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很安靜,沒人說廢話,沒有遇壞人,平安抵達。
洛陽,未來的神都。
我被安排到一棟精致園子,亭臺樓閣,假山林立,花團錦簇。
大大的房間,古董花瓶,玉石擺件,
各色各式精致的衫、裙、半臂、袍衫;屐、履、靴、錦鞋;
玉、金、銀、玳瑁各種材料簪、釵、步搖、勝、鈾等頭飾;
有項鏈、項圈、瓔珞,臂釧、手鐲,玉佩、香囊等身上配飾;
鋁粉、胭脂、黛、花鈿、面靨、斜紅、唇脂,齊全化妝用品。
“真有錢啊!不愧是洛陽珠寶大王!”我游覽完感嘆道。
婢女引我到湯池,服侍我沐浴更衣,用過晚膳,服侍我入睡。
第二天傍晚,我見到了田思的母親。
她很秀麗,很清瘦,一身風塵仆仆,而且病懨懨的。
她就這么看著我,不說話,撫摸著我,流著淚。
“母親!”抱著她,我紅著眼叫出聲。我感受到了濃濃的親情。
“兒??!”說罷,抱著我痛哭。
我任由她抱著,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著。
既然回來了,一改往日安靜啞巴,跟自己的母親,說白話應該沒問題吧。我離家還小,這些年沒有見,些許不同也是合理的。
“母親,一向可好?怎的如此?莫非真是病中?”我輕聲問道。
“甚好,吾兒勿憂。趕路匆忙,略有疲色。”她平復自己說道。
“母親,兒擅長白話,不然交談困難,可以用白話嗎?”
“怎會如此?姊妹竟如此慢待我兒?”她不忿的說道。
“不是的,是我喜歡這樣說話,不是姨母的問題。”我說。
“好。我兒喜歡怎樣就怎樣。”笑著摸著我的頭說道。
“在外很少說話,大家都以為淑女,所以久而久之就不怎么說了,大多數是聽?;丶乙姷侥赣H,感覺有說不完的話?!蔽艺f。
“哈哈!吾兒自小聰慧,若不是郎君他…”本來很高興又黯然道。
“母親,為何送我去姨母家?為何不來看?”我問出疑惑。
“郎君先去,偌大家業需要操持,為娘怕照顧不好;守孝三年,吃齋,我兒身體本就弱,為娘不忍。”她像早就知道我會問,答道。
“母親!”我撲在她懷里,緊緊的抱著她。
“上次去信就有意接兒回家,可家事繁瑣,抽不開身?!?
“母親病重是怎么回事?”我直起身,打量著她,問。
“偶感風寒而已?!彼换乇芪业拇蛄浚粗倚χf道。
“可看著母親并未好轉吧!又剛從遠處回來?”
“店里的事,不去不行。兒是在怪母親現在才回家?”
“不是。只是心疼。”我摸著她枯瘦的胳膊,說。
“吾兒長大了?!彼е遥业念^抵靠在她的胸口,嘆道。
“是的,我可以為母親分憂了?!蔽夷剜馈?
“哈哈。好好好。為娘相信?!彼娴暮荛_心,只因為我的話。
“母親先去沐浴更衣,我們母女一同吃晚飯如何?”聞著她身上的土腥味,我提議道。
“兒在嫌棄為娘?”
“哪有?怎么會?只是想讓母親放松一下?!?
“好!”
甜蜜蜜的日子過得飛快,我跟母親在家幾乎形影不離。
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我才會肆無忌憚的說話,哪怕只有一個婢女,我也恢復原樣。
近期,母親又要去巡視店鋪,我說一起,她說下次。
“母親準備去多久?”
“月余。乖?!?
“既然我不能隨行,母親可愿意為我請幾位師傅?”
“吾兒想學什么?”
“習字!”沒文化真可怕,這是立身立命根本啊。
“可以,為娘請師傅到家里,等回來考教吾兒。”高興的說道。
……
時光如流水,及笄之年的我并未梳髻插簪,沒有許配人家。
我在瘋狂的學習說這里的話,學古代的字,抄各種藥方。
沒錯,我考慮了很久,能學一點技能必須學。
武功?沒天分。琴棋書畫?沒才情,沒胸懷,不實用。
努力學習文字,就是為了能學醫,學習中醫。
我對母親說自己身體孱弱,而且母親大人也需要調理身體。
先對藥草,藥理,身體,穴位,藥方這些基礎的死記硬背。
然后開始尋找唐代“醫學院”的資料,看看能否拜師。
四大組織:太醫署、尚藥局、藥藏局、江湖游醫。
尚藥局——直接為帝王服務,pass。
藥藏局——太子的保健機構,pass。
太醫署——專門學醫,權貴門閥可請服務……pass。
太醫署設醫師、針師、按摩師、咒禁師四科,都由博士教學,
先學習基礎學科,考試通過后再進行小班分科。
“帶下醫”(婦科)、兒科、針科、口齒科,還有大方科、小方科,(外科)治療皮膚的膿瘡、外傷等。
考核也非常多,各科博士每月要月考,
太醫令在每季會進行季考,太常寺則在年終進行總試。
考核標準例如:
學本草的,要看一眼藥形,就能準確說出該藥的藥性;
學診脈的,要會背各種脈訣,實際診脈中能正確辨別浮、沉、澀、滑等不同脈象。
京師藥園,種植草藥,藥園師在其中傳授藥草知識。主藥、藥童則負責藥材方面事宜。
太醫署,專業院校,本想請姨母幫忙,可就算能進去,我這文化水平也很快淘汰了吧!學習考試什么的太難了!
就只有江湖游醫這個組織了。
寺廟僧人、道教徒、佛教徒、景教徒等,均可為師。
就這樣,我的游醫生涯正式開始。
去求助母親和姨母,尋找整理些資料給我,什么都可以。
穿男裝開始四處走訪,
很多佛寺里都設有“悲田病坊”,類似醫院的慈善機構,不僅收治病人,還收容乞丐。
我就去這些寺廟,布施,偷師,跟著學,跟著做,跟著記。
很多道觀,道人擅長制藥,煉丹,我請人到家里或者直接去觀里,一呆就是幾個月
很多走街郎中有偏方,土方,買過了,通通的記錄在冊。
我和我身邊的人,都是我的實驗對象,診脈,針灸,藥膳,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