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慶春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只是這種程度么？”

“按照第三階段強度制造的人偶當然不可能強到哪里去。”在他對面的人將地面上的煉金人偶碎片，一點點地收集起來。

“但是強度也太低了?！?

“再往上煉金材料的強度支撐不住的，畢竟不是生命體，有一定的自我適應。”

“是么，那就算了?！彼恐巫?，閉目養神了起來。

“不過放走的那個人真的不要緊么？直接跳過第三階段，石頭大概率會占據他的意識，到時候如果對方有類似轉主意識的方式，不就成功逃出去了么？”

“它不是傻子，相反它很清楚，如果離開，無法接觸到被我們掌控的一切資源，就無法增強實力，到時候被人偷襲，就有可能被重創，反撲的機會反而更小了?！?

點了點頭，對方不得不承認洛慶春說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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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杜無月和塞薇利婭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他們已經開始準備嘗試換一個城市了，但地圖拿在手里，他們尋找了許多的目標，但到最后都沒有定下結論。

不管是哪一座城市，都比不過直接獲得預言，不管是速度，效率，還是準確。

書籍會被修改，掩飾，有些事情的可信度反而不及嘴里說出的。

但獲得預言的過程，卻遠遠比尋找新的信息難。

尋找新的可能，還是將可能并在這個預言上，兩人此時必須做出選擇。

但越是強迫，不管是誰的內心都是那般的雜亂。

好感可能已經在他們的內心涌現，隱藏在一時的沖動里，一時的發愣里。

可他們離開時，城市被圍，這件事情依然纏繞在他們的心頭。

不管是塞薇利婭提供的羊皮紙，還是這座城市里的書籍，全都證明了獸王確是有著不死的特性，之前兩次，都在心臟被貫穿，完全不可能繼續活下去的情況下，復活了。

如果不是之后，有人偷偷請了天使使用凈化，所有的獸人都會認為他是惡魔了。

他們也想過直接返回邊境城市，畢竟杜無月的老師曾經說過，她同樣有著預言的能力，不，只是杜無月單方面想過，隨后又放棄了。

他會想到，塞薇利婭也一樣，她不提，肯定不會是沒看見，或許有什么理由吧。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試試吧?！倍艧o月輕聲地低語。

“嗯。”同樣輕聲地回答，塞薇利婭和他一樣。

一個看著地板，一個看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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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蒙蒙亮，杜無月就已經起來了，他將被子收拾好。

但之后該做什么他全然不知，如同新生的嬰兒，區別只是一個哭泣的動作罷了。

哪怕是最為常見，作為通用的購物，他也在第一天就已經用過了，沒有任何經驗的他陷入了絕境。

房間里的塞薇利婭又何嘗不是？此刻的她也不知道除了早上好外，還能再說些什么。

昨天早上的寂靜，直到有人來敲門才緩解，杜無月將有些雜亂的頭發整理，將早飯拿了進來。

可現在，比昨天早太多了，送早飯的也不可能現在就過來。

無數的話語在腦海里掠過，卻沒有一個能用的。

果決的兩人此刻卻使得過去成了笑話。

滴答，滴答。

水滴滴落的聲音，傳入了杜無月的耳朵里，他看向了洗手臺，站了起來，準備將它關緊。

突然從房間里傳來的聲響讓他一愣，“怎么了？”

“沒，沒事。”

“餓，哦。”

杜無月繼續走向了洗手臺，將龍頭關緊，隨后又打開龍頭，用清涼的水，沖洗著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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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無數阻礙的精靈與人類漫步在大街上，他們什么都沒有買，只是這么散著步，臉上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減退。

他們就這么走著，緩慢的步伐，朝著沒有方向與目標的前方走去，直至消失，這是街上無數人的縮影，卻不是兩人的縮影。

步伐緊張的塞薇利婭，低著頭的杜無月。

已經逐漸出現的商販將每一天都會出售商品放置在了攤位上，他們不需要用力的嘶喊，將客人帶至他們面前的，正是客人自己，無聊的叫喊只會讓人在這安靜的環境下感到反感。

“要喝些什么么？”杜無月回憶著過去，他的老師在祭典上對他說過的話語，這也是他唯一能用的東西。

“嗯，好的。”塞薇利婭點了點頭。

但這也不過是長達幾十分鐘沉默的結束與新的幾十分鐘沉默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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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王女的侍衛，他很少有時間自由行動，除了對方的睡覺時間以外，也只有和她父親吃飯的時間了。

他將匕首小心翼翼地拿了起來，對著一塊石頭，用力地刺了下去，看上去堅硬的石頭如同一張薄紙，被瞬間刺穿。

他的眼神有些閃爍，似乎有了一點精神，但又立刻反應了過來，朝著四周看去，直到確認沒有任何人才松了一口氣。

將匕首放回懷里，他從高處跳了下來。

“大小姐已經吃好了么？”

“嗯，走，隨便逛逛?！?

與被困在城里的人不同，他們沒有多么的急迫，飯后的散步對于他們而言不是很難做到的事情。

“是。”侍衛低下了頭，跟了上去。

“你喝酒？”王女突然發現了什么，拿起了一個杯子。

“是的，有時候會喝一點?！睕]有表情的侍衛承認了。

“但聞著度數不高啊，你難道不會覺得不過癮么？”

搖了搖頭，侍衛依然是那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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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夢成走回了教堂，帶著恐懼，以及臉上的笑容，他回去了。

他無處可歸，所以只能回來。

這幾天對方也沒有再次占據過他的身體，那么只要沒有情況，對方也就不會再出現了吧。

帶著這種想法，他走了進去。

那溫暖的早飯，那熟悉的笑聲，那親切的關懷，那慈祥的面龐。

一切都沒有變，除了再次走進這里的洛夢成。

他是否也會和他們一樣，不再變化呢？

誰都不知道，因為未來不止一個，不止十個。

未來可以被改變，但是為了做到這件事情而去改變自己行為的人，最后也只會被未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