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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起風了

二狗媳婦兒和春梅回到村里的時候也不早了,一路上,二狗媳婦兒都在嘰嘰喳喳,說著蘇荷,說著雅園酒家,說著王氏一家的往事。

春梅嫌棄二狗媳婦兒的呱燥,只是聽著二狗媳婦兒自己說,并不插話,可是自己也想著為什么蘇荷會從雅園酒家出來,是不是老王家發了財。

進村之后,春梅回了自己家,而二狗媳婦兒卻轉身進了村長家。

村長姓王,單名一個松字,算得上是王存根的族叔,只是關系已經很遠了,他也是這踩水埠里唯一識得字的,整個踩水埠方圓幾里,村長是唯一走出了這片山區的人,很有見識。按理說,眼界開闊的人心胸也會很開闊,但是這王松村長卻不一樣,出門幾年,回來后心胸卻是更見狹隘,而且鼠目寸光,見不得一點利益。

這樣的人,按理說是不可能成為村長的,可是,這王松也算的上是有手段的,和青木鎮的鎮長陳全文的關系很是不錯,所以,這踩水埠的村長之位就很理所當然的落到了他的頭上。

王松的媳婦胡氏是個漂亮的婦人,自己卻是沒有主見的,眼皮子很淺,由于王松村長的位子,平日里自是很多人對她奉承著,平日里沒事,就有許多的人上門扯白,也順便和村長套近乎。

二狗媳婦兒就是這群人里面的一個,她身子重,喜歡串門,又愛道人長短,二狗又管不住,所以經常的是待在村長家,和胡氏胡扯。

今天,天都快黑了,二狗媳婦兒從鎮上回來卻并不回家,卻轉身去了村長家,自是想和胡氏好好說說在鎮上看到蘇荷的事。

其實,二狗媳婦兒雖然嘮嘮叨叨了一路,可是春梅卻沒有搭理她,使得她并沒有過足癮,若是春梅陪著她叨叨兩句,說不定二狗媳婦兒就回家了。

“巧兒,”二狗媳婦兒素來和胡氏有話說,關系自是親近,巧兒是胡氏在家時的名字。二狗媳婦兒一進村長家就叫道:“快來,有事給你說!”

天色已晚,胡氏正坐在窗下發呆。每天的這個時辰,都是胡氏覺得最無聊的時候,天沒黑,不能上床睡覺,家里的活計不用她自己動手,王松很是心疼她,就學有錢人雇人專門做活,王松家家道雖比踩水埠的農戶家好,可也經不起太大的排場,所以,也就雇了一名婦人專門照顧家里,可是有了這婦人,胡氏每天的日子就除了吃就是睡了。

胡氏長得漂亮,在這踩水埠的十里八村都是有名的,王松害怕胡氏的美貌引來麻煩,所以多數時候,都是拘著胡氏,不讓她出門,平日里那個婦人也會看著她,不允許男人多接近一步,但是卻并不阻止那些女人的靠近。

胡氏正在發呆的當,二狗媳婦兒就在門口叫了起來,起初,還嚇了一跳,她站起身,向門口看去,就見倒二狗媳婦兒正在門口四處張望,那婦人手里還滴著水,怕是在洗碗呢。聽到動靜,就往門口去。

胡氏道:“二嫂呀,快進來,我正沒事做呢!”二狗媳婦兒平日里雖說有些“膽大包天”,但是在村長家卻還是比較收斂的,說實話,她很害怕村長,她雖說不太精明,可是自己的直覺卻告訴她,不要惹村長!

所以,在那個婦人在場的地方,二狗媳婦兒都表現得有些膽小,常來村長家走動,她自然是知道那個婦人是王松的人。所以,看到那婦人走過來,二狗媳婦兒就停下了自己四下張望的眼睛。

胡氏在窗口的招呼是的二狗媳婦兒松了一口氣,看了那個始終面無表情的婦人一眼,就趕緊往屋里走去了。

二狗媳婦兒進了屋,大大咧咧的往窗下的椅子上一坐,不在村長的眼睛下,二狗媳婦兒就又恢復了自己懶散的性子,身子軟軟的靠在椅子上,四仰八叉的,完全沒有形象。

胡氏對于二狗媳婦兒的“目中無人”很是習慣了,也并不覺得有什么,相處久了。胡氏自然知道二狗媳婦兒有時是個很寡的人,沒有什么眼色,如果與她計較的話,生氣的往往是自己。

“今兒天都黑了,二嫂怎么會過來?”胡氏問道,一般的莊戶人家在客人上門時總會端上一碗水給客人,以示尊敬,只是在村長家是得不到這種待遇的。

二狗媳婦兒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很清楚,也已經習慣了。“我今兒去鎮上趕場了?”二狗媳婦兒道。

