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江南迷迷糊糊揉揉眼睛，舔了舔干澀的嘴唇。

“嗯，到了，下來吧。”

“哦。”

江南從車里出來，在車里的時候賀歸看她睡的臉通紅，把他的圍巾下了下來，一開門，到感覺一陣寒意。

她一個哆嗦，下意識拉了拉領口。

“圍上。”

還沒來得及反應，賀歸就從后面繞過來，把圍巾搭在她的頸脖間。

她反應過來伸出去去拿，結果賀歸沒讓她接，直接給她圍好了，還不忘向上拉了拉，然后滿意的摸摸她的臉。

車子里開了空調，她的臉熱乎乎的，碰上他冰涼的手，讓她微微一縮

“冰～”

剛睡醒，聲音也是糯糯的，賀歸聽著笑了笑，

“走吧。”

賀歸讓開車的人走了，拎著箱子帶著江南朝里走。

他按密碼開了門，江南看著他手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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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歸抬頭，看見江南看著他手上的動作，笑了笑對她說，

“這是我媽的房子，以前一直用的我的生日，一會改成你的。”

他和江南在一起之后，還沒來過這里，也就沒來得及換，

他動了動手，改了一下，關上門，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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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

江南朝他笑了笑，說，不用這樣。

他說沒關系，反正他有的，都是她的。

隨后兩人一起進去了。

房子很大，卻布置的很溫馨。進門一入眼，她便看見賀歸很小的時候的照片被放大了掛在墻上，還沒有長牙齒，江南看的下意識笑出聲。

賀歸聞聲，看著她，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便明白了，解釋到說，

“我媽媽喜歡這樣，家里到處掛的都是照片。”

江南笑了笑，賀歸的媽媽，應該真的很愛他。

“我住哪？”

“客房在二樓，我帶你去。”

“好。”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賀歸要帶她出去吃飯。

外面冷風吹的很大，江南跟在賀歸后面，卻覺得很溫暖。

賀歸牽著她的時候，喜歡用他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

她小時候羨慕別人有爸爸，爸爸的大手牽著她們的小手，江南羨慕的不得了，她對爸爸沒有印象，也不會說多想念，只是有些事，終歸是有遺憾的。

但是現在，好像，也沒什么遺憾了。

人總是在失去的同時擁有，盡管有時候她想，她錯過了他十八年，可是總歸最后，他成了她的。

她很幸運了，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她這一生漫長，總歸會沒有遺憾了吧。

聊了些亂七八糟的，賀歸手機就響了，她聽見電話那頭是個男人的聲音，

“回來了怎么不回家？”

“哪里是我的家？那是你的家。”

他壓低聲音，不想讓她聽見，可是江南任然感受到他的敷衍。

“賀歸！不管怎么樣，明天必須回…。”

……

沒等電話那頭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誰啊？”江南問。

“賀俊峰。”

“你，爸？”

……

他雖沒說話，江南也大致清楚了。

他不想提，那就換個話題吧，江南想了想，開口說，

“明天去看阿姨么？”

賀歸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拉著江南對她說，

“何俊峰這個人，你不用理會他。”

江南笑了笑，

“知道啦！”

他們從橋上過去，五光十色，星光熠彩，車水馬龍，這里，是臨城最繁榮的地方。

這里也是賀歸長大的地方。

“想吃什么？”

“去吃火鍋吧。”

江南想，她到不是多愛吃，只是這樣冷的天，一定要和喜歡的人吃一頓熱騰騰的火鍋才好。

“好，帶你去。”

江南的要求，不過分的，他向來不會拒絕，即使他不愛吃火鍋。

吃完了出來，賀歸突然問她，

“怎么和外婆說的？讓你出來了。”

“……說和宋歡出去玩。”

騙了外婆，她到底有些心虛。

“怎么不說和我？”

“這不好吧…”

江南說的時候，臉有些紅。

“怎么不好？”

賀歸不依不饒。

“你……”

明明知道她在說什么！明知故問，可惡。

“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

賀歸笑著，語氣縱然慵懶的說，帶著些輕挑。

“好了，停！”

江南最受不了他這樣和她說話。

賀歸就真的不說話了，只是眼底的笑意揮之不去。

江南氣不過，趁他不注意，把冰冷的手塞進他的脖子里，賀歸一愣。

停住了腳步。

“江南。”

他喊了他一聲，

“干，干嘛。”

江南感受到的不對勁，訕訕地把手抽了出來。

“沒什么，下次讓我有個準備。”

“……”

第二天。

“江南，起床。”

賀歸在門外敲了敲她的門，朝里喊了一聲。

沒反應。

“江南，起來了。”

沒反應。

然后他猶豫了一會，索性推開門進去了。

嗯，她還睡的很熟，被子裹著她嬌小的身體，只露了一個小小的腦袋在外面。

發絲柔順的散在兩側，還有幾縷貼在她微紅的臉頰上，睡著的時候比平日里更安靜。

她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賀歸不忍心叫醒她，將她臉頰上的發絲撩至一邊，輕聲喊了幾聲，

“寶寶，起來了。”

聲音輕柔的不像話。

江南驚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看見賀歸的臉，嚇了一跳，拉了拉被子，

嗓子干的很，聲音啞啞的，

“你怎么進來了？”

“喊你起床，穿衣服吧，我出去了。”

他見她醒了，就出去了，關了門，去衛生間沖了個冷水臉。

江南緩緩定下神，恍惚間，好像剛剛又聽見有人喊她寶寶。

她穿好了衣服，去洗漱，出來的時候，不施粉黛的臉讓賀歸格外心動。

今天她也穿了件黑色的大衣，江南說，去見她媽媽，總要正式些。

早飯是賀歸給他煮的西米粥，江南吃了整整一大碗，她沒想到賀歸還會做飯。

他說，媽媽告訴他，男孩子可以不用做飯，但是不能不會做飯。

他還說，以后他會做的，都慢慢做給她吃。

江南笑笑應下了。

吃了早飯以后，有人來接他們去了公墓。

到了之后賀歸把手里的花放到另一邊，一只手牽住她，

“走吧。”

江南點點頭，兩人一起朝里走。

她今天扎了個高高的馬尾，一身黑色的大衣到讓她看上去不像平日那樣，和也穿了一身黑色的賀歸站在一起，顯得分外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