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若嫣看著周圍的物品,沒有什么好扔的,干脆把屏風擋在了床前,不顧尹鳳辰就在她房間里,迅速地把衣服穿上,然后走到了尹鳳辰的背后,小手就拍在了男人寬闊的背上。
“啊?”尹鳳辰回過頭,有點茫然的樣子,令衣若嫣的火氣降低了那么一點。
“啊什么啊,回神了。”衣若嫣抬起手又在尹鳳辰面前一掃,一陣香風刮過,飄入尹鳳辰的鼻間,吸入心肺,他這才慢慢地從剛才的那副景象跳了出來。
看著面前穿好衣服的女子,心中有點懊惱,怎么會任她擺布聽話的轉過身去。
而衣若嫣顯然不知道尹鳳辰心中的想法,望著他那張超神絕凡的臉,臉上莫名染了一層紅暈,清了清喉嚨道:“謝謝你救我出來,但是我現在要離開這里,你請便。”
“你去哪?”尹鳳辰立刻反問,雙眸緊緊地鎖在衣若嫣的臉上,看著她的臉有點紅紅的,感到莫名其妙,難道發燒了不成?
于是,他就自然而然的伸出了手貼在了衣若嫣的額頭上。
衣若嫣這正在和尹鳳辰說正經事那,誰知道,男人的動作卻“不正經”起來,氣的衣若嫣把他的手給掃到了一邊,氣鼓鼓的看著他:“不要碰我,我要回去,你請便。”
“回去是去哪?”被衣若嫣掃開,尹鳳辰不甚在意,恢復原本的神色,好奇的問道。
難道是跟他回冰塵谷不成?尹鳳辰內心有點期待。
“回皇宮,我要證明我的清白。”衣若嫣說,直截了當,后退一步,避過尹鳳辰,直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不行….”尹鳳辰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拽住了衣若嫣的手臂,阻擋他的去路。
收起了不正經的樣子,他一臉凝重,語氣非常的堅決。
“怎么不行?我要回去證明我的清白,我不甘心!”衣若嫣用力一拽把手臂從尹鳳辰的手里拽了出來,聲調偏大的強調到,她要證明她的清白。
“證明清白?肖莫寒那樣對你,你證明了又有何用?”尹鳳辰有點憤怒,眼內止不住的怒意流淌,袖子一甩,再次阻擋了衣若嫣的去路。
不明白女人看似聰明怎么會這么執著,肖莫寒,那個皇帝,明擺著不相信衣若嫣,衣若嫣還要回去,這兩者再次碰到,指不定肖莫寒會想出什么法子再次針對衣若嫣。
一個孤苦無伶的女子,在深宮中,如何能存活下去。
總之,他答應過某人,不可能這樣放她離開,再回到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中。
“哼,我就要回去,你別擋我的路。”衣若嫣堅定了要回去的想法,怎么會聽尹鳳辰的勸告,再說,她對尹鳳辰的提防本來就很深,覺得他接近她肯定不懷好意,聽著他的勸說,心中莫名的抗拒。
“不準….”尹鳳辰強勢的攔住了衣若嫣的去路,就是不準她離開,并且,他也懶得多作解釋。
在他看來,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再解釋也無用,更何況,他的性格也不允許他這么做。
“你怎么這么討厭?讓開!”衣若嫣被攔住,非常生氣,說話更是沒有遮攔,氣的她差點想咬人。
現在武功被封,她不是尹鳳辰的對手,如果武功還在,她至少有三成機會能夠掙脫尹鳳辰的阻擋。
“不讓….”不管衣若嫣說什么,尹鳳辰也不鬧,左耳朵近,右耳朵近,緊繃著臉,就是不肯相讓。
如一堵厚實的墻,阻擋衣若嫣的去路。
氣的衣若嫣差點失去了分寸,視線落在自己的幽息上,煩躁的心里漸漸冷靜了下來。
“你怎么那么霸道?哼,不去就不去。”衣若嫣轉變話鋒,胸脯氣的一鼓一鼓的,眼神中帶著強烈的不甘和無可奈何。
“這才乖。”尹鳳辰放下阻擋衣若嫣的手臂,眼神中帶著淡淡的寵溺,一閃而過,松了一口氣,心里恢復了舒暢。
衣若嫣并沒有察覺到尹鳳辰話里的別有意味,大眼睛咕嚕一轉,首先進了房間,尹鳳辰跟在身后,并把房門關上,防止她逃脫。
“你過來,我有事和你說….”衣若嫣坐在床上,朝著尹鳳辰招手。
當時,房間內得澡盆還沒有被撤去,空氣中的旖旎氣氛還殘存,飄蕩在空中,尹鳳辰一個不受控制,便走了過去,坐在了衣若嫣的旁邊。
衣若嫣笑,有點不懷好意,但,尹鳳辰并沒有察覺出不妥,因為他跟衣若嫣接觸的很少,了解的也不多,只當她突入展開笑顏是對剛才的事情感到抱歉,一顆心漸漸放松警惕,看著衣若嫣慢慢靠近,心跳有點不受控制。
“尹鳳辰….”
