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
回應(yīng)葉塵的是一道悅耳的顫聲,支支吾吾的,顯得極為的不安忐忑。
聽到此聲,葉塵的神色一滯,隨即神色一變,悄然松了一口氣,擠出了一張玩味兒的笑臉,打著哈哈道:“是我家萱萱啊,說說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沒錯,來人赫然便是柳萱,只是聽這悅耳的聲音葉塵就可以無比確定,她就是柳萱。
每一天的早晨,柳萱都有晨練的習(xí)慣,就算今天是帶團出游也不例外,她習(xí)慣的晨練是爬山,而江南小鎮(zhèn)之中并無此等優(yōu)勢,所以她這才尋到了葉塵所在的荒山。
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跑到山頂,就當她準備歇息一番準備返身回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匹通身雪白的狼,白狼嘴中叼著一個古樸的羊皮袋子,行色匆匆,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出于好奇她悄悄的跟了上去,一路跟隨,最后進入到山洞之中,后來,就見到了葉塵和狼伯這幸福的一家人,心中不由震撼,最后就將那一幕溫馨幸福的畫面用手機照了下來。沒想到驚動了葉塵和狼伯。
果不其然,當二者的距離拉近一些之后,柳萱那絕美的容顏便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柳萱的著裝依舊保持著陽光的風(fēng)格,一套簡單的運動裝穿在她的身上,令得整個人越發(fā)活力越發(fā)青春,今日的她,換了一頂純色鴨舌帽,長長的馬尾自帽子后面的空隙穿過,腳下穿著一雙NAIKE的跑鞋,看上去容光煥發(fā)清純動人。
在其香肩上,還吊著一對耳機,耳機的另一端赫然便是連接著手機,想必剛才她就是用手機拍的照。
“嗷嗚……”見到這一幕,狼伯也明白了些許,但是心中卻依舊有待肯定,這才出聲問道。
葉塵回頭,擺了擺手說道:“狼伯,這是我朋友,她沒什么歹毒心思,心地善良著呢!”
見狀,狼伯不再多言,銳利的視線落在柳萱的身上,后者頓時嬌軀一顫,寒蟬若噤。不置可否的轉(zhuǎn)過身,眼中的殺意也在迅速的消退著,隨即朝著白姨和小狼崽的方向走去。
“狼伯?”柳萱瞪著美眸,一眨一眨的,再配上那疑惑的臉色,顯得頗為可愛。
“是啊,有問題?”葉塵含笑,隨即伸出右手,沒個正型的說道:“萱萱,給我吧”
“什么啊?”柳萱俏臉一紅,低著頭,聲如蚊蠅。
“我說手機啊!”
葉塵苦笑不已,敢情這妮子竟然曲解了他的意思,不過他剛才那種語氣,不就是想要這種效果么?
“啊!”柳萱如夢初醒,驚詫出聲,隨即續(xù)道:“你是要刪除剛才的照片么?”
說話的同時,心中還在不斷的腹誹道:丟死人了,剛才我想到哪去了?柳萱,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知羞恥了?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要怪就怪剛才葉塵說那幾個字的語氣實在是太過那啥了!是個人都會誤會。若是沒有誤會,那才是真正的曲解了葉塵的意思。
“是的,我原諒你在沒經(jīng)過我同意的情況下擅自給狼伯一家拍照,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它們的存在被被人拍到證據(jù),為了它們今后的安寧,你必須得把照片刪除”說道最后的時候,葉塵的臉色已是微變,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凜然的冷意。
見到前者這突然之間的巨大變化,柳萱下意識的揮了揮手:“我不會的,我不會讓這個照片傳出去的,只能剛才那一幕實在太震撼人心了,我不忍心……”
“那也不行,就為了你的不忍心,我留下一個不能控制的隱患?給我吧,我親自刪除,要不然的話,我還不放心!”葉塵陰沉著臉,神色變得無比的嚴肅。
“可是……”
“沒有可是”
“好吧,我刪掉就是了”
在葉塵毫不退讓的態(tài)度之下,柳萱終究還是選擇了刪除照片,后者妥協(xié)的聲音剛一響起,葉塵就咧嘴一笑,無比猥瑣的說道:“嘿嘿!這不就得了么,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萱萱,你不會因此而生氣,不愛我了吧?”
很快,柳萱就將剛才拍的照片給徹底的刪除了,做完這一切之后,瞪了葉塵一眼,嗔怒道:“誰愛你,誰愛你這小氣鬼啊……”
“完了完了,我們家萱萱徹底不愛我了,我不活了”葉塵哭喪著臉,大吼大叫著,若不是因為小狼崽剛出生需要安靜,他必須得收斂一點的緣故,或許整個山洞已經(jīng)被他掀翻了。
柳萱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思緒輾轉(zhuǎn),好似忽然之間想起了什么,柔聲道:“葉塵,你和狼伯它們是什么關(guān)系啊?”
“家人唄,親人唄,你懂得吧?”葉塵停止了打鬧,向柳萱投去了一個真沒勁的眼神,雙手抱頭,朝著洞外走去。
在他看來,他如果胡鬧的話,對方就得跟著胡鬧一番,要不然就是沒意思。
“家人?”