“哦,”因為王松拘著,胡氏并不能經常出門,即使是鎮上,胡氏去的也不多,所以,胡氏對鎮上的事物很是好奇,以往二狗媳婦兒去趕場回來,都會給胡氏說說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今兒,胡氏以為又有什么好玩的,她臉上露出好奇的表情,原本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的身體也微微地直立起來,顯示她的興趣。

“村外老王家你知道嗎?就是有著兩個寡婦的那個老王家,真是的!”二狗媳婦兒撇撇嘴,她還記得之前去蘇荷家給蘇荷說親的事,記得那個蘇荷拒絕她,卻忘了因為自己,害的蘇荷早產,也使的蘇荷原主香消玉殞。想到蘇荷的“不識好歹”,二狗媳婦兒又是一肚子的氣,她可是給自家兄弟打了包票的,卻沒辦成事讓她很沒臉面。

“老王家?”胡氏做出了更好奇的表情:“怎么了?”

聽胡氏怎么說,二狗媳婦兒,就把自己在鎮上看到蘇荷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末了,還說了句:“巧兒,你說,這老王家是不是發財了,咋有錢去雅園酒家呢?”

胡氏還沒說話,二狗媳婦兒抬頭看了看天,才發現,夕陽已經隱去了最后一絲余暉,只留了一抹魚肚白在天際。

二狗媳婦兒急急忙忙的跳起來,道:“巧兒,不早了,不和你扯了,我該回去了,明兒再來!”話音剛落,人已經走到院子,轉身,身影就已經消失了。

胡氏看著二狗媳婦兒消失的背影,腦海卻浮現出了一道看不清的身影,只有一雙透露堅強和滄桑的眼睛是那么的深刻,如同刻在心里一般。

胡氏記得,第一次看到王氏的時候,就是這么一雙眼睛,那時,她身邊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她記得,那少年雖年少,卻有著同齡人所沒有的成熟及穩重。

王松回到家時,月亮已經斜斜的掛在了東邊的天上,進屋后,借著明亮的月光,王松看到自己漂亮的媳婦兒坐在窗下,銀白的月光從打開的窗中泄下,灑了胡氏一身,給胡氏平添了一股出塵的氣質。

看到這種現象,王松只覺下身一熱,猛地撲過去,一把抱住胡氏,大嘴就往胡氏的小臉上親去。

胡氏在猝不及防之下嚇了一跳,待看清是王松后,不覺松了一口氣,嬌嗲道:“老爺,嚇我一跳!”一瞬間的風情惹得王松更是食指大動,恨不得一口把胡氏吞到肚子里去。

王松自認為是有見識的人,所以學著大戶人家,讓家里人稱呼自己“老爺”。王松一把抱起胡氏,欲往里屋走去,但是,胡氏捶了王松一下,道:“老爺,今兒二嫂給我說了一件事。”

“天大的事都先放一邊!”王松說的斬釘截鐵。

“老爺,是村外老王家的!”胡氏道。王松一聽,不往里屋去了,坐在椅子上,抱著胡氏:“細細說給我我聽!”

胡氏就把二狗媳婦兒說的話一五一十,細細的說了出來,道:“二嫂說是和她弟媳婦兒春梅一塊看到的。老爺,你看老王家是不是發財了?”胡氏有著和二狗媳婦兒一樣的疑惑。

王松聽了胡氏的話,道:“雅園酒家?”胡氏以為王松是在問她,忙不迭的點頭,可是等了半天,還不見王松的反應,才知道王松是在自言自語。

王松此時也陷入了沉思,雅園酒家?這王家小寡婦蘇荷去雅園酒家干什么,是去買東西還是去賣東西呢,若是買東西,那么這么多年他們的窮是裝出來的嗎?若是去賣東西,那么,這王氏是不是掌握著讓雅園酒家都心動的東西呢,是什么呢,會不會與當年的事有關呢?王松想著,不管怎么樣,這件事必須打聽清楚!

胡氏抬頭看著在月光下顯得有些陰暗的臉,有些不知所措,嫁進來這么多年,從沒看過王松這樣的表情。她有些遲疑的喊道:“老爺.”

王松一下子驚醒,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媳婦,她仰頭看著自己,月光下,比一般莊戶人家更顯精致的小臉瑩瑩發光,如同上好白玉雕琢而成。王松覺得自己剛剛下去的欲望又抬頭了,他低頭親了親胡氏的小嘴道:“寶貝,今兒告訴了老爺一個好消息,讓老爺好好獎勵獎勵你。”說著,有一把抱起胡氏往里屋去了,隱隱約約聽見胡氏含嬌帶嗲的道:“討厭!”

月亮穩穩地掛在天上,見證著人間一幕幕的悲歡離合,也見證著人與人的欲望,迷失。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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