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上海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訪恩師金文星先生，本以為金老師見到我以后，會非常高興，沒想到他上來就痛罵了我一頓“肖別你這個小畜生，現(xiàn)在還有臉回來？當年你被捕入獄之后，學聯(lián)的干部就遭到迫害，說，是不是你出賣了他們？”

此時我已經(jīng)知道了老師的用心，低下頭保持了沉默，但由于我的沉默，在場的人更加堅信我當年出賣了學聯(lián)，老師憤怒地拿起了掃帚，將我趕了出去。“給我滾到你該去的地方，好好讀讀書，學習一下什么是禮儀廉恥！”

聽到這句話，我只能落寞地離開了老師的家，沒走多遠，有人叫住了我，“肖別……真的是你出賣了學聯(lián)嗎？”她是金老師的女兒金雪，是我學生時代最好的朋友，“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問那么多干嘛？”“……你變了……”

說完，她緩緩地離開了，看到大上海繁華的夜景、看到?jīng)]有受到戰(zhàn)爭的影響，依然人來人往的百樂門，一切都沒有變，變的只是人。

于是我按著老師話，來到了以前的學校，不禁回憶起學生時代的崢嶸歲月，昔日的好朋友，如今也只能形同陌路……圖書館還是老樣子，只是館長變了，等了一會兒，

老師過來了，他將我?guī)У搅艘惶幟苁遥靶e，這兩年真是苦了你呀！來，我給你介紹個人，朱治昭，他是你的上級，代號浮沉，他現(xiàn)在是這個圖書館的館長，平時有什么事來這里找他。”

“是，老師”“你肯定有不少疑惑，說出來吧，我都告訴你。”

“那老師我接下來該干什么。”“我們會為你找到一份報社的工作，你要趁此接近日本人獲得情報，你的代號是飄絮。”

此時館長對老師說：“薪火同志，你那里注意點安全，日本人估計已經(jīng)懷疑到你身上去了。”

“老師，你那里怎么了？”

“肖別，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你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再去我那里了。”老師說完就離開了，隨后館長囑咐了我一些事也離開了。

我邁著越顯沉重的步子，緩緩地離開了學校，我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樣子，但我知道自己選擇的這條路，還是要一個人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