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安是因為在這場戰爭中立了大功，才被先王提升為太尉的，但其實這個軍功水分嚴重，德不匹位。這也是為什么，王家馬家聯盟，擁有主導權的居然不是掌軍的馬家，反而是書香門第的王家。”

林淋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明顯流露出對馬安的不屑。

“什么意思？馬安也是個廢物嗎？”

“馬安能當得上太尉，自然是有些能力的，去年那一仗，馬安率領五萬禁軍據守要塞，北齊20萬鐵騎強攻了一天時間，都沒攻得下來，這給先王率領的獠牙黑騎以戰術繞后的機會。但是當禁軍和獠牙黑騎一起夾擊慕家鐵騎的時候，禁軍這邊拉胯了，沒能給到北齊軍隊足夠的壓力，還讓獠牙黑騎陷入苦戰，好在最后獠牙黑騎戰力驚人，沖垮了北齊軍隊的陣型，迫使慕白撤軍。”

聽到這話，李乾有些疑惑，“能抗住慕家20萬鐵騎的強攻一天，為什么到了夾擊的時候卻顯得這么無力，馬安難道故意放水？”

“這倒不至于，如果馬安敢放水，那他現在也不可能是太尉，早就被凌遲了。”

“那是為什么？”

“那是因為禁軍使用的陣圖不適合進攻，陣圖的強弱除了由人數上限這個一個關鍵特性決定之外，還要考慮其他特性。比如說禁軍現在使用的陣圖名為，玄武盾，人數上限為五萬人。聽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個防御有余，而攻擊不足的陣圖。北齊20萬軍隊強攻禁軍防御的要塞，始終破不了這個烏龜殼，但是一到反攻，禁軍頂著個烏龜殼，根本無法對敵軍造成有效的殺傷，所以獠牙黑騎陷入苦戰，這也最終導致了獠牙黑騎那么大的傷亡。”

李乾接著林淋的話，繼續說道：“所以先王遭受到難以治愈的重傷也是馬安和禁軍的拉胯導致的？”

“有這方面的原因在，先王見獠牙黑騎陷入苦戰，便仗著自己的破靈境實力，沖殺在最前方，替軍隊開路。可是沒想到的是，北齊影羽衛的統帥潛伏在大軍中，他也是個破靈境武者，他見先王落單，便出手偷襲，慕白（破靈境）也立刻加入戰局，兩人纏斗先王。

我當時不在先王身邊，我被派到禁軍這邊督戰。在發現了先王陷入危機之后，我立刻去馳援，和先王一起擊退了慕白和影羽衛統帥。豈能料到那影羽衛統帥，最后時刻用了一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靈技，趁著先王受傷之際，以五臟六腑全部腐爛的代價，在先王體內種下一顆陰氣之種。這東西至陰至柔，專克九龍搬氣訣，這才是先王重傷不愈的真正原因。

所以縱觀去年那場大戰，先王出力最多，付出的代價也最大，先王才是大圣國最偉大的守護者。

那馬安，不過是一個跟在先王屁股后面撈撈軍功的中庸之才罷了！何德何能擔得起太尉之職，何德何能與先王相提并論。”

李乾眉頭緊皺，消化著林淋話里面的信息。

“影羽衛統帥？慕白？陰氣之種？原來這才是先王重傷不愈的原因！此來血仇，我遲早要向北齊討回來！不過攘外必先安內，我們要先過今天這一關。林淋，你要保護好我哦！”

“王上放心，老奴今天寸步不離王上，沒有人能傷到王上一根毫毛。”

“嗯！”

在李乾和林淋交流這段時間，天邊的太陽已經徹底升到了地平線以上，陽光普照大地。

天亮了。

李乾瞇著眼，迎上這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說道：“看樣子，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那么我們就還大圣國一個朗朗乾坤吧！今日之后，大圣國將只存在一種聲音，那就是本王的聲音。”

……

王家祖宅，王博看到天亮，緩緩地站起身來，在場的其他的王家族人也跟著站了起來，神色嚴肅。

王博認真地整理了一翻官服，然后環視眾人，說道：“天亮了，我王家的千秋大計就看今天了，諸君共勉！”

“謹尊家主之令。”

……

馬家，馬安早早地就換好了官服，和大兒子馬走日坐在院子里等天亮。

馬安有八個兒子，除了大兒子馬走日被他帶著身邊，其他兒子都在禁軍中，他們今天沒辦法參加慶典，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待到太陽升起，天亮之后，馬安拍了拍懷中的金牌，對馬走日說道：“打起精神來，要輪到我們馬家登上舞臺了！”

“諾！”

……

刑部地牢里，100錦衣衛早早地集結好，而統帥胡廣安則站在一處牢房外，拍了拍欄桿，對里面那個一直面壁的奇葩男子說道：“天亮了，換好衣服，該出發了，我們需要早早地去天壇外圍候命。”

牢房里面的自然是蕭罪，聽到聲音，他緩緩地睜開雙眼，看了看腰間的黑骨刀，眼里滿是陰冷。

“嗯！”

……

傾心宮！

阿玉在王玉竹的床前不停呼喊。

“小姐，天亮了，該起床了。”

可是王玉竹翻過身去，一點不想起來，嘴上嘟囔：“一想到要結婚了，太緊張，昨晚一直睡不著，你讓小姐我再睡一會，實在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