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冰冷的嘴唇裹挾著酒氣,貼上了程雪的嘴唇。柔軟的觸感,使程雪的大腦“嗡”的一下炸開了。
睿睿在干什么?程雪掙扎著想推開線封睿,卻被線封睿順勢固定在了懷里。
隨著吻的不斷加深,程雪明顯感到了缺氧。她微微張開嘴,想要多呼吸進一絲空氣。
“唔……”
程雪沒了掙扎的力氣,大腦也隨之變得昏昏沉沉。我也醉了嗎?為什么我會感到那樣的幸福。
“嘶。”感到了程雪在走神,線封睿狠狠地咬了一下程雪的下嘴唇。
倒在線封睿懷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線封睿盯著程雪那雪白的脖頸看了兩秒后,又低頭吻了上去。雙手也隨之在程雪的身上游走。
意識朦朧的程雪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是下意識的靠向線封睿。忽然,一個火熱的手掌伸到了程雪衣服里面,程雪被這一激,瞬間找回了神志。
我這是在干什么,就算睿睿醉了,難道我也醉了?程雪連忙伸手拽住線封睿,說道:“睿睿,別,你醒醒。”
線封睿似乎為了發泄不滿,在程雪的肩上咬了一口。看著那牙印,線封睿傻傻地笑了笑,單手摟著程雪,另一只手將座位放平。并順勢調轉了兩人的位置,將程雪壓在了身下。
看著睿睿伸向自己衣服的手,程雪真的慌了,再不阻止的話,可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哥,不要,我剛成年。”程雪一邊掙扎著,一邊勸說,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直到程雪喊出“哥”這個字時,線封睿的動作明顯一滯。
線封睿被這一聲哥給嚇醒了,他這是在干什么啊,小丫頭這才剛成年,他怎么能做出這么禽獸的事情?
見睿睿眼底變得清明,程雪知道沒事了,終于支撐不住,癱倒在了座椅上。
“我說睿睿,今天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你的情緒起伏這么大?”回到家里,程雪拿出解酒藥給線封睿吃下后,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口。
“沒什么,一點小事,會處理好的。”
程雪看著線封睿那明顯是在隱瞞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她用雙手將線封睿的頭掰了面向自己,而后盯著他的眼睛說:“睿睿,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希望你能夠信任我。什么事情都別瞞著我,我們一起解決,好嗎?”
看著程雪那堅定的目光,線封睿感到內心動容,他伸手揉了揉程雪的頭發,笑罵道:“傻丫頭,這真不是什么大事。”
線封睿將自己今天所遇到的事情,避重就輕的說了出來。他本想著程雪應該會被他的描述帶偏,而后認為他是因為失去了角色才會苦惱的。可誰知程雪卻一下就明白了問題的所在。
“所以,睿睿你喜歡演戲多一點還是唱歌?”
線封睿被這句話問住了,他確實連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都不曾弄清,他對這兩樣的執念,究竟是怎樣的呢?
“哈,我這是在問什么傻話。你這不都已經做出了選擇了嗎?”程雪喝了一口水,微笑著說,“那睿睿方便說一說嗎,是什么讓你改變了自己的理想?”
程雪看著睿睿那糾結的樣子,主動提出要聽他訴說。這世上,再多的安慰與幫忙選擇,不如當事人自己將事情弄清楚。
做出了選擇?好像是的。線封睿在程雪說出口的那一秒,發現有一個什么東西終于變得清晰。
線封睿張了幾次嘴,中于下定決心一般開了口:“我小時候喜歡唱歌,也確實,我聲音不錯。而我鄰家的一個哥哥,他喜歡表演。于是我們每天聚在一起,唱歌打鬧。可后來,他出事不在了,而我卻在他出事之后,一曲成名,進入了娛樂圈。”
程雪聽到這里,已經隱約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兒童時期總是非常單純的,一起相約長大的朋友卻提前離去,無論對誰而言都是一種傷害。
“后面我就發現,我已經無法再站在舞臺上唱歌,因為我在臺上時總會想到余政哥的樣子。”
講得正入神的線封睿,一抬頭就看見了一臉傷心地盯著自己的程雪。線封睿無奈地笑了笑,小丫頭還是那么的多愁善感呢。
“沒你想的那么凄涼。如你所見,我沒開過演唱會,只是出過幾張專輯,專輯銷量不錯,我當歌手的夢想也算實現了。在那之后我才轉型做演員,想要將哥哥的夢想也一并實現,但這個好像比較艱難,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成功。”
“那是因為你不熱愛啊。”程雪并沒有因為睿睿的話好過多少,畢竟,在她的眼里,為了別人的夢想而去強行改變自己的意愿是非常痛苦的。
