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勒奇是認認真真地把所有比賽都看完了才跟其他人一起離開的，達貝卡則是在看完那勒奇的比賽后就走了。柁果呢，她本來是對近戰班的內部比賽感到好奇的，可是當發現自己只能在二樓平臺上觀看時就有了退卻的念頭，不過礙于達貝卡和那勒奇在，就一直沒出聲，看著倒也津津有味。這下達貝卡走了，她雖然看得有點上頭，但還是選擇跟著回去。

那勒奇的興奮狀態一直持續到晚上宿舍斷電，被達貝卡說了幾句后才躺下，但尾巴還在搖擺著；盡管閉上了雙眼，但耳朵還支棱著，不時抖動幾下。

三個老師組織這次訓練一樣的比賽，是為了讓學生們對即將到來的第一次考核有一點準備，不至于表現得太差。

考核時會根據個人和團體表現進行打分，最后計算總學分。假若不及格，那就要面臨復考，甚至會被休學、被退學。

因為他們才年一，既沒有學習也不會考核文化內容，只有實戰。以往的經驗，第一次考核的通過率在95%以上，年一畢業的第二次考核才會刷掉一批人。

這天，那勒奇拉著達貝卡、達貝卡拉著柁果，三人早早地跑到了訓練場。因為馬上就要進行第一次考核，所以最近幾天訓練場總是很擠，如果不早點的話就沒地方了。

那勒奇倒無所謂，不光是她自己，連近戰班的老師們都認為她就算不額外訓練，通過考核也絕對沒有問題。不過遠程班的達貝卡，尤其是柁果，心里沒底。

這天來得還算早，她們幸運地搶到了兩個射擊訓練位。反正來都來了，那勒奇也決定去看看有沒有多余的假人可以練習格斗技巧——到了考核那天，總不能去咬、去抓其他人吧。

倒霉的家伙，有一個就夠了。她可不想在第一學期結束前落得個壞名聲——在這里，咬和抓似乎是最低級的方式，盡管它們很有效。

此刻的訓練場鬧哄哄的，不管哪里都是人，對聽覺和嗅覺一樣靈敏的那勒奇來說很難受。她隨便找了個假人，拖著就盡量往人相對較少的地方走。

假人都是用一種較硬的材質做成的，防止被人輕易弄壞，總是更換會很麻煩。雖然有時候手打得可能會痛，但至少面對這么一個玩意兒，那勒奇是絕對不會有咬的沖動的——別開玩笑了，這種東西咬一口，再硬的牙也會崩掉的。

練習時，因為對象是不會動的假人，她倒是沒怎么注意周圍。直到聽到一聲咳嗽，被某個人拍了拍肩膀，她才一邊扶起假人一邊轉頭，卻看見了夜度立。

他看上去很糾結的樣子，那勒奇疑惑地看了他很久，夜度立才別扭地開口：“那個……你是叫那勒奇，對吧？我是夜度立……就是前幾天和你比賽的那個。”

“嗯，我記得你喔。”因為你是這里第一個被我咬的。那勒奇點點頭。

夜度立醞釀了很久才接著說：“你看上去……力氣好像不大啊？可是……你打敗了我。我想請教……不，我想問你。除了力量，在戰斗的時候，還有什么是致勝關鍵嗎？”他對自己的力氣向來很有自信，而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力量至上。

在達努族內部，力量與力氣是畫等號的。

“唔？你在問我嗎？”那勒奇一下子愣住了，她想了想，“那當然還有戰術啦！光靠蠻力是不行的，因為這世界上總有比你更強的，那就必須想其他辦法咯。有技巧和經驗，哪怕對方硬實力超過你，也是有勝利的可能性的。”

就她所接受的教育，在保證勝利的情況下最好使用最簡單而最有效的方法，盡量節省體力，減少不必要的損傷。

只是光口頭上這么說說，夜度立其實根本不能理解。但礙于面子，他又不好意思繼續追問，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悻悻而返。

那勒奇歪著頭看他離開，沒弄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不過，管那么多干嘛呢？人家不愿意說的話，就別多問。

“十，七。”達貝卡稍微松了口氣，看向身旁的柁果，“你呢？怎么樣？”

柁果緊張地等著結果：“十……六。”比預想中的要好得多的成績，她挺開心的。

“很好了。我記得，你以前經常脫靶——今天沒有。”重置了射擊次數，達貝卡打算再訓練一次，然后去找找那勒奇。柁果見狀，也跟著按下按鈕。

跟近戰班訓練不一樣，遠程班可不能隨便找個位置就練習射擊。射擊場地就這么大，練習位也就只有這么多，是不可能改變的，除非訓練場翻新重建。她們并不打算過久占用這寶貴的位置，而且后面還有很多人在排隊。

找到那勒奇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因為她倆誰也不知道那個家伙會躲在哪里訓練。好在達貝卡早就預料到了這點，在分開前就已經叮囑過她最后在門口集合。

隨便走了走，看了看近戰班學生與假人之間的激烈“戰斗”，沒找到那勒奇，達貝卡和柁果就直接去了門口。不過達貝卡懷疑，即便已經約定好了地點，她們也不大可能輕輕松松地就等到那勒奇——她可沒有時間的概念，更別說這還是她喜歡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