“恩?”
“你覺得我漂亮嘛?”
“漂亮。”
“恩。”
“你喜歡我嘛?”
“你…..”
噗通一聲,尹鳳辰歪倒在床上,閉著眼睛,沒有知覺。
哼,跟她斗,還嫩那,衣若嫣的眼神變了,重重地踢了尹鳳辰一腳,從床上起來,放好幽息,走出了房門,沒有任何人,她這才安心的走了出去。
……..
“少主少主,醒醒啊?”暗衛魅,拍打著尹鳳辰的臉頰,一臉緊張。
“怎么了?”尹鳳辰慢悠悠的醒了過來,覺得自己的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和衣若嫣一起。
“少主,衣姑娘跑了!”暗衛魅,口出一個爆炸消息。
“什么?”尹鳳辰瞪大了眼睛,趕緊從床上起身,環顧四周,可是哪里有女人的影子。
真是該死,竟然被女人設計了。
…..
另一邊,衣若嫣離開之后,就騎著一匹快馬,趕往了京城方向,騎到青巖山附近,她意外碰到一個熟人:肖莫寒。
一身簡單的裝扮,白色的衣袍,只是因為衣若嫣說過,她喜歡這個顏色,所以肖莫寒的便服大多都是這種顏色,千篇一律,只是因為她的一句喜歡。
沒有帶多少人馬,只是帶了幾個武功高強的侍衛,暗中有暗衛相護,在僅有的幾個人知道下,肖莫寒來青巖山赴約。
隔著老遠,衣若嫣就看到熟悉的男人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不急不緩地朝著青巖山騎進,衣若嫣心里頓時起了疑惑,據她的推測,男人國事繁忙,最近又沒有外出涉獵請宴的活動,怎么會帶著這么少的人出現在這里?難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好奇心害死貓,更害死人。
心里兩者比較下,衣若嫣決定跟上去看看,但她沒有想到,此次前去,她與肖莫寒,結下不共戴天之仇,再與任何機會回轉。
朔月皇宮。
因為肖莫寒外出皇宮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包括攬月國公主君子琪以及皇后何淼。
居住在落水宮的君子琪心血來潮,來到御膳房,想親手做一頓燕窩給肖莫寒吃,帶著幾個宮女,她們就浩浩蕩蕩的來到御膳房。
當時,御膳房正好忙完早餐善后,空蕩蕩的御膳房沒有幾個人,君子琪走進去,也只有幾個人接駕,望著御膳房里琳瑯滿目的食材,君子琪有大干一場的沖動,但苦于自己學會的也只有那幾樣,只好作罷。
君子琪做燕窩不想讓別人打擾她的興致,和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立刻明白過來,站在御膳房中央朝著周圍喊道:“公主要征用御膳房,閑雜人等請回避。”
話音剛落,就有人上前,原是御膳房的副廚,專門掌管生食和御膳房秩序,看到宮女如此的態度,以及她身后所謂的公主和眾位宮女,立即明白過來,原是攬月國公主,要不然誰會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如此無理,公主的身份不是他一個御膳房副廚能夠得罪的,但是,皇后囑咐過他,一定要把好春花生菜這一道為太皇太后研制而成的每一步。
眼看,春花生菜還差幾步就要完成了,辛辛苦苦一天,怎么能說放棄就放棄。
真是他的祖宗,怎么這個時候過來。
副廚道聽途說,說這位攬月公囂張拔扈,能把白的變成黑的,依仗自己的身份,行事無所顧忌,自三國盛宴結束后的短短一個星期,攬月公主君子琪就是眾人口中的一個禁詞,有人傳言,有個宮女侍候琪公主不周,最后換得一身癱瘓,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副廚很是猶豫,不知道怎么開口。
“喂,你是御膳房的副廚吧,還不快讓他們退下。“說話的宮女走過來,對副廚說,因為之前來過御膳房,認得副廚。
“公主,實在不好意思。“副廚很是無奈的說。
相比較于皇后和公主的身份,副廚還是以前者為尊,寧愿得罪君子琪,也不愿意得罪皇后,丟了職位,丟了性命。
“你說什么?公主的話你竟然不敢遵從,是不是嫌棄活的太長?“君子琪身邊派去的宮女跟她一個德行,仗著身后君子琪的身份,有點囂張,但宮女這是在君子琪面前表現自己,以期得到更多的嘉賞。
“不是,公主我“副廚還想解釋什么但君子琪已經走了過來。
礙于身份尊卑,副廚不敢抬眼與君子琪對視,視線落下,裙擺下方秀著一朵朵怒放的馬蹄蓮盛開著妖嬈的顏色,如此和馬蹄蓮的圣潔完全不搭邊。
“啪“清脆的聲響回蕩在御膳房,副廚被打懵了,不敢置信的抬起頭。
“看什么看,你一個狗奴才也敢與本公主對抗,是不是活膩了,信不信我告訴莫寒哥哥,現在就抄你九族!“君子琪盛氣凌人,不顧她和副廚之間身份有別,竟然當眾給副廚難堪。
一聲清脆,眾人紛紛抬頭,又迅速低頭,還是少惹是非為妙。
在君子琪心里,一個小小御膳房的副廚也敢和她作對,將來,她如何母儀天下,如果立根本?
