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妙真也會刺繡？”孫繡娘驚訝道，索性走進來問：“你是如何學的？”

何珠兒嘴快說：“是她娘教給她的，妙真的手藝不比我們差！”

孫繡娘眼前一亮，急急道：“可有繡品？拿來我看看。”

“妙真，快！”

何珠兒滿臉期待地望著她，就連許迎春也帶著絲激動，王妙真心底無奈，只能把自己繡的幾條手帕遞給孫繡娘。

孫繡娘看這些繡品針線細密，顏色搭配鮮艷明亮有精巧耐看，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這真是你繡的？”

何珠兒連忙說：“當然是了，咱們也繡不出來這種繡品啊。”

孫繡娘點點頭，把帕子還給她。

這樣的技藝……

她深吸一口氣，盯著王妙真鄭重道：“妙真，你可愿跟著我學刺繡？”

王妙真張了張嘴，神色猶豫。

孫繡娘現在一心便想著讓王妙真成為自己的徒弟，傾囊相授，哪里還想到比賽的事情。

王妙真道：“孫繡娘，我若是去學手藝，我二娘不會同意的。”

“陳秀梅？”孫繡娘一愣，想到上回去王家，陳秀梅當著她的面就不加掩飾地詆毀謾罵王妙真，微微皺眉。

來她這學刺繡的姑娘，大多都是家里同意才過來，一來所學時間不長，而來收的學費也少，所以那些窮苦人家都愿意讓自己家女兒姑娘多學一門手藝。

但王家……

孫繡娘擰著眉，神色凝重：“只要你愿意，這事我便幫你跟你二娘說說，一定勸她同意。”

王妙真想了想，點點頭，“多謝孫繡娘。”

機緣巧合發現一個好苗子，孫繡娘心底的陰霾顯然消散不少，臉上也露出笑容：“若是能早些遇到你變好了，不過現在也不晚，你肯學些，我便把這些功夫都教給你。”

王妙真想不到她對自己如此看重，也不自覺露出笑容。

一旁的何珠兒本來笑瞇瞇的，突然重重一拍大腿：“妙真，這樣一來你不就能參加比賽了嘛！”

眾人齊齊一愣。

孫繡娘恍然大悟，對啊！

王珍珍那名額還欠了一個，若是能讓王妙真添進去……

可這名額都是寫好了的，就算王珍珍自己讓出來，也不能換個人……

孫繡娘皺著眉嘴角苦澀一笑：“算了，這事先這樣吧，看來今年咱們只能走到這里了——”

“孫繡娘，”王妙真突然打斷她的話，說：“你若是信我，我有辦法能代替王珍珍去比賽。”

“……”三人面面相覷。

“你說真的？”

王妙真點點頭，孫繡娘深吸一口氣，難掩激動：“你真的有辦法？”

“對，我的確有辦法，不過我也不保證能不能成，所以……”

“無妨，只要嘗試一下即可，”孫繡娘眉毛終于松開，臉上的陰霾也消失了。“不成功我也不會怪你，這本就跟你無關。”

王妙真點點頭，微微瞇著眼，腦子快速轉動。

王妙真要參加比賽的事，孫繡娘考慮了沒有告訴其他人，只有何珠兒、許迎春知道，幾人守口如瓶。

次日，王妙真收拾好自己，來的時候沒想到自己還要替人上場，所以只帶了幾件舊衣服，昨天被何珠兒教育了一頓，何珠兒把自己的衣服借給她了。

索性王妙真的身高跟何珠兒差不了多少，許迎春也借了她幾根簪子，王妙真摸了摸這張臉。

這么久下來，她早就習慣了這副面容，可逐漸的，她覺得這張臉竟然跟前世重合起來，隱約能看見熟悉的眉眼。

王妙真洗漱好，旁邊王珍珍睡得正香，她悄悄走下屋子，跟何珠兒她們碰到一起。

何珠兒上下打量，裂開嘴笑說：“果然我娘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妙真你這樣一打扮好看多了。”

許迎春點了點頭，十分溫馴：“是啊，妙真底子好。”

王妙真笑了笑，幾人吃過飯，孫繡娘出來，看了眼墜在隊尾的王妙真，揚聲說：“今日是初賽的最后一天，后面你們多要努力，不要勉強自己，也不要懈怠放松，你們所學幾年就是為了這一天，若是自己的手藝能被更多人知曉，名氣打出去，日后錢財名利來源滾滾，你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盡自己所能去做，明白了嗎？”

“明白！”

王妙真混在里面，沒有說話。

孫繡娘安心地點點頭，帶著她們朝落虹街走去。

今日底下的人沒有前兩日多，大概是看著有些膩了，還有的人覺得初賽一定沒意思，想最后一天來，于是只有第一天一半多的人在看著。

孫繡娘找到裁判，說明情況，有些忐忑地等著，裁判搖頭說：“這恐怕不行，名額是固定的，你徒弟若是不來，要么作廢，要么算作棄權，不能讓別人替她。”

“可她身體不適，我也是沒辦法了，才叫另一個徒弟過來，您能不能通融通融，就當……”

“這可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裁判一口回絕，“若是被上頭那些貴人發現，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這……”孫繡娘急得滿頭大汗。

王妙真走過來，拍了拍她后背安撫：“沒事的，孫繡娘。”

“妙真啊，這……”

王妙真安撫地看著她，示意不要著急，孫繡娘咽了咽口水，點點頭站到一邊。

王妙真見四周無人，便湊到裁判面前，悄聲對他說了句話。

“……”

孫繡娘不知他們說了什么，只見那裁判的眼睛忽然瞪大，滿臉驚訝地看著她，王妙真說：“麻煩您幫我說句話，我敢保證，您的官職不會受半點影響。”

那裁判盯著她看了會兒，似乎在考慮，而王妙真一直堅定地站在那里，任他打量，沒過片刻，他便點點頭，說：“行，你們先等著。”

他瞥了眼孫繡娘，很快便不見蹤影。

何珠兒湊過來好奇道：“妙真，你跟他說了什么，他走了？”

王妙真眨眨眼，神秘一笑：“回去告訴你。”

不過片刻，那裁判便氣喘吁吁跑回來，眼神怪異地落在王妙真身上：“你這小娃娃腦子真靈活，貴人們準許你去臺上了！”

王妙真微微一笑，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