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不高興的朝門外走去,走之前還拿起手中的禮品袋放到了江行桌上,理直氣壯地吩咐:“一會兒江行來了問誰給的,你們就說是溫笙給的。”
她說完甩甩頭發,高傲的出去。
任媛媛憋了一肚子話沒法發揮,看著溫笙離去的背影頓時火冒三丈:“什么玩意這么沒禮貌?擱誰面前裝大爺呢?不要臉我呸!下次再在姑奶奶面前這么囂張,小心我腿給她打斷。”
鹿念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但聽完任媛媛的話頓時笑了出聲,她很快平復了心情,面上又掛上了溫和的笑容,聲音平和的安慰:“沒事,不氣啊。”
前排參演的群眾演員回過頭來,“你們沒事吧?那個女生來這坐老半天了,身上那股子香水味聞得我頭暈死了。”
鹿念想到她剛才的配合,笑著道謝:“嗯,沒事,剛才謝謝你了。”
“多大點事,”女生擺擺手,“我叫唐嬌嬌,以后大家就是前后桌了,互相照應一下又沒啥。”
鹿念點點頭,三個人又聊了兩句才各干各的事。
任媛媛還沒好氣的又罵了一遍溫笙:“本來我看溫股長勢喜人還準備也來一發,誰知道這人竟然這樣,我真是吐了。”
上課鈴響起,江行裴舒白傅寧三個人踩著點進來,江行一坐到位置上周邊就仿佛冷風過境,氣溫頓時低了下來,他臉色很臭,眉頭死死地皺著,嘴唇下拉,眉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戾氣。
傅寧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維和:“別氣了行哥,真不行咱們下午一個一個把人揪出來教訓一頓。”
裴舒白附和:“就是,不就幾個女生,刺兩頓她們自己就打退堂鼓了。”
江行不吭聲,靠在椅子上放冷氣。
傅寧沒轍了,已經勸一路了,這會兒是真的沒辦法了,“等會下課我去找溫笙,混蛋玩意沒事找事呢。沒事閑的在貼吧上帶咱們行哥的節奏。”
裴舒白翻了個白眼:“你他媽終于知道她是個什么人了?”
傅寧訕笑:“甭提了,要不是那天去了她生日趴體我還真不知道她這么惡心人呢。”
他看了一眼江行,賠笑:“還多虧了咱行哥,要不是行哥舍身為兄弟我現在還犯渾呢。”
“嗤,”裴舒白冷笑,“你也知道,要不是為了你行哥怎么會被李絮兒纏上,以后找女人擦亮點眼睛,再他媽找這樣的我跟行哥一塊抽你。”
他倆還準備互罵兩句,江行率先打斷,冷冷道:“閉嘴。”他頭都沒低的點點的桌子上的禮品袋,“去問問,誰扔的垃圾扔。”
裴舒白一愣,小心的提出另一種假設,“……或許不是垃圾呢。”
說不定就是昨天那些瘋婆娘們追求的手段呢。
不是說不定,是肯定。
看這禮品袋包裝的多么精美,還染著一層淡淡的花香。
他完美的撞上了江行的槍口,江行冷了一早上臉就是因為這事,他一點不覺得被這么多女生搶著鬧著的爭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反倒覺得煩躁的很,甚至覺得這幾個女生找削。
他毫不客氣的踹了裴舒白一腳,黑色的校服長褲下長腿修長有力,裴舒白直接被踢的差點摔地上,他默默坐正,亡羊補牢:“一會兒我幫你去扔了?”
江行點頭。
下一刻眼神涼涼的瞥了眼前面女生瘦弱的背影,不經意想到煎餅攤前發生的事,下意識想找點事干,于是也不倚著椅子了,直接往前一撐,伸出手點點女生的后背,“喂。”
他聲音不大,但音質特殊,很容易與別人區分開來。
鹿念以為他要問她這禮品袋是誰送的,正準備回答就聽男生慢條斯理的說:“作業借我對對。”
鹿念:“……”
她不想探究江行到底是想對作業還是想抄作業,頭也不回的把桌子上的卷子往后一遞,等了半天才被抽走。
那人抽卷子的力氣也很散,慢慢悠悠,有氣無力。
鹿念忍氣吞聲的等了三十秒,手都快酸了卷子才終于被拿走。
她心想借錢的果然都是大爺。
她不想和江行再有接觸,覺得對待這種蹬鼻子上臉的人最好就是冷處理,他讓干啥干啥,他說啥聽啥,過一陣子沒興趣了他們自然也就不再浪費時間在無趣的人身上了。
沒等她繼續背下一頁的單詞,后背又被輕輕地、沒有規律的點了幾下。
她忍耐的轉頭,營業微笑:“怎么了?”
江行正垂眸看著她的卷子,半晌才抬頭,挑眉不講理的埋怨:“我要的數學卷子。”他點點手上女生寫著ABCD的試卷,“不是英語——哎。”
鹿念:“……”
她覺得江行真的是非常特別,特別不要臉,找人借卷子居然還好意思怪別人給錯了科目,甚至還幾分責怪的朝她嘆氣。
鹿念窒息的轉頭,這次也不等江行借題發揮,直接親自送到了他桌上,轉過身飛速的嗡嗡背單詞,想忘記這個神經病:“unbearable,unbearable。”
她念完才反應過來,這個單詞的意思是——不能忍受的。
她:“……”
后面聽完全程的江行:“——噗嗤。”
他哼笑完,心里一直徘徊不散的郁氣總算消散些許,轉而漫不經心的看起面前的數學試卷。
女生的字體娟秀整齊,公式寫的標準,解題過程清晰流暢,思維邏輯無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