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恩腦子里一下子豁然開朗。

之前裝了一腦子的智惠天下的服務內容思維導圖，但是這張圖里并沒有能讓方程恩凸出來的亮點！

細細捋一遍，再一想周琳和謝明月，妥了！

接下來的時間，方程恩更加明確了方向。

那副思維導圖被他進行了修改，點亮了幾處他認為可以出彩的地方。

趙古原的話對他有很大的指導意義。

金寶金店是成熟的門店，有成熟的管理模式，要引爆業績難度不小，所以，想要出彩，應該是找其他方面的亮點！

何老板其實已經提醒了他的，團建、監督、管理落地。

這幾個點都可以做出亮點來！

只是需要準備更加充分。

接下來，方程恩不再只是悶著頭填鴨灌輸，他開始圍繞那幾個點重點突破。

整理智惠天下這邊已有的東西，頻繁就這幾個點向同事請教，不斷完善方案。

時間就在這緊張而又充實的安排中瞬息而過。

轉眼已經是入職第十三天。

所有的考核項都已經全部完成，這還是方程恩故意放滿了速度。

考核的標準是按照成熟員工進行，所以人資對方程恩期待很高。

濃妝艷抹的人資主管甚至打算申請讓他提前兩天轉正。

周琳發來信息，說已經完成辭職交接，等待方程恩這邊的上班安排。

方程恩求之不得，態度語氣跟在火車上時的猶豫完全不同，果斷而又自信地讓她準備好開始接受挑戰。

然后專門打了個電話給謝明月，詢問她的工作近況。

謝明月與何金寶眉來眼去之后，并沒有緊緊纏著粘著，而是將大部分時間放在她的視頻愛好上，樂此不疲。

為方便行事，連自己的工作都已經辭掉。

方程恩感覺自己就是個上班終結者！

高陽、段橋受他影響選擇創業，放棄上班。

周琳辭職。

謝明月辭職。

郝靚也要辭職。

好像就幺妹選擇了上班，但是她那是去做老板娘了好不好。

方程恩開始蠱惑她，“你拍完餐館還拍啥？”

“不知道呢，每天瞎拍。”

“你這樣產量少，現在也掙不到什么錢，再不上班，難道真的要何總養你啊？”

“你說啥呢！”謝明月面子上掛不住，看破不說破，朋友有的做。

“我有個想法。”方程恩為避免尷尬，轉移話題。

“怎么？”

“我這邊成立了個小公司，跟金寶金店合作，有需要你發揮的地方，想問問你的意見。”

“什么情況？”

“我弄了個珠寶咨詢管理公司，金寶金店是我的第一家客戶，我有一些設想，正好與你的興趣和專長有關。”

“我？做什么？”

“電話里一句兩句說不清楚，過兩天我就回臨海，到時候見面聊一下。”

“好。”

搞定了周琳和謝明月那邊，方程恩又約了趙古原晚飯。

趙古原三十出頭了，但是還單身，要不是方程恩明顯表現出異性取向特征，他一定會多想，這家伙老約我吃飯，是不是對我有想法。

實際上，方程恩就是對他有想法。

在深城打拼并不容易，月薪萬把塊在小地方可能衣食無憂，在深城的話，光衣食住行，趙古原一個月固定開支就得五千往上。

當然了三千塊也能活下來，那要看活成啥樣。

遲遲沒找女朋友，不是他不想找，而是別人不配合，都現實著呢，沒房子就表示沒依靠。

方程恩還是從錢切入，“半個月沒見你出差了，啥時候出？”

“草，我手頭上就一個項目了，客戶一點兒都不急，得一個月以后，我有點快熬不住了，就在等公司有新單能輪到我這。”

“沒想過接私單？”

“有當然接啊，這等好事不好找啊。”

“接私單一般什么價格？”

“日薪一千。比公司里強一些，公司的單現在分到頭上七百，還各種考核。人資的應該給你講過吧？”

方程恩搖頭，“我還到不了能出差的階段。如果現在有私單，你接不接？”

“嗯？你有單？”

“有。”

“什么單？”

“先說接不接？”

“我得看我接不接得了啊，正常的單肯定接。”

方程恩將金寶金店的大致情況一講，趙古原恍然，“你來這里不是為了在這里上班？”

“不是。”

“我說呢，就沒見過上班的人有你這么拼的。”

“你這話說的，得罪多少上班族。”

“哈，你還別不信，打工者和做事業的人態度是不一樣的，做事業的那叫全力以赴，打工的叫全力應付。別看大家起早貪黑泡在公司，都是在演，在假裝上班。”

