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歌笑意吟吟地點了點頭,“妹妹喜歡便好;”她巧笑嫣然,眾生便失了顏色,看著這張絕美的臉,青揚一時竟有些癡了;
南慕歌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時目光一揚,便瞥見孟鈺略有深意的目光掃了一眼自己,隨即轉向一旁的青揚身上,心里頓時如一團亂麻攪成一團,我這么做了,真的不會后悔嗎?
沒一會兒,青揚臉頰泛紅,略感頭暈,南慕歌迅速察覺到,緩緩起身,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陛下,臣妾看妹妹有些不勝酒力,不如臣妾送妹妹先回帳子休息吧!”
孟鈺目色一沉,看了看青揚紅撲撲的臉蛋,“你也乏了,還是朕親自送她回去吧!”
此話一出,目的達成的南慕歌,心底卻升起一番酸澀,既喜又悲,聲音微顫著道,“也好!那臣妾就恭送陛下!”
“眾愛卿篝火飲酒,肆意放縱吧!”說罷,孟鈺端起桌上的酒與眾將士相呼應;
“陛下萬歲!”
眾人一飲而盡后,歡聲笑語嘈雜聲起;
孟鈺起身,摟著暈乎乎的青揚便朝帳子去了,南慕歌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眼皮都未曾抬過一下。
她不敢去看,亦不想去看……
“娘娘!”看著遠去的一雙璧人,玉竹一臉憂愁地喚了喚她,小聲說道:“陛下又跟那個女人走了!您也不想想辦法嗎?”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家娘娘好像將心思都放到別處了,伺候陛下那么久,肚子又沒個反應,宮里的其他娘娘雖不如自家主子受寵,可人家都有身孕了!現在又來一個與顧笙和長得那么相似的女人,自家娘娘處境越發艱難了!
“閉上你的嘴!”面無表情的南慕歌用著極其溫柔的聲音卻說著極為狠厲的話,“再多話,小心你的舌頭!”
玉竹一聽連忙驚恐地捂住嘴,南慕歌的脾氣她還是很了解的;
另一邊,青揚迷迷糊糊地被放到了床上,孟鈺坐在她床邊,“才那么點酒便暈了,看來是真的不能喝!”看她翻了翻身,他替她拉過被子,給她蓋嚴實;
可青揚正是藥效起時,本就燥熱難耐,被這被子一蓋,更是受不住,一腳踢開,雙手還不停地扒拉著;
孟鈺見此心中頓時一股燥熱升起,看著眼前人兒,他已經著迷,但心底竟然有些畏懼再次傷害她;
想到此處,他有些煩躁,連忙從床榻上站了起來,正備離開時,身后已是半暈狀態的青揚發出嬌滴滴的一聲輕喚;
“默陽~”
“別走??!”
默陽?!
這句囈語如同一道驚雷,劈中孟鈺的心間,他幾近失控地拉起青揚的領口,暴怒道:“你再說一遍!”
迷糊的青揚嘴角含笑,面色紅潤,他開始劇烈地晃動著手里這具弱柳般地身體,“你在叫默陽!你根本就沒失憶!”
雖然孟鈺食的藥量較多,但畢竟是有內力護體的習武之人,青揚一副嬌弱之軀早已承載不住,藥力盡顯;
本就迷迷糊糊的青揚在一番劇烈晃動之下更是陷入自己的夢魘之中,耳朵只聽進去了兩個字,那便是默陽;
默陽……
“嘻嘻~”
一聽到默陽兩個字的青揚忍不住露出甜美笑容;
她使勁睜了睜眼睛,慍怒的孟鈺在她眼中已然化成那張朝思夜想的溫潤如玉的臉。
她愈發迷離而勾人的眼神半抬著看向孟鈺,嘴角含笑著扯著自己的衣領,白皙的肌膚顯現,本就已經發怒的孟鈺被觸及了最后一根弦;
“你?!”
