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只因為染塵的作品給姬卿月的感覺太熟悉了，在二十一世紀網(wǎng)絡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這樣的風格，中國傳統(tǒng)水墨畫，以及西方喜歡用的結構透視的畫法。
畫畫除了技巧，便是畫家心中的意境，每一副成功的作品都是體現(xiàn)畫家本人的心境，就算是絕世的天才，依照春秋時期的文化底蘊，也絕不可能畫出這樣的作品。
不談畫中意境，就只說這些技巧在這個時期就是沒有的。
更何況染塵的作品雖然是畫在碗碟上的，但是每一副都堪稱絕品，水墨畫讓見者仿佛能身臨其境一般，真切的感受到畫中的一草一木。
選用透視技巧的畫法，又能讓人眼前一亮，仿佛完整的景色就在你面前，如同3D懸空一般，讓見著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畫中的一切。
這樣的作品，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是受人贊嘆追捧的佳作，這如何能讓姬卿月不驚訝。
“王主為何這樣問？”染塵見姬卿月反應這么大，微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她。
“你為什么會畫這樣的畫？在哪里學的？”
“我自小就會！”
“你別告訴我你是無師自通什么的鬼話。”姬卿月不依不饒，她想聽到些不一樣的答案，她想知道這里除了她，是不是還有別的穿越者？這個穿越者會不會是染塵。
姬卿月巨大的反應讓小滿和阿安都很疑惑，走進仔細聽了才知道怎么回事。
“王主，這些確實是公子染自小就會的。”阿安站出來解釋，“在公子幾歲的時候，一副作品引得無數(shù)人的贊揚，為此當年的周天子時常會請公子入宮為他做上兩幅畫，還有很多人為求公子一幅畫擠破了頭。”
“自小就會？”姬卿月還是不太敢相信。
“是啊，君逢，我們三人能結識也是因為公子天才畫師的名聲。”阿安繼續(xù)說道。
“那我為何從未聽說過？”
“公子厲害的地方可不止是畫畫這一點，更何況大家都知道召穆公家的公子畫技了得，奈何從來都不愿意出售，久而久之提起的人也就少了。”
“這樣的嗎？”姬卿月滿懷心思的看向染塵，依舊希望他能說出點不一樣的東西來。
“是。”染塵點頭，隨即眨著無辜的眼睛說道，“不過我說過，卿月如果是天上仙，真的有一天飛走了，我也能尋的到你，所以你以后不必再躲我。”
后面的話落在姬卿月的耳朵里，砸的她腦袋一片空白，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染塵已經(jīng)坐下繼續(xù)畫著自己的畫，時不時的還抬頭看一眼姬卿月，扯著嘴角淺笑。
這抹再平常不過的淺笑，此時在姬卿月看來都有些變了味道，她只覺得染塵肯定不簡單。
‘你聽到了嗎？他是不是在暗示著我什么？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會不會連他都是穿越者？’姬卿月坐在一旁打量著染塵，在心中激動的給系統(tǒng)小可愛說道。
［不可能的，如果是穿越者，必定是有程序之類的帶著他穿越，應該是有波動我能感應到，可這么久了，我絲毫沒有感受到。］系統(tǒng)小可愛解釋。
‘那會不會是有系統(tǒng)把他給送過來，然后系統(tǒng)離開，只留下他一個人在這，所以你感受不到？’
［系統(tǒng)和靈魂是綁定的，在穿越到別的時空期間是不可能會分開的，所以你說的這一點并不成立。］
‘會不會出現(xiàn)別的什么情況，只是你檢測不到？’
以前她就覺得染塵說出來的觀點，頗有些現(xiàn)代人的思想覺悟，如今又看到他的繪畫，要是還覺得他只是個純粹的古代人，她打死也不信。
［非要說的話，倒是有一種不可能的可能！］系統(tǒng)小可愛的聲音略顯的遲疑，顯然連它自己都覺得這種可能實在渺茫。
‘快說說看！’
只要能證明染塵是穿越者，說不定他們之間還會有些可能的，也不必再顧及他們不是一個時代的問題了。
［有一種情況的穿越者，我檢測不到，那就是身懷總系統(tǒng)的人，你知道，我只是紀世集團旗下的一個負責游戲小小的子系統(tǒng)，而總系統(tǒng)是匯集所有子系統(tǒng)的信息，為子系統(tǒng)下達指令的系統(tǒng)，它的存在自然不是我們這些子系統(tǒng)能探測的。］
‘說不定就是總系統(tǒng)送他來的呢？’姬卿月依舊不愿意放棄心中的一絲希望。
［你開什么宇宙玩笑！］系統(tǒng)小可愛不淡定了，［你知道紀世集團是什么嗎？是五十世紀的一個龐然大物，其經(jīng)濟能力足以撼動任何一個聯(lián)盟，并且五十世紀的重要能源，以及穿越技術都掌握在紀世集團的手中，可以說紀世集團是五十世紀整個人類的統(tǒng)治者。］
［而作為紀世集團的總系統(tǒng)，它的核心儲存的數(shù)據(jù)，是整個集團的終極秘密，這樣一個強大的系統(tǒng)卻用來玩穿越？你覺得可能嗎？這已經(jīng)不是殺雞用牛刀了，這簡直就是用宇宙飛船去殺死一只螞蟻，所以這就是一種不可能的可能。］
［并且，總系統(tǒng)掌控在紀世集團最高領導人的手中，他作為全宇宙權利最大的男人，日理萬機，來這種破地方做什么？］
‘那照你這么一說，確實是沒啥可能！’姬卿月看著手中繪的小水鴨，嘆了口氣。
［我說你就別找什么希望了，染塵身上出現(xiàn)的一些反常行為，說不定像這個時期出現(xiàn)了金銀一樣，就只是一個漏洞，也說不準就是游戲的開發(fā)者考慮到玩家在這里建城太無聊了，故意創(chuàng)造了他這樣的一個人物，給玩家找些樂子的。］
“或許吧，不過這樂子是有些大了。”
姬卿月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破滅，有氣無力的將手中繪了一半的水壺往地上一丟，起身去給陶師傅交待等毛胚都上好了釉，該怎么燒制。
就拍拍屁股，帶著秋兒走人了，留下染塵看著她氣呼呼離去的背影，面上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拿過她繪了一半的水壺繼續(xù)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