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留宿常曦殿
- 卻道良人心未變
- 和鸞
- 2098字
- 2020-06-05 20:48:46
南嫘被祁瑄瞧得不自在,心里如打鼓一般躁動,想著,他今日怎的在她這里待了這么久,飯也吃了,酒也喝了,往日這個時辰他不是該走了嗎?
南嫘急于擺脫這種窘境,于是低聲提醒了祁瑄一句:“圣上,夜深了。”
“嗯,確實夜深了。”祁瑄低應了一聲,然后道:“不如,撤了膳,我們歇息吧?!?
“歇……歇息?”南嫘愣了一下,這話什么意思?在哪里歇息?在她這里?他往日不都是在常曦殿里坐一坐就走的么?
看見南嫘驚詫的樣子,祁瑄又摩挲了兩下掌中握著的那一雙柔荑,笑道:“對啊,該歇息了。”
南嫘得到圣上確定的回答,驚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她道:“圣……圣上是要留宿常曦殿么?”
“自然。”祁瑄含笑看著南嫘,柔聲道:“三娘不是說,你如今極其懼黑么?有朕陪你,便不怕了吧?!?
聞言,南嫘暗自吐槽自己這張惹禍的嘴,她當時為什么多嘴說自己怕黑?如今可怎么收場。她實在還未做好承寵的準備,她其實除了剛入宮那幾年,與圣上的親密接觸也是極少的。
南嫘心里還是有心結,她結結巴巴推拒道:“其實,無……無妨的,妾……習慣了。圣上,肯定有不少政務要處理,還……還是回去吧……”
“三娘,政務再要緊,朕也是要休息的。何況……”祁瑄朝南嫘俯了俯身,又靠近一些,輕聲道:“朕怎么忍心留你孤枕而眠呢!”
“圣……圣上!”南嫘下意識地抬手抵住祁瑄的肩膀,阻止他更加靠近,他一靠近,自己就會嗅到他身上那股好聞的熏香氣,然后她的腦袋就要變得遲鈍起來。
“來人!”祁瑄卻不等南嫘緩過神,直接開口喚了自己的內侍進來,吩咐道:“傳話尚寢局,今日朕留宿常曦殿?!?
“是。”內侍領命出去布置了。
南嫘睜大眼睛,呆若木雞,她……她今日怕是真要侍寢了。
圣上要留宿常曦殿這可是大事,常曦殿的眾位宮人們都清楚,圣上前些日子雖然看著寵愛南美人,但從未留宿過,故而他們一個個心懷忐忑,覺得南美人這恩寵不牢靠,怕哪天南美人驟然失寵,那他們這些被分過來的宮人可就倒霉了。往日里,從失寵的宮妃殿里被打發(fā)出去的宮人,都分不到什么好差事的。他們心里惶惶了這么些天,今日,才終于安定下來。圣上說要留宿呢,他們一個個不自覺面上都帶了喜色。
表現(xiàn)得最為明顯的自然是蕓香了,她喜氣洋洋地跟著尚寢局派過來的宮人忙活,準備浴房,整理洗漱沐浴的一應物什,又挑選了殿里幾個行事伶俐的內侍按照吩咐燒水抬水。
“圣上,浴房布置好了。”不多時,尚寢局便進來人回稟。
此時,食案已經撤了,祁瑄正坐在一旁塌上,靠著憑幾,細看手中的文書。案幾上還放了許多這樣的文書,都是大臣遞交上來的,祁瑄的內侍剛剛送了過來,祁瑄也并不避諱南嫘,只管攤開來看。
而南嫘卻躲得遠遠的,她坐在離祁瑄最遠的塌上,飲茶消食。這樣避諱圣上,不僅是因為面對即將要侍寢的事實,她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接受,還因為她深知自己如今還擺脫不了權臣之女這層桎梏,不敢靠圣上太近,怕不小心看見什么朝政信息,又要被圣上疑心南家有所圖。
祁瑄看南嫘驚弓之鳥一般躲得遠遠的,頗有些無奈,但也任由她去了。
直到尚寢局宮人來稟,他才施施然放下手中文書,遞交內侍整理收起。
尚寢的宮人圍上來服侍祁瑄除衣,為他褪去外層的袍衫、九環(huán)帶、六合靴,祁瑄便只著了中層衣,半臂和袴。單薄的衣衫包裹在他身上,勾勒出虬結的肌理,寬厚的肩背,越發(fā)顯得身姿矯健、英姿威武。
南嫘只瞄見一眼,便臉上發(fā)燙,轉過眼,不敢看了。
祁瑄轉頭看了南嫘一眼,見她又不知所措地垂首呆立,手指無意識地攪在一起,臉頰緋紅,含羞帶怯的樣子,便忍不住要招惹她。他笑吟吟開口:“三娘,怎的不來服侍朕?”
南嫘聞言只覺得羞赧,但本就應該她服侍圣上更衣,以前,圣上由著她撒手不管,全交給宮人們也就罷了,如今,圣上喚她,她自然要聽令的。于是,她移步過去,站定在圣上面前。
祁瑄面朝南嫘張開了手臂,既坦然又從容。南嫘忍著咚咚狂跳的心,緩緩抬起手,捻起了圣上的衣帶。
南嫘動作很慢,一是因為心中羞澀,二是因為她從沒服侍過圣上更衣,怕有什么服侍不周的地方。
祁瑄也不催促,他愜意地低頭瞧著這個只到自己胸口的女人羞澀而又小心翼翼地在他胸前忙碌,她緊張到不敢看他,自己只能瞧見她漆黑的發(fā)頂和頸后的一段嫣紅。
南嫘磨蹭半天,好不容易除去了圣上身上的中衣、半臂和袴,如今圣上身上便只穿了汗衫和裈、襪。
她此時都能觸到他身體的溫度了,看著圣上身上寥寥無幾的布料,南嫘動作頓了一下,心道,圣上怎么也不喊她停下?難道平日里,圣上都是在這里脫光再進浴房的不成?過去她不曾留意過,已經不太記得了。
祁瑄此時全部的注意力卻都在南嫘那一雙纖纖玉指上,她為自己除衣時,動作很是笨拙,一時扯錯了帶子,一時解不開扣子,小小的指尖總若有若無在他身上滑動,可一觸到又受驚似的縮回去,只讓人覺得如草尖拂面一般發(fā)癢,心下只盼著她指尖再輕撓幾下才好。
南嫘停了一會兒動作,見圣上不說話,周圍宮人也無人提醒她接下來做什么,她便以為仍要繼續(xù)脫衣服,于是踮起腳,抬了手去解圣上汗衫的領扣。
“可以了!”祁瑄卻突然開口,聲音深沉,略帶一絲嘶啞。
祁瑄抬手握住了南嫘作怪的雙手,阻止她繼續(xù)動作。心下有些哭笑不得,南嫘這是要做什么?竟然在這亮堂堂的殿內拉扯他貼身衣物?是要剝光自己么?這女人一時行為拘謹,一時又開放至此,讓他摸不透她小腦袋瓜里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