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老祖看到的全部內容？不用老祖說，靈兒這個傻丫頭都能看出來呢！”
夜九歌面色冰寒，隨手撤去了流星舟的護罩，獵獵勁風吹亂了胡靈兒的秀發，也吹動了葉不凡少年的心。
胡靈兒很是配合地“嗯”了一聲，掠了掠唇邊的發絲，滿是同情地看著葉不凡。
葉不凡白了胡靈兒一眼，一直以為你是個小白兔，沒想到卻是一只大灰狼，盡在關鍵時刻給自己補刀，不，補嘴。
人家說你傻呢，你還加個白和甜。
夜九歌也是，實在太摳門，護罩還撤下來了，冷颼颼的，讓他想起了某個冬天開車不吹暖風的大佬，都是會過日子的人啊！
暗自腹誹著，然而，葉不凡的心情卻是愉快的，沉浸在系統消息之中，查看著滿滿的收獲。
“問你呢？”夜九歌語氣更加不善。
“魔……小9，你知道魔嗎？”葉不凡從系統中收回心神，露出謎之微笑，他確定，自己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
“我知道……修煉的時候會有心魔。”胡靈兒若有所思地插言。
葉不凡點頭：“對，魔有很多種，心魔只是其一，還有一種魔叫折，還有另一種叫耳鼻斯。有的眼中無魔，心中有魔，有的心中無魔，眼中有魔。”
扯到這里，葉不凡看了看夜九歌，沒辦法，他得表現出自己的淵博來，才能東拉西扯地……不，旁征博引地把這個冰山女人的疑惑給解決掉。
“說下去。”
很意外，夜九歌被自己的胡說八道給吸引過去，聽得很專注，并且表現出強烈求知欲。
葉不凡清了清嗓子，開始進入了正題，言多必失嘛，萬一哪一句被人抓住了小尾巴，還得一個謊一個謊地圓下去。
“這種魔，老祖并不知道確切的是什么魔，因為魔的種類太多。但可以肯定，是魔無疑，而且他們有著獨特的修煉體系和境界，對人族修士并不友好。”
“完了？”看葉不凡住嘴不再繼續說下去，夜九歌眉頭微微皺起。
葉不凡兩手一攤：“完了，就這些。能看出它們是魔，已經足夠了。”
對于葉不凡的無賴表情，夜九歌倒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她默默思量了片刻，長長呼出一口氣，臉上現出一絲沉重的表情。
“早就聽聞，世上有七修，仙魔妖鬼精靈怪，那妖獸或許算得上妖修，但其余種族的修者卻是從未見過，如果它們真的是魔，那么……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
“不管是哪里，老祖覺得咱們都得先煉丹，這里沒有靈氣，法力難以恢復，老祖要你購買的靈材，便有煉制可快速恢復法力丹藥的，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小9你應該知道吧？不然，無論遇見鳥還是鳥人，都只有逃命的份了。”
相對于夜九歌，看多無數網文的葉不凡更能接受什么仙魔妖鬼之類的東西，在夜九歌說出七修之時，葉不凡自然而然聯想到關于七界的傳說。不過，他終究是不能確定，也就沒有亂說。
“什么？可以快速恢復法力的丹藥？”
葉不凡感覺一陣香風襲來，一只柔軟的手掌拍在了自己的肩頭，夜九歌的臉上因為激動而泛起了一絲紅暈。
“還沒來得及說……”葉不凡有些尷尬了。
“干得好，老祖干得漂亮！”
葉不凡的肩膀又挨了一巴掌。
唉，女人瘋起來真是沒男人什么事了，如此猝不及防，幸虧這位冰山女人興奮之際沒有釋放法力，否則，葉不凡不敢想了……
“那就按老祖說的，找個安全的所在先煉丹。還有，老祖可能對我的避戰策略有一點誤解。沒有意義的爭斗，根本就沒有發生的必要。就算把那些鳥，或者那些鳥……哦，是魔，都給殺了，除了耗費法力之外，有什么意義呢？避戰是有點丟人，但與丟命相比，丟人算得了什么？而且，還不是因為要保護你……哦，保護靈兒，才如此抉擇的。”
胡靈兒：“……”
她又把自己腦補成了拖油瓶。
飛行之中，夜九歌再次換上了乘風舟，朝著遠離大片黑霧的方向行進。
一路之上，大概可以看清楚下邊的情形，不但有山，還有水，偶爾也看到人族的修士朝著乘風舟靠近，但夜九歌卻沒予理會，遠遠避開了。
在這里，修士帶來的危險，未必就比魔小。
“遭了！”
胡靈兒不知道怎么的，望著前方出神之際忽然來了一句。
“靈兒怎么了？”夜九歌急忙詢問。
“剛想起來，咱們押在修行居的靈石還沒取回來，師父這樣節省靈石，那些浪費的，靈兒感覺好可惜呢！”胡靈兒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夜九歌哭笑不得地轉回身，葉不凡也面無表情地轉移了注意力，繼續查看著系統里的那些贊嘆內容。
“我說錯話了嗎？”
胡靈兒喃喃自語，小白手托著下巴開始了反思。
或許是受了胡靈兒這句話的觸動，夜九歌操縱乘風舟逐漸降低了高度，這樣漫無目的地飛行也不是辦法，能節省一些是一些。
這里的灰色霧氣比沙漠地帶要稀薄得多，即使接近地面，也可以朦朧看到下邊的情況。
當乘風舟在距離地面十丈左右高度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后，卻突然再次上升。
“有情況！”隨即夜九歌出聲提醒。
葉不凡急忙從系統中收回心神，順著夜九歌的目光望去。
透過稀薄的灰霧，他隱約看到下邊正發生著一場爭斗，百余名帶著翅膀的魔族正與十幾名人族修士交鋒。
不過，戰斗隨著那些人族修士被魔族那邊接連擒獲而快速宣告結束。
甚至有一些魔族煽動著翅膀向乘風舟過來，夜九歌快速駕馭著乘風舟避開。那些魔族只是在空中追了不遠，便返身回去，絲毫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
“那些同道法力耗費過多，實力下降得厲害，根本不是魔的對手。”
夜九歌收回目光，沉默片刻才悠悠說道，言語之間頗有一些無力感：“或許有一天，咱們所有靈石用盡，所有靈材用盡，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葉不凡沉默。
如果時間足夠長，夜九歌說的情況絕對會發生。這里是魔族的主場，人族在這里就是小白鼠，很容易被魔族擒去。
關鍵是如何在彈盡糧絕之前離開這里，這個問題，對煉氣境的葉不凡來說，絕對是一個超級深奧的哲學問題。
“老祖是如何知道魔的？”夜九歌突然轉換了話題。
終于來了！
葉不凡早押好了題，便很自然地回道：“是從一本叫做《山海經》的書里看到的。”
“哦……”夜九歌未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以前網聊的時候，葉不凡最討厭對方這樣隨意而敷衍的答復，甚至比“我要洗澡了”更讓人討厭。但現在，他卻覺得，這個字其實……還挺香的。
至少，不用再繼續撒謊了。
“老祖覺得，人族修士和魔族勾結，把修士傳送到這里的目的是什么？”夜九歌再次問道。
“或許魔族需要人族修士吧！具體用修士做什么，現在還無從判斷。”
說這話時，葉不凡語氣沉重。
這也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結合那些魔族的贊嘆內容，它們的目的……細思極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