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拉過暮云瑾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寫下‘紙筆’。暮云瑾瞬間便懂了,從小小的空間里拿出了筆墨紙硯。
池魚伸手拂過了筆墨紙硯,那些東西便自動浮在的空氣中自己動了起來。毛筆蘸好墨水便在紙張上寫了起來,很快的毛筆便停下了,浮在一邊等待下次使用,而那張紙則是轉了圈朝向了萬仞澤。
‘我們做筆交易如何。’紙上如此寫著。
“什么交易?”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池魚身旁的暮云瑾。
毛筆繼續寫著:‘我恢你族血脈之力,你族護他周全。’
“你是神女,有什么可以威脅到你?”萬仞澤如此說著,目光時不時會落到暮云瑾的身上。
池魚拉過暮云瑾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下:‘你出。’暮云瑾微微皺眉,但還是聽話的走了出去,一起出去的還有星成夕。
“那個男人是你的命定之人吧,他不知道,對吧。”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萬仞澤卻是肯定的語氣。
池魚微微點頭。
“他總會知道的,如果他知道的話......”
毛筆飛速的動了起來,紙上出現了幾個字。萬仞澤微微睜大了眼睛,略有一些吃驚:“也是,神女可是無所不能啊。”
‘明日我來,早做決定。’
“你的敵人是誰?我總得知道敵人是誰吧。”萬仞澤邪魅一笑。
‘鶩寒沙。’
“......”萬仞澤沒有說話,眸中隱隱閃過暴戾。
池魚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再寫下去,紙張漸漸燃燒了起來,火光閃爍,映照出了兩人臉上絕色的臉頰。直到紙張燃盡,池魚才轉身走了出去,銀發純凈異常,在空氣中劃過銀色的弧度。
池魚一走出來便看到了暮云瑾,他身影挺拔,光影昏暗,臉上神色晦暗不明。星成夕看了一眼池魚便跑了進去,而那條荊棘小道已經被打開了。
池魚與暮云瑾并排向外走去,銀發與紅色的花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異樣的誘人心魂。暮云瑾一言不發,直到走出很遠才開口說話。
“我們去哪?”
‘住。’池魚微微低著頭,長長的銀色睫毛在寶藍的瞳孔的映射下,宛如一個漩渦,吸引著看著她的每一個人。
“......住在這里嗎?要多久?”暮云瑾不解的開口,心中隱隱有股無法言喻的感覺。
‘不久。’池魚輕輕的寫在暮云瑾的手心里。
(明天我會離開,而你要繼續呆在這里。)
(如果告訴你,你一定不聽我的......)
(云瑾啊~你得聽話啊......)
......
萬仞澤低頭沉思,聽到腳步聲后又抬起了頭。
“族長。你們商量的怎樣啦?”星成夕緊緊的盯著萬仞澤,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不可。”萬仞澤沉默了許久才說了一句話,細聽之下會聽到淡淡的嘆息。
“哥哥!為什么不可?”星成夕睜大眼眼底紅光閃爍。
“她要對抗的是整個神界,是天帝鶩寒沙!”萬仞澤如此說著,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眼底的恨意瘋狂的翻滾著。
“那又怎樣。”
“會毀滅的,我是族長,我要考慮整個種族的安危。”
“他們如果知道,會同意的,哥哥。安于現狀的我們才是最可悲的。”星成夕的眼眸中出現了視死如歸的氣勢。
“......”萬仞澤微微一怔。
“就算不對抗神,我們也遲早會毀滅在這種安逸的生活里。”
“你的名字原來叫星光的。當初神族只是覺得我們威脅了他們的地位就狠狠的殺害了我們種族,還封印了我們的力量。我們原本也神啊。星成夕你懂嗎?這種背負秘密忍耐千萬年的滋味。”
“哥哥,你是怕我傷心才瞞著我的嗎?你以為我不知道是神族殺了我們的父母嗎?”星成夕眼中殺意瘋狂涌動。“母親死之前讓我保護種族,不要復仇。這是他們最后的愿望,我不想不聽話的。”
“大概是他們不想你受傷吧......”萬仞澤微微垂下眼睛。
星成夕身體微微彎曲,雙手緊緊的抓住了頭發:“我真的,好想好想殺光他們,受傷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哥哥,我有預感,如果我們幫了他們,神族會被殺光的。”
萬仞澤看向星成夕,慢慢的拿下了她抓在頭發上的手,星成夕抬頭看向萬仞澤,血紅的眸子微微閃著光,然后再聽到他說出那句話時,星光頓時閃爍。
“好,我同意,你去召集族人談論此事,之后安排兵力抵御神族。”
“好!族長,我這就去。”星成夕笑著,轉身飛快的離去。
萬仞澤看著星成夕的背影,神情一整恍惚。忽的想起了池魚在紙上寫下的那句話:‘他不會記得。’
“是啊,神女可是無所不能的。她做了那么多,到最后卻誰也不會記得......為什么呢?要做到這個地步?僅僅只是因為他是命定之人嗎?”
......
“我們今晚住哪?”
池魚沒有說話,只是拉著他去了邊上一處空地,一揮手,一個小宅子就出現了。
“有你在真方便。”暮云瑾微微有些吃驚。
周圍路過了幾個行色匆匆的血族人,他們看都沒看池魚一眼,飛快的往前走著。
池魚隱晦的看了他們一眼。(看來族長想通了。)
暮云瑾也注意到了,心中略有不安,剛想上前去問問,便被池魚拉住了衣袖。
池魚拉著暮云瑾往宅子走去,淡淡的銀光閃過,暮云瑾便乖乖的跟著池魚進了宅子,沒有去在意那些人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