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簡單的對視，對方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和他一樣，也只是對視著對方，但就是幾秒的對視，已經讓杜無月的后背流滿了汗水。

是一個很普通的，暗精靈的小女孩，可能是未成年的原因？對方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恐怖的肌肉，身上的服裝也很普通。

隨后，她就轉身離開了，既沒有讓杜無月跟上，也沒有刻意甩開他，不，或許是沒有必要甩開他。

慢慢地，越走越遠，直至身影完全消失。

一滴汗水地落在了地面上。

直到這一刻，他才反應了過來，現在不是發愣的時間，隨后選擇了反方向，快速地跑離了現場，可又時不時轉頭，看了看對方消失的方向。

不安從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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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就這么消失了，”張望著四周的精靈緊握著武器，“務必要找出來。”

“這不是廢話么？”一旁的精靈同樣嚴肅，“都怪那領頭的，話真多。”

“也不是不能理解。”最先講話的精靈聳了聳肩，“終于能再次回到地表，這對誰而言，都會很興奮吧。”

“是啊。”

兩個人就這么走了過去，全然沒有發現一個小女孩和他們擦肩而過，像是對他們剛剛的言論充滿了不屑，輕輕地笑了出來，不知道是為嘲笑他們的愚昧，還是單純地覺得好笑。

她的老朋友說得人，剛剛已經看過了，或許還沒有辦法面對即將出現的怪物，但這并不重要，因為結果已經固定了，過程會發生什么與她沒有關系。

大不了再等一千年，不過只是舊的軀體到另外一具新的軀體罷了，比起那個老家伙的手段，還是差了點。

不過，像她徒弟這么倒霉的人，魔力不夠，沒有祝福，身體上還因為其他原因，無法鍛煉，一千年以后還會再出現么？

就是往前數幾千年都沒有吧。

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她繼續走了下去。

對了，第一次見面貌似也沒有東西能送的，不如就順勢幫他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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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過去了不少，距離離開那個詭異女孩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可能更多，可能更少，不過應該可以松口氣了，他靠著陰影坐了下去。

這座城市真不算小，雖然有為了躲避他人目光的原因，探索的速度有些慢了，但現在連六分之一都沒走到。

大街上很少會有路人出現，或者換個說法，大街上，很少有像是普通的精靈出現，幾乎每一個人都攜帶著武器，每一個人都想一開始追逐他的人一樣，不管是購買必需品還是每天的食物，他們不像是逛街，更像是執行著必須執行的命令，無精打采，死氣沉沉。

重新站了起來，杜無月看著漆黑的四周。

搖了搖頭，把無關緊要的想法扔出了大腦。

這里是地下，沒有通風的地方，肯定會缺氧，生活在這里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不可能只有一個通往地面的通道，加上剛剛那么果斷地炸掉了洞口，就說明還有其他的洞口，或大或小，總有一條他能走得。

但這附近并沒有任何吹來的微風，可能是被建筑擋住了，也可能是太小了，吹不到。

加快了腳步，他穿梭在陰影與陰影之間，在每個人的視線盲區，游蕩在巷子與巷子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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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一無所獲的幾個人游蕩在森林里，明明之前那么簡單地就看到了精靈，現在卻死活找不到了。

赤信瑞走在最前面，之前見過精靈的屋子，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了，里面沒有類似人形的焦炭物體使他暫時舒了一口氣，但接下來，卻又不得不為另外一件事情煩惱，他們該往哪走。

地圖已經失去了作用，他們的食物也只夠三四天了。

“抱歉是我太沖動了。”赤信瑞低下了頭，但其他三人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長興言拍著他的肩膀，“我們都是自愿跟出來的，沒有道歉的必要，如果真的想要道歉的話，回去后請頓飯就行了。”

“反而是你，”讓蘭澤走了過來，“愿意信任我們，把過去與現在的所有事情沒有保留，一起告訴了我們，這已經讓作為朋友的我很滿足了。”

“你愿意放下一切，去對抗只手遮天的黑烏鴉，這種勇氣已經足夠讓人敬佩了，為什么還要道歉呢？”在最后面的少映寒也跟了上來。

“謝謝。”雖然知道這是在安慰他，但一時間，他的眼眶還是有些酸楚。

可能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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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無月躲過了又一個敵人的視線，既然對方知道他現在的目的是為了逃走，那么在透風口，特別是人能穿過的通風口，必然會布置足夠多的人手，那么只要根據對方出現的次數，就可以推斷出他們大部分人都聚在哪里，而那片地方，肯定會有他想找的東西。

而他現在面前的人越來越多了，多到從一開始，十幾分鐘一批，到現在的幾分鐘鐘一批，使得他的移動有些困難了。

但也可以說明一件事情，可能離出口越來越近了。

終于，在他躲到一處新的陰影下后，終于感到了微風，雖然很輕。

是那么。

他看向了一處石壁，雖然那里被石頭擋住了，但他感受到了，風就是從那來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走啊。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張紙突然飛了過來，拍在了他的臉上，是一張有些老舊的羊皮紙。

上面詳細地寫了關于這個通道的信息。

大致就是在石頭上有一個開關，可以打開石頭，進去后一共有三條岔路，三條路都能前往地表，但具體有什么東西阻擋他卻沒有說清楚，只說是“黑暗，生命，迷宮”。

啥玩意，怎么這么，難以描述？

杜無月皺起了眉頭，但隨后拿出望遠鏡看了看石頭上，確實有一個和羊皮紙上畫得，一模一樣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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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好奇，你會走哪呢？”沒有變化的笑容依然沒有消失，用魔力感知著對方位置的女孩順手拿起了一串別人正在售賣的食物。

那個精靈一開始因為食物的突然消失有所疑惑，但隨后旁人的叫喊讓他轉身去忙了，等到回來，已經忘了之前在疑惑什么。

杜無月剛剛舉起的右手因為突然的寒顫，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