“你又來負能量了。”

“行行行，不說這個。你怎么計劃的？”

“十五天試用期馬上就結束了，我會直接選擇回臨海。回去之后跟那邊客戶溝通一下，確定時間，選一個店立刻開始服務。”

“他那一二十個店都要跟你合作？”

“客戶表達的是這么個意思，但是你要知道，老板不是做慈善的，能做出成績來才會有后續。

我在想，如果有些東西能實現復制，估計用不著全都去，可能合作個五六家店，就差不多了。”

“臥槽，這個可以啊，一個店就算服務十天，那也有五六十天的服務期了。你怎么收費？”

“按照行業內的公司收費標準。”

“一天兩千？”

“咱們公司呢？”

“咱們一天三千。”

“那我們也收三千！”

“你這么有底氣？！”

“所以我要拉著你，而且壓力很大。”

“分我多少？”

“你想要多少？”

“一千二。”

“你不都是收一千的嘛？”

“用心程度不一樣的，我收一千二當然是按照三千一天的標準做事啊，收一千就按照一天兩千的標準了。”

“……”方程恩終于體會到當老板的感受了。

“哈哈哈。放心好了，收了錢我自然會全力以赴，不會應付的。”

方程恩笑著點頭，還是強調了一下。

“咱們雖然共事半個月了，但是這是第一次在服務中合作，拿出你的最大本事，第一個店如果出彩了，才有后面的合作啊，不光是我跟客戶，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可以繼續。”

“你是以個人的名義還是以公司的名義？”

“我注冊了個公司，叫錦程管理咨詢。合作是公司對公司，但是單子是個人對個人談的。說白了是朋友單，做得好，朋友沒得說；做不好，朋友沒得做。”

“讓你說的我壓力好大。”

“沒有壓力不行。只要這第一個客戶搞定了，后面單子的事情，我來解決。”

“那行，你看什么時候，我好提前請假。”

趙古原居然貢獻了不少愿力，這倒是出乎方程恩意料。

不過想想也是，靠出單賺錢的老師，一個月出不了單，只靠那兩千塊錢的底薪，日子怎么過？

方程恩這等于是在給他送錢啊！

談妥了這個事情，方程恩讓趙古原想辦法弄到公司合同樣本，以及其他的行政制度表格，來一趟盡可能帶走更多有價值的東西。

說起愿力，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收獲大波愿力了。也不知道貍貍怎樣了，這家伙如果找不到自己會不會生氣？或者憤而離去？還是在山里當大王？

……

試用期轉正需要最后一次綜合考核，方程恩胡亂填寫一通交上去。

人資那位濃妝阿姨把方程恩叫到辦公室。

“方老師啊，這個試卷怎么填成這樣啊？我看你之前一直做得很好啊，每個單項考核都非常高的分數，怎么這最后一關了，落差這么大？”

方程恩沒法回答。

人資繼續問，“你是故意的，對吧？”

方程恩尷尬一笑，這誰看不出來啊。

“為什么要來折騰這半個月的時間呢？

難道你是競爭對手派來的臥底？

可是看著不像啊，你太年輕了點兒。

可以告訴我么？”

方程恩想了想，“我和朋友合股開了家珠寶店，但是不懂經營管理。”

“！！！所以你這是來接受培訓？我們免費培訓你十五天，還給你工資？”人資覺得這操作太神了。

方程恩松了口氣，這下肯定是可以放我走了吧，至于這十五天的工資，無所謂了，反正也就千把塊錢。

人資那阿姨可能是因為吃過幾片方程恩的牛肉干，很想把他留下來，又追問方程恩的店開在哪里，什么品牌，多大規模……巴拉巴拉。

方程恩撒謊成習慣，開局一條狗，后面全靠吹。

沒辦法，誰讓他老干這些普通人一般不會干的事兒呢，都沒法按照普通邏輯解釋。

然后人資開始試著說服方程恩繼續在公司上班，兩邊不誤，還分析智惠天下的前景未來，職業規劃的完美，事業合伙人的機制……巴拉巴拉。

方程恩咧著嘴尬笑。

最后又嘗試要讓公司跟方程恩的店合作，遭到方程恩的扭捏拒絕。這才放他離開。

方程恩腿都有點兒軟了，三十多歲的阿姨，惹不起啊，這嘴上的技術真叫一個厲害。

返程票早訂好，這邊一交接完，立刻就打道回臨海。

深城修行的短暫時光結束了，收獲滿滿。

方程恩出發的那天，趙古原也提交了請長假的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