柳萱輕聲呢喃著,心中卻是一肚子的狐疑,之前跟蹤狼伯進來的時候,她清楚的看見葉塵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由于白狼產(chǎn)子的那一幕實在太過震撼,一時間她不由失了神,不過現(xiàn)在想起來,卻總感覺有什么不對。
若是換了其他人的話,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什么,甚至?xí)柸~塵剛才為什么在那兒自言自語,不過柳萱的腦瓜子可沒有那么靈光。
抬起頭時見到葉塵已經(jīng)走了老遠,不由跺了跺腳,大聲喊道:“等等我”
臨走之際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回頭對著狼伯一家子露出了一臉歉意,彎腰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狼伯對此表現(xiàn)出了絕對的冷漠,直接將柳萱當成了空氣,倒是白姨,在看向柳萱的時候,眼中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柳萱一怔,心底發(fā)慌,這種眼神,就像是婆婆盯著媳婦看一樣,但是白姨分明是一只狼,這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
“呵呵……再見啊”
勉強的擠出了幾聲干笑,柳萱立馬掉頭,跟上了葉塵離開的方向。
“狼伯,好好照顧白姨,現(xiàn)在她的情況還不容樂觀,有些虛弱,這些天你就安心照顧白姨吧,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空曠寂靜的山洞之中,在沉默了許久之后,響起了葉塵那略帶沙啞,略帶猥瑣的聲音。
狼伯聞言一怔,幽綠的眸子之中閃爍著一絲異色,像是欣慰,像是贊許,更像是滿足。這一抹異色雖然極其復(fù)雜,但是很快被其掩飾而過。
白姨的孩子終于健健康康的降世了,這對葉塵來說,是這十年之中少有的喜事,雖然他長期以笑臉示人,但真正令他開心的事情卻少之又少。
很快,二人就先后從洞口爬了出來,看著一身狼狽的柳萱,葉塵不禁一笑:“你有事沒事跑到這里來做什么?看看現(xiàn)在臟成什么樣子了,要是讓你們團里的男人看見,他們不得撕了我?”
“呵呵,哪有這么夸張啊!”柳萱俏臉微紅不好意思的回應(yīng)一聲。
“我可沒夸張!”
葉塵一臉認真的說道,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那啥,貌似你是年華大學(xué)中考古系的學(xué)生吧,跟我說說,里面的姑娘都跟你一樣漂亮么?”
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葉塵就了解到柳萱乃是年華大學(xué)的學(xué)生,因為還沒正式開學(xué)的緣故,她才做點暑期工,賺點外快。
要說這暑期工能夠做導(dǎo)游,葉塵是打死都不信,他認為這就是傳說中的裙帶關(guān)系。
至于他怎么會說柳萱是考古系嘛,那完全就是憑借著他的猜測,當然,還有周圍那些“線人”給他提供的消息。
第一,柳萱并不是跟蹤他來到這里的,而是跟著狼伯進入山洞,若說她一個單純的女孩為什么會跟著狼伯,那只有一個解釋,就是被狼伯的外表所吸引,覺著好奇,這才一路尾隨。
第二,在進入洞口之前,她做過十分專業(yè)的考察,比如洞內(nèi)的理論深度和高度啦,比如洞內(nèi)的巖層堅硬度啦,從這一點不難猜測到她學(xué)習(xí)過有關(guān)地質(zhì)方面的知識,然后在潛意識之中施展出自己的專業(yè)。
當然葉塵也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所以這才出聲試探。對于只見過兩次面的柳萱,葉塵自然不會完全相信她,之前他雖然表面上嘻嘻哈哈,看上去像是對柳萱毫無防備,但是暗中卻留了一個心眼,畢竟人心隔肚皮。
果不其然,在葉塵說出她是年華大學(xué)考古系的時候,她露出了一臉的驚訝,開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考古系的,我記得上次我只告訴過你,我是年華大學(xué)的學(xué)生,并沒有說是哪個系的啊?”
“山人自有主意,你就不用多管了”葉塵打著哈哈說道,心中卻是暗嘆不已,這個丫頭的心思未免也太單純了吧,這么容易就被人套出了話!
柳萱在聽到葉塵夸她漂亮的時候,心中其實也樂開了花,只不過嘴上卻不是這么說的,臉色微紅,嬌羞道:“比我好看的多了去了,怎么,難道你也想報考年華大學(xué)?”
男人的謙虛就是裝b,女生的謙虛那就是矜持!
葉塵不得不佩服能說出這么有哲理的話的那個人,心中雖然如此想到,但是臉上卻依舊含笑:“有機會再說吧,對了,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要不然團里的那些兄弟該著急了”
“恩!”柳萱螓首微點,說話間已是將耳機戴在了耳朵上班,接著沖著葉塵揮了揮手續(xù)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見!”
曼妙的身子,絕美的容貌,人品也是沒得挑,最重要的是,這丫頭腦袋似乎不怎么靈光,這種女人堪稱完美,簡直就是所有男人心中最理想的老婆人選。
……
待柳萱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之后,葉塵的臉色驟然劇變,眼眸之中盡是冷冽殺意,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漠然道:“傳我葉塵的命令,封山,不得讓黑寡婦離開半步!”
“颯颯…”
周圍的各種植物開始無風(fēng)自舞了起來,像是一個個蓄勢待發(fā)的精銳士兵,在等待著將軍的一聲令下。
“行動!”葉塵漠然喝道。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令得整個荒山瞬間沸騰了起來,無數(shù)植物和動物開始通過他們特有的方式將葉塵的命令傳遞下去,各種獸吼聲響徹不絕,所有草木灌叢都在瘋狂的搖曳著,像是十級大地震快要來臨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