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還要去試藥？”系統驚呼，“你不要仗著你的身體百毒不侵就拼命灌藥，你的靈力之前已經用了一些了，再試下去一旦破壞了身體的自凈系統，你就油盡燈枯了。”
“我知道，這不是我的使命嗎？這次瘟疫或許也是個契機，為了讓師父積累功德，我只有這樣了。”牧汐滿不在乎。
“宿主知不知道你的身體與常人不同。”系統繼續勸解。
“宿主這顆靈草依托于秘境的月靈之力生長，離開了秘境之后靈氣就不能再滋養恢復了。你……”
“你想說我現在就是一具被靈力填充的肉體，一旦體內的靈力用盡，肉體也會跟著消散是不是？”牧汐掏掏耳朵，這句話他都說了上百次了。
“月靈千年輪回都是靠著歷代花神施加的封印才得以將最后一絲靈力存續。可宿主現在不一樣，你忘了鳳玄說的話了？”
鳳玄的話，牧汐當然記得。
臨走前鳳玄告訴她，每一代的月靈神在生命終結的時候都會解開心口的封印將最后一絲靈力存續化作靈草陷入沉睡，直到下一個千年的蘇醒。
因為前生經歷的不同也影響了下一次蘇醒的形態和記憶。
千年以前的月靈神對淵的執念也繼承到了牧汐身上，而相對的是她的靈力衰減和限制。遠離秘境的她已經不能在生命終結時將最后一絲靈力抽離放入秘境。
可是幫助淵再次回到三界不僅是前世牧汐的執念，也是她慕雨汐的使命，她不會退縮。
為了防止月靈草枯絕，牧汐和鳳玄商量決定，把她分成兩棵植株，讓花神清梔提前抽離一絲靈力封印入分身。鳳玄帶著分身植入秘境生長，對外宣稱牧汐閉關。
秘境有了分身的存在能暫時引人耳目，分身徹底成長修煉也需要千年時間，就算她本體在人間消散也不影響月靈神的傳續。
至此牧汐這個名字和記憶就要在這一代徹底終結，鳳玄說這是牧汐的劫也是月靈神的命運。
本來就沒有全盛時期的靈力，加之離開秘境的保護，牧汐現在的靈力只有前世的三分之一，隨時都有可能突然殞命。
她不擔心自己什么時候死，只是擔心她幫不了師父。
“宿主你要節制，不能再濫用靈力了。”系統都看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這一世的宿主就要英年早逝了。
“知道了，我不會做無用的嘗試。”牧汐繼續翻看著藥方。
幾天后張云青終于拆掉了護板，開始脫離輪椅慢慢起身。牧汐找了兩個健壯的護衛每隔幾個時辰就攙扶著他在院子里走上一圈，現在終于可以不需要攙扶就能自己慢慢的走出院門了。
牧汐靠坐在花園的躺椅上懶懶的翻看著話本，瞇眼看著花園里頂著烈日一步步挪動的張云青。
“別走太久了，過來歇會。”牧汐沖著他招手。
“我感覺今天狀態很好，走了幾圈也不累，還能再堅持一下。”張云青坐在桌前伸手端過牧汐遞來的茶盞慢悠悠道。
牧汐看了眼他的傷腿，“過猶不及，要勞逸結合，每天適當運動，我看你在這走了一早上了，現在就休息，午飯之后泡個腳然后午睡。”
“好，都聽你的。”張云青放下茶盞寵溺一笑。
牧汐一僵，這家伙最近怎么回事，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了，莫不是覺得她很厲害想留下來做府醫？
那可不行，我是師父的，不會屈服于任何人的淫威，牧汐拉拉外套往邊上靠了靠。
“你冷嗎？”張云青看著她好笑道。
“啊，冷啊，今天風真大，我還是回屋了，吃完飯我再來給你診脈。”牧汐說完合起話本就往后院走去。
張云青抬頭看著烈日又看看她遠去的背影，無奈的笑笑。端起茶盞問道：“姜云回來了嗎？”
