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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身世之謎

夏蓁想起那個“小無賴”白沁,臉上莫名露出笑意。

春黎嘲笑她:“我倒想看看那狼族少年有多英俊,看把我蓁兒師妹迷的,小臉兒都羞紅了!”

“師姐盡會取笑我。”夏蓁頓了頓:“我只是覺得,這么俊美的少年,將來卻要與我們為敵,有些可惜罷了!”

“那我的小師妹會不會被那狼族少年的美色所誘,劍下留情呢?”春黎繼續打趣她。

“師姐,你說什么呢?蓁兒再不懂事,也分得清正義與邪惡。如果他膽敢在民間作亂,我定會匡扶正義,為民除害!”

“好了,我的蓁兒。無論你做什么,師姐都會在背后支持你的!”春黎知道,女媧后人未來要面對的,何止一個俊美的狼族少年。一定有千難萬險橫亙在夏蓁成長的道路上。春黎能給的,唯有默默支持。

聽到春黎師姐會永遠支持自己,夏蓁撒嬌般地撲到春黎懷中,心暖如沐浴著陽春三月的日光。可她的眼睛卻忍不住偷看仍在床榻上沉睡的無塵師兄。

夏蓁只希望他快點兒好起來,助她尋得赤云劍,從此再也不怕妖孽橫行,還世人太平與安寧。

盂山大殿。

妖王白宗預感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妖力逐漸靠近。

不久,白沁緩緩走了進來。

妖族終其一生潛心修行只為化成人形,再修煉成仙,而白沁卻真的擁有半個凡人的血統。

如今玄玉已不在,他的妖族靈力再也無法掩藏。

那是一股混合了仙凡氣息的妖力,只是這妖力并不穩定,還需多加修行,才能收放自如。

“沁兒,事情辦得如何?你的玄玉現在何處?”妖王白宗強忍住心中怒火。

九尾狐族首領蘇晴雪已經派人通風報信,說他妖王白宗的寶貝兒子是個廢物,不僅沒有捉住女媧后人夏蓁,還弄丟了護身玄玉,讓女媧后人再次順利隱藏,無處覓蹤跡。不如把妖界的統治權讓給她九尾狐族的蘇晴雪……

自己的愛子被人如此羞辱,叫誰都會怒氣沖天,更何況他是妖王白宗,妖界的首領。

眼前的白沁垂眸,心事重重,沉默不語。

妖王白宗勃然大怒,以掌擊案:“我問你,女媧后人和玄玉去哪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別忘了你離開大殿時給父王的承諾!”

白沁自小與人類親近,他是知曉原因的。

但此時的妖王白宗還是想要一個解釋。他不幫妖族也就算了,卻還要幫助女媧后人與自己的父王公然為敵嗎?

大殿寂靜無聲,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住了。

片刻,白沁緩緩抬頭,眼神犀利如一道劍光,直直地望著座椅上的妖王白宗。

“父王,請先告訴孩兒,為何要用玄玉壓制我的靈力?父王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

不可告人?

妖王白宗沒想到白沁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驚得馬上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他緩緩走下臺階,十幾年前的凄慘情景立即浮現在腦海中,那是他最不愿意面對的過往。

......

一個初夏的傍晚,茂密森林中的一處河岸,火把攢動。

亢奮的人群高喊著口號:“淹死妖女,為民除害!淹死妖女,為民除害!”

這些手持火把的人都是附近的村民。在他們眼前,一位少女被捆綁在稻草和孱弱的樹枝編織的簡易小船上,正緩緩飄向河中心。

小船上還壓著兩塊兒巖石,在重力的作用下,船還未到達河水最深處便開始緩緩下沉。

冰涼的河水逐漸浸濕她的衣衫、后背、頭發……整個身體和面龐。

她越沉越深,離水面越來越遠。

“阿宗,永別了……”她吐出幾個字,氣泡如跳躍的精靈,飄向水面。

一滴清淚從眼角留出,混著碧綠的河水,慢慢消失不見。

白宗趕到時,岸上的火把群正一片歡呼雀躍。

“終于將這個妖女除掉了!”

“以后不會再有白狼妖來村子里作亂了。”

“是啊,我們怎么沒有早點兒發現她是個無恥的妖女?”

……

人群慢慢散去,白宗憑著熟悉的氣息,找到已經沒入水底的少女。

少女卻早已沒有了呼吸。

她走了,臉上帶著平靜的笑意。

白宗將少女抱到岸邊,悲痛欲絕。

他取出自己曾經贈與她的靈石,僅僅握在手中,淚水止不住地落到靈石上,靈石發出一陣眩目的光芒。

“為何?阿媛,你為何不用這靈石傳信于我?”白宗對著靈石咆哮。

靈石散發的光芒中隱約出現了少女的身影。

她面帶微笑,深情地望著白宗。

“阿宗,謝謝你曾經救了我。沒想到我還是被河神帶走了。這也許就是我的命運吧。你不要難過,我走了,他們就不會再利用我來傷害你和兒子。我們的沁兒就在那座密洞中。我希望你不要為我報仇,不要與人類為敵,他們只是太害怕了,因為不了解而害怕。我希望你帶著兒子遠離人類,將兒子撫養長大,讓他平安快樂地生活下去。阿宗,也許我們的相遇相戀本就是個錯誤,但我不后悔遇見你。阿宗,沁兒,我會永遠愛你們,永別了!”

少女的身影慢慢變得模糊,隨靈石光芒一起,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白宗仰面嘶吼,發誓一定要消滅這些懦弱卻又無比邪惡的人類!

白宗小心翼翼地收起靈石,那是與少女初見那日,他送給她的。

這少女名叫朱媛,年紀很小時就成了孤兒,靠上山采藥為生。

有一天傍晚,為了采摘山崖上的靈草,朱媛不小心從崖上跌落,掉進湍急的河水中。

她的呼救聲招來了正在山中閑逛的白宗。

彼時的白宗對人類并無太多恨意,他知曉女媧后人的存在,也知曉女媧后人還未成年,但覺得只要人、妖、仙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共生在這廣闊的天地間也不是不可能。

白宗化作俊美少年,利用法術將朱媛救起,不想這一救卻不可自拔地對少女暗生情愫。

白宗贈與朱媛一枚靈石,并告知她遇到危險時對著靈石喚他的名字,他便會趕來救她。

朱媛將信將疑地收起靈石,與白宗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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