“誰說我不熱愛。”其實在今天之前,他都無法正視自己內心的想法,仿佛他只要說出口,他的理想就成了向別人偷來的。
但是今天,小丫頭的一句話讓他清醒了過來。就算他在不情愿,他下意識做出的決定,總會毫不保留的將他內心深處的想法吐露出來。
“雖然我一開始確實是為了幫哥哥實現夢想才轉型的,但后來,在一部部的劇中我發現我喜歡上了演戲。說著不同的臺詞,過著不同的人生,仿佛自己就是那劇中快意恩仇的英雄。這種感覺很美好。”
程雪能夠清楚的感到,睿睿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里盡是星光。
沒錯,這才是她的少年嘛,不懼阻力,逆風前行。
程雪看著睿睿那堅定的面容,勾起了嘴角:“所以,我們都要努力,向著夢想前進。沒有人說過,別人的夢想就不能是自己的夢想。”
“小丫頭,你這句話說的,很有白傾大大的風范。”
線封睿本想著用這句話活躍一下氣氛,卻沒想到竟使程雪有了強烈的抵觸。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冰箱里好像有可樂,你喝嗎?我現在去拿。”程雪猶如被踩了尾巴一般,連忙跳起,沖進了廚房。
程雪在廚房里驚魂未定的想著:我剛剛應該沒有表現得太奇怪吧?這件事可千萬不能讓睿睿知道。
程雪一開始是因為不知道睿睿喜歡自己,于是就沒敢告訴睿睿;再后來,兩人確定了關系,本來程雪都要開口了,卻出現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也就耽擱了下來。
這樣一來,程雪將所有可以把話講開的機會全都錯過了。她現在只希望睿睿能滿足于與白傾做個普通網友,可千萬別有線下見面的想法。
“拿瓶可樂這么慢。”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程雪身后響起,程雪一驚,拿在手里的可樂跌落在了地上。
看著程雪那驚慌失措的樣子,線封睿心情大好,臉又不自覺的湊到了程雪面前。看著那越湊越近的臉,程雪猛然響起了什么。
程雪一把將線封睿推開,質問道:“睿睿,你說實話,你原來有沒有別的女人?”
“嗯?沒有,怎么了?”線封睿疑惑,他明明和小丫頭說過了,這是他的初戀,小丫頭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那你為什么,那么熟練?”程雪看著睿睿那坦蕩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于是自己的氣勢就弱了。
“熟練?”線封睿覺得自己真的是被冤枉了,要不是他今天喝醉,他估計還得等個幾年才會碰小丫頭呢,“這都是在書上看的。”
程雪聞言,反而更加炸毛了:“你居然去看小黃書!”
“不是小黃書,是白傾大大的《暗影》。”見越描越黑,線封睿連忙解釋道,“這樣的話,其實熟練的人應該是白傾大大。”
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什么三句話不離白傾,再這樣下去,她可真就不能保證睿睿是否會要求線下見面了。
“哈哈哈,也許她也是道聽途書呢,我們快出去吧,擠在廚房像怎么一回事。”程雪回避這這個問題,將線封睿推出了廚房。
深夜,程雪悄悄的溜進線封睿的房間,手里還提著一個醫藥箱。
程雪在剛見到線封睿的時候就看到了他臉上的傷,卻因為各種事情耽擱而沒有詢問。后面見睿睿十分困倦,也就沒再提出上藥的要求。于是,程雪乘著月黑風高來送溫暖了。
程雪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擦拭了一遍傷口之后,而后又抹上了一層祛疤效果超好的藥膏。藥膏有刺激性,需要在抹后半小時將它擦去。程雪一邊等著藥膏吸收,一邊看著睿睿的臉,氣不打一處來。
知道自己是靠臉吃飯的,結果還不好好保護自己的臉,要是這疤去不掉,你以后就只能演反派了。我可是頂著困來給你上藥的呀,要是明天我出了黑眼圈,還怎么去見那些導演。
程雪趕著來A市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買了她小說版權的導演想要見一見她,與她探討一下劇情,時間就設在了明天。程雪還沒想出來應該用怎樣一個理由,讓睿睿愿意放自己單獨出去。
想著想著,程雪點著點著頭就睡著了。
見程雪睡著后,線封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其實在程雪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沒有睜眼只是想要看看小丫頭會做什么,沒想到竟是跑來給他上藥。
線封睿輕輕的將程雪抱到床上后,自己將臉上的藥膏擦除,在程雪的身邊躺下。聽著耳邊淺淺的呼吸聲,線封睿也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