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景生情,肖莫寒的無情折磨和曾經和哥哥在一起生活的靜謐美好,衣若嫣眼角一滴清淚滑下,她衣袖翻飛,如仙子一般在花中起舞,黑發迎著滿天的花瓣飛灑,花雨灑灑落落,欲添佳人兩行淚痕。
隱隱透著的幾縷月光柔柔地拂過她蒼白的面容,幽幽一陣冷風吹來,帶起幾縷玉蘭香氣,襲人的暖香更惹得衣若嫣微微神飛,幾行清淚流下,只能狂舞著,發泄心中的悲涼。
遠處亭中,幾個男子舉杯靜坐,驚艷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個紅衣男子慵懶的靠在椅上,逗弄著懷中的美人兒,精致的桃花眼瞇起,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的容顏玩味更濃,“如此美人,竟然獨自落淚,是朔月美人泛濫,還是陛下太過暴殄天物了?”
肖莫寒自從衣若嫣出現起,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看著在花雨中獨舞的女子,一杯酒飲了下去,眸中幾乎要噴火。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在這里跳舞,難道她不知道,今天御花園有人嗎?
其實事實上,衣若嫣真的不知道。
肖莫寒死死的盯著衣若嫣,語氣不容置疑,“朕的女人,不勞依水太子費心。”
墨離邪魅一笑,繼續與懷中的女子調笑著,逗得女子滿臉緋紅,嬌嗔不斷。“陛下的家事,本宮當然不會費心,只是,本宮素來喜悅美人。看到如此女子,憐惜可是油然而生。若是陛下不喜這女子,愿意忍痛割愛,本宮自然不會拒絕。陛下,你覺得呢?”
說完,妖冶的桃花眼挑釁的望了一眼肖莫寒,兩人眼神在空中碰撞,隱隱擊出一片火花,氣勢不分上下。
看著氣氛的僵持,一旁的墨衫男子低咳了一聲,“依水太子真是說笑了,宸妃可是皇兄心尖兒上的人,何來皇兄不喜,更沒有暴殄天物一說。”
墨離笑了一聲,“原來如此,倒是本宮唐突了。倒是陛下,您還不快去哄哄美人,佳人獨自落淚,真真是讓人看著心疼啊!”
肖莫寒心里雖然很是心疼,但想到衣若嫣背叛自己一事,聲音頓時冷了下來,“不過是個女人!朕若和太子一樣,豈不讓她們忘了規矩,把朕的后宮鬧翻了天不成?”
墨離輕笑一聲,知道肖莫寒是在嘴硬,可既然事不關己,他也無須理會。
突然,一個紅色身影出現在御花園中,硬生生打斷了衣若嫣的舞蹈,墨離眉頭蹙起,“咦,這個女人是誰?”
兩人聞聲望去,只見何淼邁著標準的宮步,走向衣若嫣。
幾人武功高超,自然是聽清了衣若嫣和何淼二人的談話。
衣若嫣發泄的狂舞硬是被何淼的一聲嬌嗔打斷,“呦,妹妹真是好興致,這么晚了,還出來跳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狐媚子舞姬在費勁心思勾引主子呢!”
衣若嫣聞言回頭,正好看到了何淼囂張的面容和嘲笑的眼神,她眸光一愣,毫不示弱,“皇后娘娘真是有趣。嫣兒自認為家中沒有什么姐姐,娘娘干嘛叫妹妹叫得那么歡,不知道的,還以為嫣兒的爹爹在外面有了外室。再說,嫣兒若是狐媚子,自稱為姐姐的你又是什么呢?”
“你——”何淼一語被堵住了,美眸圓睜,怨毒地看了衣若嫣一眼,繼而抬起頭,頗有幾分驕傲炫耀,“哼,本宮叫你一聲妹妹,是看得起你,你可別不識抬舉!”
衣若嫣淡淡道,“那就請皇后別沒事抬舉嫣兒,嫣兒承受不起。”
“哼——”何淼一揮衣袖,一招不成,便開始揭衣若嫣的舊傷,“不過本宮倒是沒想到,你的命竟然這么大,你哥哥竟然把你從黑衣人手里安然無恙地救了回來!看來本宮倒是小瞧你。不過可惜啊,你注定要輸的一塌糊涂,老天有眼,讓陛下明察秋毫,知道了你那不堪的事,真是報應!”
聽到何淼的話,衣若嫣身子猛地一抖,她衣袖下藏著的手緊緊地握著,壓抑住心中的失落,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淡淡地施禮,“若是皇后沒什么事,嫣兒就先告退了。”說完,她便轉身離開。
何淼見她要走,高聲喝道,“別忘了,那天陛下可沒選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衣若嫣身子微微一顫,可她卻沒有停腳,快步離開了御花園。
何淼見自己的話一點作用也沒有,心中惱怒,一把拔下手邊的花,重重的扔到地上,罵了一句,“狐媚子!”轉身離去。
亭中,將一切盡收眼底的三人心思各異,墨離唇角勾起,看了一場好戲的他瞅了瞅肖莫寒,大笑幾聲后自顧自地逗弄著懷里的美人。
可他旁邊,肖莫錦為難的看著肖莫寒,只見后者臉色發沉,眸中好似涌動著驚濤駭浪。
三個人就這樣心思各異地坐在亭中,忽然,肖莫寒站起身,拂袖離去。
肖莫錦一看,忙沖著墨離笑笑,“太子不要見怪,皇兄一遇到宸妃的事,就有些失常,并沒有別的意思。”
墨離邪魅的眼角揚起,同樣以禮相回,“本宮豈會怪陛下失禮?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陛下此舉實屬人之常情。”
墨離頓了一下,挑眉試探的問道:“只是不知,這宸妃是犯了什么錯,讓陛下如此冷落她?”
肖莫錦嘆口氣,“家丑不可外揚,太子還是不知道的好。”
“也罷,也罷。”墨離邪邪一笑,眼光卻在玉蘭花間流轉,“本宮如今只期待三日后的宴會了,想必那時,定然是一片繁華。”
肖莫錦站起身還禮,“那是當然,此次盛會,不僅三國齊聚,冰塵谷少主更會到場,我朔月定會重禮相待,凡有品級的官員嬪妃都會到場,萬不會怠慢了太子。”
聞言墨離桃花眼一亮,不動聲色的輕笑一聲,“如此甚好。不過此時天色已晚,本宮就先回去了。”說完,摟住懷中的美人,向外走去。
兩人剛離開,一個男子現了身,他靜靜地立在花叢中,望著衣若嫣站過的花叢,鳳眸輕眨,如畫的容顏在月光下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華,驚為天人。
男子唇角勾起,低聲呢喃,“衣若嫣,有點意思。”
鳳鸞殿。
“啪——”隨著玉器的摔落,殿內已一片狼藉,宮人心驚膽戰,生怕殃及池魚。何淼美目猙獰,發狂似地摔著東西,“這個小賤人,怎么命這么大,如此都沒有弄死她。這一次,我白受那么多苦了!
說著,她拉過一個宮人,長長的指甲劃過宮人白嫩的臉,“我叫你狐媚惑主,我叫你和我作對!劃了你的臉,看你怎么勾引陛下!”
宮人痛的哎呦出聲,“娘娘,是奴婢啊,奴婢汀藍啊!”
何淼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推開汀藍,她跌坐在軟榻上,無助地呢喃著,“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