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哪？

杜無月迷茫地抬著頭，原先的或是湛藍，或是漫天繁星的天空此時一片漆黑，原先遍地綠茵的大地，此時什么都沒有，不是荒涼，而是和天空一樣，奇黑無比。

沒有植物，沒有生物，什么都沒有。

甚至包括了杜無月自己，因為他不知道現在的這個狀態下，他還算不算活著。

除了可以轉動視線，他的四肢失去了知覺，除了可以看到事物的視線，他的其他五感都失去了反應。

沒有聲音，沒有氣味，沒有味道，沒有觸覺，只有漆黑。

突然，一點點的光芒出現在了天空中，雖然不斷地被漆黑所吞噬，卻又不斷地重新閃爍，最后，那無數的星星合在了一起，刺眼無比，讓他感到無比的不適，失去的觸覺恢復了，但帶來的卻是灼熱，痛苦，難以忍受。

這時，周圍的漆黑靠攏了過來，將他包裹了起來。

漸漸地，那種不適感似乎有些減弱，同時傳來的，是那漆黑之中，莫名出現的，仿佛夏日的晚風，清涼，又如同治療傷痛的草藥，減輕痛苦。

就在他還為這奇妙的感覺驚嘆時，整個人突然向下墜去，遠離了那刺眼的星星，也遠離了那讓他安心的黑暗。

就這么一直向下掉著，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摔死的時候，突然醒了過來，被子還好好地蓋在身上，只是他的身上全是汗水，呼吸無比的急促，像是做了噩夢，卻沒有任何動作一樣。

好像在夢里，自己也沒有那么多動作。

但這次夢，卻清晰無比，不像之前，無比的模糊，這次就好像剛剛發生的一樣。

這么想著的杜無月站了起來，想去洗把臉。

卻發現有人正站在這洞穴的門口。

茨格。

“有什么事情么？”

“他剛剛告訴我，有人在使用自然的力量。”

“看這架勢，不會是我吧？”杜無月撓了撓頭，笑了笑，“拜托，除了箭術一無是處的我怎么可能會用自然的力量？”

但茨格卻一臉認真，“有可能。”

“是么。”杜無月收起了笑臉，“自然的力量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確實做了一個夢，難以理解，卻印象深刻的夢，但是我從來沒有學過預言之類的魔法，也不可能會有預言的祝福。”

“應該是你的箭術。”

“誒？”

杜無月板著的臉瞬間崩塌，“啊？”

眉頭緊皺，嘴巴張開，身體微微向后仰去。

這和他的箭術有什么關系？

預言和箭術？

這兩者有什么關系？

但考慮到對方存活的時代比自己久很久，杜無月還是接受了這個回答。

“你今天先繼續睡吧，整理一下思緒，明天再說。”茨格在勾起了他的好奇后，有這么說道。

似乎是感受到了對方無法理解的視線，她回頭解釋，“另外兩個人也要睡覺，你想去吵醒她們？這個時代是你們的時代，有些東西只有你們能理解，我只能提供一些沒有記載的資料罷了。”

“哦。”杜無月點了點頭，但硬要說的話，他還是無法理解，箭術和預言的關系。

在確定對方已經走遠后，他走出了山洞。

在白天回來以后，已經很累的杜無月在包扎好傷口后，就隨便找了一個被用來住人的山洞休息。

身體上的傷勢，肉體上的疲勞，過于集中的精神消耗，讓他直接陷入了沉睡。

但現在醒了后，疲倦已經少了許多。

這么晚還在散步，最近也只有在學院的時候了吧，杜無月一邊走著，一邊撓頭。

除了回憶，還有，夜景吧。

他抬起了頭，天空中的繁星并沒有像剛剛的夢境一樣，刺眼而又灼熱，明明是星星，卻如同太陽。

此時的星星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亮著杜無月前進的道路，哪怕他只是為了去洗個臉，星星也依然照耀著道路。

不單單是為他，而是為了所有能看見星星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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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黯皺起了眉頭，“你還學會了預言？”

“都說了，我不會。”杜無月白了對方一眼。

“他確實不會，”茨格走了過來，“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情況。”

陽光從她的背后照射進來，讓兩個人瞇起了眼睛。

“罕見？”

“因為在過去，學得人確實很多很多，但正在有資格預言的人，卻很少很少。”

“請問我該自豪一下么。”他眼角有些抽搐。

“所以，為什么會出現預言？”

“誰知道？”茨格試圖尋找合適的詞語描述，“我也無法描述清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做的夢在未來肯定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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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知未來？”小孫子蒙了，“真的嗎？”

“當然真的，就像特權一樣，不同的流派有不同的方法，但每個流派都有著能觀測未來的能力，方式不一樣罷了，”老人心中有些欣慰他的小孫子愿意在那么久之后才打斷他，耐心地解答，“但真正擁有，或者是在未來能真正擁有力量的人才會預言。”

“流派？”

“是的，流派，普照萬物，尊嚴與榮耀，萬物的父親，太陽，治愈萬物，柔和與神秘，萬物的母親，月亮，還有，本身既是萬物，浩瀚與無盡，萬物，星星。”

“星星怎么這么沒牌面啊？”

“傻孩子，星星才是離我們最近的東西，沒有太陽那恐怖的光輝，也沒有月亮那常人難以靠近的孤獨，漫天繁星，是和我們一樣的微小，又和我們一樣的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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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杜無月聽著茨格之后的描述，“箭術還有流派之分？”

“當然有，只是之后因為各種原因，就消失了。”

“消失了？”

“太陽的人因為過于追求威力，正常的人類與精靈都難以掌握，所以就沒了，月則是太過神秘了，與其說是失傳了，不如說是找不到會用的人了，至于星這個流派。”茨格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

“之前不是說了么，明明聽說是最簡單的箭術，會得人卻只有你一個。”

“我覺得我受到了莫名的嘲笑。”杜無月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