褐色的肌膚上,留下了幾道鮮紅的指印,副廚隱忍著心底的怒氣,袖子底下的拳頭悄然握緊,低聲下氣道:“公主,皇后為太皇太后準備的春花生菜今日必須完成,請公主諒解。“
皇后?君子琪尾眼翹起,艷紅的朱砂顯得格外妖媚,唇微微勾出一抹弧度,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人難以琢磨她內心的想法。
春花生菜?倒是不錯的菜名,用這道菜來討好那個老巫婆?何淼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可真是無所不用,很好很好。
君子琪的心里暗暗謀劃,怎么能讓何淼的想法落空,最好能讓老巫婆失去對她的信任,哪怕一點點,對她也是極為有利的。
“劉掌勺,皇后娘娘要的菜現在做的怎么樣了?“有點熟悉的聲音從門那邊傳來,君子琪側頭,宮女打扮的年輕女子,踏了進來,見到這陣容,認出君子琪,她連忙行了個標準的宮禮,低著頭,頭上的宮花分外刺眼。
宮花分為七品,一品為最低級,根據品級不同,宮花的顏色也由淺到深。
替君子琪傳話的宮女立馬認出了向她們行禮的宮女,正是原本在衣若嫣宸妃身邊當值的宮女初星。
因為衣若嫣失蹤,初星就被調在皇后何淼的身邊,替她跑前跑后,宮內幾乎一半的苦差事都落在她的身上。
這也是一種變相的懲罰凡是關于衣若嫣身邊的人,那些嫉妒她的妃子們,總是在背后暗中給她們使絆子,現在衣若嫣不再宮中,更是無所顧忌,明目張膽。
尤以何淼為首,恨不得整死衣若嫣身邊的人,對衣若嫣有多恨,她就對衣若嫣身邊的人有多恨。
在何淼身邊當差,有點嬰兒肥的初星短短一個星期就瘦成了瓜子臉。有苦難言,主子失蹤,她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邁著緩慢的步伐,君子琪走到了初星的面前。
“抬起頭來。“君子琪的聲音高高在上充滿冰冷,不允許初星有任何拒絕。
初星低著頭,兩只手環握在一起,微微顫抖,心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抬起頭,一張清秀的小臉映入眼簾,君子琪凝視著這張清秀的小臉,眼眸中不帶任何感情,但心中卻在冷冷自嘲,果然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
“這張清秀的小臉倒是分外的可人。“君子琪伸出涂滿豆蔻的指甲,輕輕劃過初星的臉蛋,留下一道道血印。
初星終于忍不住皺眉,睫毛顫抖,我見猶憐。
看著她這幅樣子,君子琪就想到了衣若嫣,以前的她是不是也對她的莫寒哥哥,使出這樣的狐媚術,使莫寒哥哥再也看不到其她人的好,所以,心里一直沒有她。
是不是?君子琪不禁自言自語,明明看著初星,但是卻又像是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那眼里的寒意冰凍三尺,生生讓初星打了個寒顫。
眼淚含在眼里,極力忍住,不肯落下。
指甲劃過初星的臉,君子琪捏住初星的臉,左右看了看,眼神晦暗莫測,看的初星背后涼意越來越重,卻倔強的不肯說些讓君子琪舒心的話,這點倒隨了衣若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