她光滑的鎖骨處白凈無暇,已經說明了一切;
臉漲的通紅的青揚迅速攀上他的脖子,在他肩頭哈著熱氣,氣息觸及耳垂,頓時激發孟鈺體內的那股狂燥之氣;
“默陽~”她再次輕吟;
保留最后一絲神志的孟鈺已然怒不可遏……
夜色迷離,漆黑的夜空不見半點星光,茫茫原野中是成群的黑色軍帳,星星點點的焰火穿插其中,忽而跳躍,忽而寂靜地燃燒著;
默陽的一顰一笑占據大腦,青揚露出幸福的微笑,這是美夢一場,或是噩夢?
許久,本就只食了少量的藥和酒的青揚,潮紅面色褪去,逐漸恢復了神智,用力擠了擠眼睛,眼簾晃動,她渾濁的目光漸漸清晰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地凌亂衣衫,她終于清醒了,卻也絕望了;
“不……”
回想起一切的她開始躲避發涼的身軀,也徹底惹怒了孟鈺,他抓住她的頭發狠狠將她的腦袋陷入柔軟的枕頭里;
委屈頓時襲來,她的眼淚如同潮水涌出,枕頭被打濕了一大片,她痛苦地哀切……
“嗯~”
“求你!”
斷斷續續的哀求聲若隱若現;
掙扎無果的青揚停止了,她泄下氣來,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木然躺著。
夜越發深了,他有些疲憊地將下巴抵在她的脖子上,溫熱的氣息氤氳,他用略帶嘶啞的聲音低吼:“你看清楚朕是誰了嗎?嗯?!”
她趴著一動不動,半側著的臉上,只有空洞的眼神里不斷滑下淚珠,她哭的是自己,也是默陽,怎么可以……
“你究竟有沒有失憶?!嗯?顧笙和!”孟鈺咬著牙,嘴角因極大的憤怒而忍不住有些抽搐;
失神的青揚絲毫沒有聽進他的言語,見此,孟鈺一雙有力的大手從后面掐住她細細的脖子,仿佛輕輕一折便要斷掉,毫無反應的青揚幾乎要讓孟鈺抓狂;
只見他立起身來,一雙鷹眼緊緊盯著眼前的女人,原本白皙無瑕的背上深深淺淺印著紅痕,他鉗住她的腰身將她翻了過來,隨即再次將她控??;
冷眉危豎,孟鈺湊近她的臉,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根毫毛那般,溫熱的肌膚相貼,卻讓人感到不是溫暖,他紅潮稍退的面頰仿佛又已經覆上一層冰霜,冰冷的鼻尖混著熱氣在她的面頰游走;
“說話!”他將緊咬的唇移至她的耳垂,隨后重重咬了下去;
“嗯~”疼痛使她發出輕微悶哼;
或是終于能感受到她的回應,他的齒間從游走到脖子,又或許是香甜的氣息使他上癮,他朝著她肩頭一口咬了上去;
“你還要裝失憶到什么時候?”她神志不清時喊的名字是那個人?!
“我沒有……”青揚躲避著目光幽幽答道;
“那你口中默陽是誰?!”情緒激動的孟鈺收緊了手臂;
“那是我的夫君!”回答這句話時,她的目光不再空洞,里面滿是堅定與信任之色;
夫君?!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孟鈺的眼里充斥起了疑惑。
這難道是于青也的設計?!
“對不起!”青揚好似揚起的嘴角滿是空洞與絕望,“你殺了我吧!”
“夫君?好!好一個夫君!”
在朕身邊,她就這么痛苦?
孟鈺動了動嘴角,看似是在笑,實則他已經快要發狂。
他沒有放過她,掐住了她的脖子,再次折磨著她,不帶一絲憐惜;
今夜的涼風是凄冷的,南慕歌站在一片荒漠之中,她沒有赴約,巫丹寒應該已經……
她抬起雙手,冷漠地看了看,一滴晶瑩不留痕跡地滑下,今夜,她親手推開了自己愛慕的人,又推開愛慕自己的人;
但是心已經被撕碎過無數次,又合乎這一次……
究竟自己還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