的地方,駕車離開……
葉子被轉到部隊某醫院。早上突然昏迷,經過搶救,葉子脫離了危險,她又被推回無菌病房。
革琳崩潰,倚門失聲痛哭。
宛強安慰她,這個堅強的男人,也流下了難過的眼淚。
宛若秋在銀行轉賬三十萬,她看著打印憑條,如重似負地吐了口氣,小葉子有救了,哥哥嫂子也不用賣房子了。她從心里,發自肺腑地感激聞杰,聞杰就是宛家的救星,恩人!
手機響。宛若秋看了一眼,是卓偉打來的,她沒接,急匆匆走出銀行。
保安:“這誰的車?誰的車?趕緊開走。”
宛若秋:“哎,我的,馬上走。”
保安兇巴巴地揮著手:“這不許停車。”
手機再次響起,宛若秋顧不上接電話,開車里離去。
于莎莎低頭整理賬目。
門響。
于莎莎抬頭一看是宛若秋,手中提一個袋子。
于莎莎:“你不在醫院照顧聞杰,跑我這兒來干嘛?”
宛若秋:“路過。”
于莎莎:“坐。”
宛若秋坐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半天也沒開口說話。
于莎莎抬頭:“吵架啦?”
宛若秋:“他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于莎莎:“嘖嘖……張嘴就是火藥味。”
手機響,宛若秋看一眼,關掉。
于莎莎:“聞杰?趕緊回去,今天我也忙,沒時間和你聊。”
宛若秋:“討厭我啦?”
于莎莎:“是,趕緊走吧。”
宛若秋:“我也討厭我自己。”
于莎莎迷放下賬目,坐過來:“怎么了?說話莫名其妙的。”
宛若秋笑了一下:“沒什么。晚上還是你接紫陽,他想回家住也行,我媽在醫院呢,讓她和我媽一起回去。”
于莎莎還是不放心:“你到我這里來,就是說這事啊?”
宛若秋:“我真沒事。我去銀行給葉子轉醫藥費。離你這兒不遠,我就來坐一會兒。”
于莎莎:“若秋,說句難聽的話,聞杰娶你,等于娶了你們宛家。”
宛若秋:“所以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于莎莎:“不就是先結婚,后談戀愛嘛。”
住在醫院里,等于住進了監獄。
聞杰郁悶無聊,架著拐杖走路,病房,走廊,來來回回,進進出出。
宛母:“你慢點兒,慢點兒……”
宛若秋買了一些東西回來:“你這是干嘛呢?”
聞杰:“明天我得去工地看看。”
宛若秋:“你住那兒多好。藥吃了嗎?”
宛母瞪若秋一眼:“吃啦!”
宛若秋攙扶聞杰坐床上,抬起腳看了看:“還走呢,你看都腫了?”
聞杰:“昨天就腫了。”
宛若秋:“腫了,你還走?”
聞杰:“這兩天有臺風,我不放心工地。”
宛若秋:“有臺風就放假。再說還有曉歐、老陳他們呢。”
聞杰沒說話,抬起腳,又緩緩地放下,重復著一個動作。
這些年,在建筑行業里摸爬滾打,除了節假日,聞杰很少休息。現在讓他住在醫院里,躺在病床上,聞杰郁悶死了。他還有一個心里話不敢說出來,那就是付曉歐,沒有付曉歐在自己面前,他總感覺少了點什么。他害怕宛若秋識破自己齷蹉的心理,側頭假寐。
付曉歐腰痛得厲害,艱難地坐進車里,駕車離開工地。
一路上,付曉歐都是忍痛開車,開得很慢。
手機響,是于文光的電話。
付曉歐:“喂!我還能在哪兒啊?工地唄!沒什么想要的,就要你……一個大活人吧?”
說完,付曉歐笑了。在笑的時候,她是忍著疼痛的。
于文光又回到了香港,他想把香港的公司轉到內地來。
這件事,他沒和付曉歐說,他在悄悄地辦理。他已經看好內地的經濟發展,房地產市場開發有著巨大的潛力和發展趨勢。他要說服股東,轉戰內地市場。
愛是良醫,也是良藥。心情好,疼痛也沒那么厲害了。付曉歐一路開車來到醫院,也是聞杰所在的醫院,離工地近,方便。她掛號拍x光片,片子出來拿給醫生,醫生看了半天才說話:片子上看不出問題,要不你住院觀察一下?
付曉歐懸著的一顆心落地,沒什么問題,還住院干嘛呢。
付曉歐:“不用,您給我開些藥吧。“
醫生:“口服和外用,雙管齊下,好的快。”
付曉歐點頭,她覺得醫生說得有道理。
在藥房窗口拿了藥,付曉歐沒有去聞杰的病房,她知道宛若秋在照顧聞杰,自己去了,只是自討沒趣。付曉歐知道,聞杰在她和宛若秋之間,很是犯難。怪誰呢?還不是怪聞杰自己。付曉歐一直很清楚,宛若秋不是很愛聞杰的,她嫁給聞杰,是出于無奈。可是聞杰就那么死心塌地愛她,對自己的一往情深不屑一顧。
昨天,付曉歐在地板上,躺了半宿,她也徹底想明白了,有些東西,是該放下了。她沒去聞杰病房,而是開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