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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川媚娘子

  • 卻道良人心未變
  • 和鸞
  • 2174字
  • 2020-08-01 22:07:17

南嫘聽見圣上給崔韞玉賜字“川媚”,又賜了封號“川媚娘子”,忽然神思一動:原來,崔韞玉就是“川媚娘子”。

在南嫘上一世的記憶中,確實沒有什么崔御女晉升之事,但是“川媚娘子”的大名確是聽聞過的。她原本應該在武朔五年才嶄露頭角,因為揭發戶部侍郎寒洸,得以晉升,還封了“川媚娘子”,圣上喜歡了她好一陣兒,但是,后來被阮問心給打壓下去了,漸漸沒了消息。

南嫘這才想起,當年廖縣的洪水一事,是另有隱情。

四年前,中原洪災,有中原鹽戶聯名上書,要求減免鹽稅,圣上就要準了,被戶部侍郎寒洸一份調查文書打斷。調查文書中說什么中原鹽池并未受到洪災影響,且還生出了“祥瑞鹽”,鹽戶們是為了逃避鹽稅才上書,圣上信了。可是,那不過是寒洸為了怕影響收入和前程,故意編造出來的。

老百姓制鹽,多為“煎鹽法”,這種方法要耗費大量柴草,又費工費力,可當時,整個中原地區都受災嚴重,鹽戶怎能幸免?而所謂天然生出的“祥瑞鹽”更是無稽之談。天然鹽,在沿海地區常見,是百姓們將曬干的海灘泥沙用海水澆灌過濾,制作成鹵水,讓后,再將鹵水存在池中,在陽光下蒸發,結晶成鹽。這種成鹽方式,只會在陽光充足的地區,經過長時間日曬,才會生成。怎么可能在洪澇嚴重的中原地區生成?

寒洸當時能成功瞞過圣上,不過是因為圣上不了解制鹽之法,而朝中許多人同樣不了解,而真正在中原地區任職的官員,又極力討好寒洸,沒敢說實話。所以,圣上當時只懷疑并處罰了附和寒洸,企圖假借祥瑞之名欺瞞圣上的廖縣縣長文藻,卻忽略了同樣欺上瞞下的寒洸。

寒洸最終在武朔五年被川媚娘子拉下馬,南嫘這時才知道,川媚娘子原來是文藻的外甥女,如此看來,倒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只是,川媚娘子獲封早了兩年。南嫘想,這也許是受到自己重生后行事與前世有差別的干擾。不過,既然川媚娘子獲封提前了,那么,揭發寒洸一事,定然也會提前,崔韞玉一定會想法子拉寒洸下馬。自己何不趁此機會,再刷一把圣上的好感呢?反正現在阿兄丁憂未歸,自己此時無論做了什么牽扯朝堂的事情,都勿需束手束腳。

想到這里,南嫘倒是不怎么排斥崔韞玉住進常曦殿一事了。

崔韞玉謝恩后,便上前來給南嫘見禮,口中道:“姐姐,妹妹以后便要住在常曦殿了,望姐姐多多照應。”

“好說,好說。”南嫘此時面上沒了之前的不悅,反而和顏悅色道:“都是自家姐妹,我找人把偏殿給你布置出來,你以后有什么住不慣的地方,也可以跟我說,勿需客氣。”

“多謝姐姐。”崔韞玉沒料到南嫘這樣好說話,她原本以為,太后執意把她塞進南嫘殿里,她多少會撒氣在自己身上,如今,見南嫘這么和煦的態度,她便也稍稍心安。在這宮里,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的。

祁瑄見前后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南嫘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竟就不氣了,有些奇怪,他原本已經在想如何哄一哄南嫘了,如今看來,竟是不用了。雖說,有個識大體,不吃醋的宮妃是好事,但祁瑄從不希望南嫘是如此,那表示,她并沒有那么在乎自己。祁瑄深嘆一口氣,到底還是自己期望過重了。

“太后,司藥司女官到了。”是菱若回來了。

太后抬頭一看,卻問道:“怎么不是吳司藥?”

菱若回道:“稟太后,吳司藥父親新喪,報了三天假,如今是方典藥代管,奴便把方典藥帶來了。”

南嫘一愣,她回頭一看,跟在菱若身后進來的女官,穿一身藏青色官服,面容莊敬,正朝著上位兩人規正地行禮,可不就是月娘嘛?真是無巧不成書!南嫘轉過眼,不讓自己的視線在月娘身上久留,免得引人疑心。

“婢子典藥方氏,見過圣上,見過太后。”方谷月拜倒。

祁瑄道:“起來吧,讓你來辨認一種傷膏。川媚,給她看一看。”

崔韞玉得了命令,趕緊拿出一罐五步虵脂來,將封口去掉,遞給方谷月。

方谷月拿起,仔細嗅了一下,又從罐中小心刮了一點出來,涂在手背上,在光下細看了,回道:“圣上,太后,此傷膏有一股子腥氣,應該是蛇身上提煉出來的,且此物質地細膩、觸感清涼,涂抹后滋潤非常,滲透迅速,依婢子淺見,應該是能治療凍瘡、燙傷、皸裂之癥。”

“不錯,有點本事。”太后原本還覺得一個典藥,未必能擔此任,沒想到她一開口,倒是比吳司藥更有條理,便道:“那你再去看看那邊躺著的侍女,她手臂上涂的可是這種傷膏?”

方谷月便頷首,欠著身行到雪盞身邊,繞過劉樂康時,視線不經意掃了她一眼。方谷月仔細辨認了雪盞手臂上的傷膏,朝著太后回道:“稟圣上,稟太后,此侍女手臂上涂的傷膏確實是剛剛那罐里的傷膏,而且涂抹了厚厚一層,涂滿了整條手臂,不僅傷處,連未受傷處都涂了。”

“哦?”太后擰眉,若是雪盞為了防止燙傷,提前涂了藥膏,又不知到時候會傷到哪里,倒是真的會滿手臂涂滿。她問道:“那你可能辨別這傷膏涂了有多久了?”

方谷月道:“婢子只能大概估算,很多傷膏從密封的罐中取出后,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色,這侍女手臂上的傷膏對比那罐子中的傷膏,也已經變色,恐怕是涂了很久了,顏色如此之深,估算大約也有四五個時辰了。”

“四五個時辰?”太后輕嘆,如此看來,果然是雪盞提前涂了傷膏去陷害那小五了。她原本是覺得雪盞性子有些輕浮,不夠穩重,但因為雪盞相貌難得的出眾,又有一手奉茶的好手藝,最重要的是,雪盞還是陳家的家生婢子,其父母兄弟皆是陳府的下人,不用擔心雪盞違抗自己的命令,她才一門心思要把雪盞推給祁瑄。可她怎么也沒想到,雪盞的性子這么蠻橫,竟然跟南嫘的貼身侍女斗氣,最終落得如此。如今,躺在這里生死未卜,可算是自己作來的,要自己如何幫她討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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