“前日就回來了，來看過公子，當時公子在午睡他就走了，匆匆忙忙的說是要回府匯報去了。”
“牧汐，和他見過面嗎？”
“牧公子出去配藥了沒在府里。”小廝疑惑道：“公子，為何不讓牧公子和姜公子見面？”
“她最近一直在打聽姜云那小子的消息，估計是想找上豐城的船。”張云青摩挲著茶杯淡淡道。
“牧公子這是要走了嗎？”
“嗯，也許吧。”張云青也知道留不住她，但還是希望她能多待一段時間。
豐城城郊外的一處簡棚。慕容淵正在藥爐旁分著藥，無視周圍大夫的竊竊私語，他把剛配好的藥倒進爐子里又轉身去翻找著藥材。
“你們看，他又在試藥了，今天都第幾副了，再這樣造下去存貨都得被他糟蹋完了。”
“可不是嗎，來了三天了整天不是搗鼓藥方就是在煎藥試藥，也不見他來前面幫個忙，真不知道他是來干嘛的。”
一灰衣老者聽了走近他們呵斥道：“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圣醫谷傳人，沈大夫特意請來研制新藥方，你們吶該干嘛干嘛去，別老在這找人麻煩。”
老者說完忙走向慕容淵，拿起桌上的藥方當即驚嘆道：“妙，妙啊，加了柴胡和羌活，多了解表散寒，梳理肝氣的功效，這羌活還能止痛祛風。”
“昨日見到部分患者不僅惡寒發熱還伴隨著頭痛身痛，肝經瘀滯不通。我想著加入這兩味藥先疏解肝氣，降溫退燒，看看效果。”慕容淵緩緩道。
“沒錯，現在部分病人表征不一，一直服用同一種藥方有人出現嘔吐和惡化的癥狀，是要區分開癥狀分別用藥才行。”
“這兩天慕容大夫診察了一圈，發現大致有三到四類表征出現，我們正在加緊排查，希望能把同類的癥狀集中治療。”沈青走進藥廬說著，“慕容大夫的新藥方試得怎么樣了？”
“有點眉目了，接下來就是試藥和調整了。”慕容淵回道。
“嗯，那藥方就拜托慕容了。”沈青笑呵呵的摸著胡子點頭，老谷主的親傳弟子果然名不虛傳。
牧汐在張府都快閑的長草了，每天不是陪著張云青散步聊天就是在藥房抓藥配藥。姜云說給她留意船只到現在都沒有什么結果。
“姜云，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心上啊，船呢，這么幾天過去了你答應我的船去哪啦？”牧汐指著坐在桌前優哉游哉嗑瓜子的人就一頓數落。
“本小爺說到做到，這不一有消息就馬不停蹄來報告了嗎。”姜云看了眼好友才回道。
“你說真的？什么時候呀？”
“后天一早的船到京城，我和他們說好了，在江州把你放下，到時候你從江州碼頭沿著小路一路往上不出半天路程就能到豐城。”姜云一臉求表揚的表情。
“這就走了嗎，不多留幾天？”牧汐還沒開口就聽到背后涼涼的聲音響起。
“張公子，你的腳已無大礙了，我留下來也沒什么幫助，接下來只要慢慢復健就能正常行走了。”牧汐開心道。
“我，可是……”張云青欲言又止。
“放心，你是我兄弟，有什么異常書信一封我會快馬加鞭趕過來的。”牧汐豪氣的拍拍他的肩膀。
姜云在一旁看著張云青鐵青的臉笑的前俯后仰，兄弟，哈哈哈牧汐把你當兄弟。
張云青冷冷瞥了眼姜云，回頭看著牧汐，“明天我要和父親府去一趟工廠，送不了你了，一路小心。”
“放心。”
第三天牧汐早早起來收拾了行李就跟著姜云到了碼頭，和他交待了幾句好好照看著張云青不要冒進就進了船艙。
躺在榻上牧汐昏昏沉沉瞇了過去，直到傍晚船家告訴她江州到了，牧汐下船吃了點東西就順著小路一路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