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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答案

回到辦公室后,沈洛白坐在辦公椅上,陷入深深的沉思。嘴里的糖果都融化后,他收斂思緒,點開電腦上的文件夾查看資料。

沈洛白離開家后,南瀟隨后也離開了。

路上,南瀟在花店買了一束滿天星,帶著花來到了墓園。

寂靜的墓園,青灰色的墓碑整齊排列,這是一片屬于亡者的安息之地,縈繞著的死亡之氣引來遠方的烏鴉哀嚎不已。

天色突然陰沉下來,墓園上方聚集起黑色烏云,藍紫色電光在云塊間閃過,轟轟的雷聲響起,先是下起細細的雨絲,不過片刻的功夫,雨絲變成了黃豆般大小的雨點,高高低低的墓碑,層層疊疊的綠蔭,在厚重的雨幕中消漸為模糊的輪廓。

一把雨傘撐在南瀟頭頂,雨點滴打的聲音異常清晰,在雨中帶給人奇異的感知,勾起過往回憶。

“星辰,你會騙我嗎?”

紀星辰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南瀟的腦袋,聲音溫柔地說道:“我會一輩子照顧你,無論發生什么事,絕不會食言。”

南瀟微微笑了一下,手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來時,掌心握著一顆糖。她將手伸到紀星辰面前,他抬起一只手,她在他掌心放下一顆糖,亮晶晶的糖紙和那時一模一樣。

下一刻,南瀟伸手抱住紀星辰,靠在他肩前輕聲說道,“我已經長大了,剩下的路,就讓我自己走吧。”

那雙微微淡藍的眼瞳里流淌著冰涼的哀傷,恍若淚光,紀星辰默然地抱著南瀟,雨點嘀嗒嘀嗒打在傘上,墓園安靜得令人心慌。

晚上,南瀟一個人抱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腦袋深埋在膝蓋間,燈光灑落在她漆黑的長發上,折射出淡淡的琉璃光澤,輕輕一碰,仿佛會變成泡沫飛走。

紀星辰走了,房子里安靜得令人心慌。

小白坐在南瀟身邊,一雙琥珀色貓瞳關注地望著她。

――叮咚――

有人按響門鈴,小白機警地動了一下貓耳朵,眼睛也朝大門方向看了過去。

是星辰回來了嗎?

南瀟連鞋也顧不得穿上,朝大門跑了過去,打開門,她眼神深黯了一下,下一刻便抱在了沈洛白懷里。

沈洛白拿著一束花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本來打算告白的話也卡在了喉嚨里。

今天下午被Q文字發問,告白兩個字便刻在了沈洛白腦海里,經過慎重考慮,他覺得是時候了,再拖下去只會給旁人可趁之機。

沈洛白輕輕拍了拍南瀟的背,視線不經意間與小白對上。被一只貓盯著,不知為何,莫名有幾分做賊心虛的感覺,他移開視線,小白步伐慵懶地轉身走了。

“怎么了?”

南瀟仰頭看著沈洛白,也不說話,過了半晌,問道,“花是送給我的嗎?”沈洛白便將那束紅色玫瑰花拿到南瀟面前,腦海里再次重溫那些表白的話語,過了一會兒,他鄭重地開口,神態當中帶著幾分忐忑的拘謹,由于緊張的緣故,那些表白的話語濃縮成了一個簡明扼要的問句: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雖然心里已經有所預料,但突然被表白,習慣保持理性的女孩子總需要時間去思考。

生平第一次,沈洛白會這般緊張地等待一個答案,連呼吸似乎都屏住了。

直到南瀟抬手接下玫瑰花的那一刻,沈洛白還處于一種云里霧里的狀態,感覺有點像是在做夢,心頭涌起巨大的喜悅,臉上也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他激動得抱起南瀟原地轉了一圈,整個人容光煥發,猶如重獲新生,那張不笑的臉上此刻洋溢著溫暖的笑容。

輕放下南瀟后,沈洛白倒不知該說些什么了。南瀟說要去把花放好,他便跟著她一起去放花。

將花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后,南瀟去拿花瓶,沈洛白隨意轉悠,目光在樓上和樓下的臥室間徘徊,心想著情敵應該不在。

見南瀟拿著花瓶走了過來,沈洛白立刻在沙發上坐好,本來窩在沙發上打盹的小白睜開眼睛看了沈洛白一眼,沈洛白又莫名有幾分做賊心虛。

南瀟將玫瑰花一支一支插在花瓶里,沈洛白幫忙遞送玫瑰花。

“洛白。”

沈洛白遞花的手頓在空中,神情恍惚地答應了一聲,回過神后,他將花遞到南瀟手上,嘴角噙笑地問道,“怎么不叫大叔了?”南瀟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沈洛白便道,“你喜歡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南瀟微微笑了一下,單身貓小白跳下沙發,遠離這戀愛的酸味。

將最后一支玫瑰花插在花瓶里后,南瀟將花瓶擺在茶幾正中央,準備去廚房做飯。沈洛白主動請纓下廚,讓南瀟先去看會兒電視。

打開冰箱的門,沈洛白有條不紊地拿出茄子,西紅柿和雞蛋,見冰箱里還有牛排,便也拿了出來。

南瀟剛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小白便跳上沙發窩在了她懷里。

“牛排你喜歡哪種做法?”

聽見沈洛白的聲音,南瀟回過頭,說道,“蒸燜燉煮,我都可以。”

沈洛白便做自己拿手的煎牛排,又問道,“牛排你喜歡幾分熟?”南瀟回道說,“全熟。”

晚餐做好后,沈洛白端著兩份牛排放到了餐桌上,招呼南瀟過來吃飯。

小白跟在南瀟腳邊走過來后,見自己的小碗里沒有吃的,沖沈洛白喵~了一聲表達不滿,南瀟蹲身摸了摸小白的腦袋。

“家里還有貓糧嗎?”

小白似乎聽懂了沈洛白的話,又沖沈洛白喵~了一聲,這次還用爪子撓了一下他的褲子。

南瀟將小白抱在懷里,說道:“小白喜歡吃奶油小魚干,平時都是星辰給它做。”說到這兒,她頓住了,神情之中掠過黯淡。

“他,今天晚上不回來?”沈洛白有幾分躊躇地問道。

南瀟靜默片刻,說:“星辰回國外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沈洛白神情當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被小白那洞悉一切的小眼神一掃,他斂起笑容,說道,“我再做道奶油小魚吧。”

“不用了,我分點牛排給小白就行了。”南瀟微微笑著說道。

不過,顯然一小塊牛排不夠小白吃,南瀟便又拿來小魚餅干給它加餐。

吃飯時,沈洛白問了問小九的事,南瀟說把小九送到了一家專業的療養院。她周末的時候便會去探望小九,打算來年九月讓他像同齡孩子一樣正常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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