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函嫣看著身上干枯的血跡,竟是一副摻不忍睹的樣子,就算是乞丐也是最慘的那個。
“我和朋友約好必須進去。”將手包擋在身前,苗函嫣揚起頭,已經遲到了若是不到就更不像話了。
“那您聯系一下您的朋友,讓他接您進去。”門衛就是不放人,雖然這姑娘看上去無害,只是一身血跡誰知道是干什么的。
苗函嫣只能去一旁的公共電話亭打電話給所謂的鄭先生。
“喂,你好,是鄭先生嗎?”苗函嫣禮貌的開口。
電話那邊傳來熟悉的男聲,“你是?”
“我是這一次幫您鑒定古玩的人,現在酒店門口,可以下來接我一下嗎?”苗函嫣有些不好意思,遲到不說,還要麻煩人家下來接。
“好,我馬上讓人下去。”
說完,對方便掛斷電話。
苗函嫣回到酒樓門口等,不多時出來一名痞里痞氣的青年。
“你就是這一次幫忙鑒定的人?”看著一身是血的苗函嫣,青年扯著脖子一臉錯愕。
“沒錯。”苗函嫣微笑點頭,人倒架勢不倒。
“跟我來吧。”在青年的帶領下來,苗函嫣這才進入酒店。
乘電梯來到七樓,苗函嫣跟著青年步入一間客房。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苗函嫣向站在窗邊背對她的男人低頭道歉,這位應該就是所謂的鄭先生了。
“是你!”不知是驚喜還是驚愕,鄭輝看向這個一身狼狽的女人。
苗函嫣抬起頭,正巧對上鄭輝驚愕的視線。
“你就是王老師的徒弟?”鄭輝牽起嘴角,想起幾天前他去二中找這個女人的經過,沒想到對方還是小有名氣的跳級生。
“你就是有東西要鑒定的鄭先生?”苗函嫣嘴角直抽,這算不算冤家路窄呢?
“你怎么搞成這副樣子?”鄭輝挑了挑眉,露出不解的神情,她這是才從殺豬場過來的?
苗函嫣低頭看了看自己,她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但公事還是要辦。
“你管我,東西呢,我看看。”苗函嫣冷下臉來,自己什么樣子要他管!
鄭輝對那名痞里痞氣的青年揚揚頭,青年不在狀態的抓了抓腦袋,才后知后覺的將物件拿出來。
“就是這兩件。”鄭輝指向盒子里的兩件東西。
苗函嫣從手拎包里拿出一副白手套帶上。
盒子里有兩個不大的物件,分別用絨布包著,掀開絨布出現在眼前的駭然是兩件青銅器,器上還泛著泥土的氣息,這讓苗函嫣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兩件東西是怎么來的?”苗函嫣沒有先去檢查物件,而是詢問起鄭輝。
“這很重要嗎?”鄭輝不太了解這個女人的意思。
苗函嫣嚴肅的看著鄭輝,“當然重要,東西看上去出土不久,如果是真的,就可能是盜墓得來的,而你們收購的這兩件東西就會被稱為贓物。”
聞言鄭輝回頭看向青年,青年則連連擺手,“大哥我不知道的,那兩個農民應該不是盜墓賊才對。”
看兩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對古玩了解不多,真不知道恩師怎么會幫這種人鑒定。
“那我先看看東西。”苗函嫣拿起其中的一只青銅尊,臉色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隨著放下這只青銅尊,她又拿起另一只不大的青銅鼎。
東西的確是才出土的,可惜埋下去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年。
為了證實她的想法,便將意念凝聚在兩物之上,果然靈力沒有任何反應,倒是裝著兩物的盒子發出淡黃色的光芒,乃是上好的黃花梨木,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
將兩件東西放回去,苗函嫣摘下白手套,“這兩件東西都是假的。”
“什么假的,你懂不懂,我們可是花了八十萬才買下來的!”青年橫在苗函嫣面前,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就差動手打人了。
苗函嫣完全沒有把青年放在眼里,而是看向鄭輝,“這兩件青銅器都是現代仿品,乃是做舊后再埋入土里,近期才挖出來的。”
指向青銅鼎的足底,苗函嫣用手蹭了蹭上面的銹跡,“你們仔細看這里,銅銹應該是綠色的,而足底怎么會出現黃色的銹跡?”
“這是鐵銹嗎,之前我怎么沒注意到。”青年張大嘴巴,這一點小瑕疵很少人會注意到。
苗函嫣拍了拍手,“這種作假手段并不高明,也只能騙一騙像你們這種人。”
“喂,你說話注意點兒,什么叫我們這種人!”青年本想借著這一次機會和鄭家拉上關系,沒想到竟然被那幾個農民給騙了!
苗函嫣撇撇嘴,幾句話便從青年的口中套出東西的由來,青年則氣不過要去找那些農民算賬。
“去了也沒用,他們早就走了,怎么會等在原處讓你們抓。”苗函嫣坐在椅子上,完全不見外的喝起茶水。
青年看向鄭輝,請示他的意思。
鄭輝對青年點點頭,青年便惡狠狠的離開。
苗函嫣知道,這兩人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多謝你苗小姐。”鄭輝真心道謝,沒想到對方的確有兩下子,雖然收到兩個假物件,卻也非全無所得,至少又讓他見到這個女人,而且對她有了新的了解。
“其實你也沒太吃虧。”苗函嫣指了指裝著青銅器的木盒,“也算是買櫝還珠了。”
“你說這個盒子是好東西。”鄭輝聽明白了苗函嫣的意思。
苗函嫣點點頭,“沒錯,雖然不值八十萬,但是四十萬還是有的。”
鄭輝將里面的青銅器倒出去,拿起木盒觀察起來,就算木盒是真品,但作為壽禮卻很不合適。
“這個就送給你吧,算是這一次鑒定的傭金。”將盒子塞給苗函嫣,鄭輝坐到她對面。
“會不會太貴重,而且我是因為老師才來的。”說實話苗函嫣根本就沒想過能拿到錢,畢竟這次是關系活,只是對方既然給了收下也無妨。
鄭輝無所謂的靠在椅背上,“拿著吧。”
看到鄭輝這副財大氣粗的樣子,苗函嫣就一臉不爽,不要白不要!
“那謝謝了。”說著苗函嫣準備起身離開,畢竟工作已經完成。
見苗函嫣真的沒有把他放在心里,就連多一句話都欠奉,鄭輝的一顆心都擰成麻花了。
“等一等,你不是要這樣出去吧?”鄭輝指了指苗函嫣一身的血跡。
苗函嫣也知道這樣出去影響不好,只是她沒有衣服可換。
鄭輝自作主張的拿起電話讓酒店的服務員去買身衣服送上來。
“喂,不用的,我打車回去就行。”苗函嫣不想欠對方人情。
“你確定會有出租車敢拉你?”鄭輝向她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