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東城灰燼衛所。
司徒邦和梁東城灰燼衛最高主事坐到了一塊。
“司徒兄貴客臨門呀?!?
“徐兄言重了。”
“如今大齊國的玄袍衛都在殺山族,立軍功,好不威風,而我們灰燼衛還是在做那些見不得光的灰暗之事,唉,同人不同命,同職不同謀,難過呀?!?
徐功成好似抱怨著,其實也是替司徒邦等人高興。
兩個兄弟衛所,自然與有榮焉。更主要的原因是,玄袍衛所名存實亡,但其部門負責的事務,盡歸灰燼衛所負責了,其中的福利,自是一同歸于灰燼衛了。
“兄弟,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要哥哥我幫什么忙,說吧。”
收下司徒邦放在一旁的錦盒,徐功成不用打開就知道內中所納之物,笑嘻嘻道。
“徐兄直言直語,那司徒邦便明說了,幫我查下陰極門。”
“好說,查到什么程度?”
“越詳細越好?!?
司徒邦門派出身便是陰極門,至于他身為陰極門人,卻要徐功成幫忙查探,徐功成沒那刨根問底的習慣。
“好吧,陰極門在江湖消沉了那么久,突然之間還真不好下手,不過既是司徒兄弟的事,功成一定用心?!?
“還有這個人,也請徐兄幫忙看看?!?
司徒邦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名字,徐功成點點頭,記下了。
二人又是互相溝通,了解了彼此近年的一些經歷,司徒邦就要離開。
“司徒兄,這個你拿好,日后有了消息,我便通過此物告知于你便可?!?
司徒邦收下了徐功成遞給他的一個小長盒,打開一看,是一支看似很普通的筆。
“你可不要小瞧了這支筆,這可是帝都的修士和匠師一起研發出來的好產品?!?
“此筆,名喚書同文?!?
“有什么神奇之處。”司徒邦來了興致,徐功成不會無緣故就給他這樣東西。
徐功成笑了笑,從懷中取出另一支一模一樣的筆:“書同文分正從二筆,我手中所拿是正筆,你手中的便是從筆?!?
“詳細說說?!?
“司徒兄,你先渡真氣填充從筆,我給你演示一般。”
司徒邦照做,徐功成以真氣運筆,隨便寫了一段話。
但見司徒邦手中之筆有了反應,懸于空中,自行書寫,雖然沒有筆墨記出,但卻消耗了司徒邦渡入其中的真氣,司徒邦憑感覺,便知徐功成方才寫了的是,一篇不常見的心法注解。
“真是神奇!”
“書同文若是能夠推行到軍伍之中,所起作用甚大?!?
“這是后話了,書同文在灰燼衛中小規模試行,已經發現了不少的問題,都已反饋至帝都,要等帝都那些修者匠師改進后,才能推行至軍伍,甚至,大齊國所及之處?!?
徐功成目光深邃,款款道來:“你不急著離開,我便和你說道說道書同文?!?
“再好不過了。”
離大齊國人吃晚食的時刻還早,偶知書同文這般奇物,司徒邦興致大起。
“書同文傳遞信息的速度快過驛站,信鴿等,只要從筆中真氣充足,無論在大齊國內何處,主筆行文而止,從筆很快就有感應?!?
“而且從筆中之真力消耗極緩,我們做過實驗,每日傳萬字文,可用十日左右,而放之不理,則有差不多三月時間,每日萬字,基本什么消息都能傳到了?!?
司徒邦點點頭,軍伍中傳遞訊息,務求簡潔直接,有時只是區區數字也有著巨大的信息量,故軍中代語,暗語極多。而有了書同文,其時效性實用性極佳。
“而弊端之一,也在此,書同文中真氣是誰渡入,便只有誰能看懂其傳遞的意思,換了旁人,只能見到筆鋒游走,不解其意。”
“其二,入品武者在大齊國這人口數量中,其占比還是太少,算上修者,方士等能感悟真氣的人一起,還是微不足道?!?
“書同文要用于軍伍,目前還是不切實際。沒有那個環境?!?
這個問題,其實司徒邦得知書同文須渡以真氣時便想到了,校尉是大齊國軍伍的中堅力量,但目前所有實權將軍授下也不能保證個個校尉都是入品武者。
“有傳聞,帝都匠師正在設計能以內力渡之便可使用的書同文,但目前還是毫無進展?!?
“弊端其三,書同文從筆所書寫的信息,主筆感應不到,也就是說,司徒兄你收到了我傳遞過去的信息,想要回應我,就必須再以另一支主筆書文,而我則以握其從筆得知,必須有兩套書同文才能做到即時交流?!?
“或許司徒兄有想到,那便多帶些書同文便是了,這點小麻煩其實算不上什么。”
司徒邦贊同,軍中這點繁瑣小事算不了什么,只是徐功成這么一說,不出所料,下文便有但是二字了,果不其然,徐功成繼續道:
“但是,各支書同文內含的真氣會互相影響,以致傳遞的信息有誤差和刪減?!?
“其實不只這些,隨著使用越來越廣泛,書同文這一創造性的產品其缺陷會發現的更多,不過瑕不掩瑜,書同文是可在史記留名的產物?!?
“這些問題帝都方面已經在著手解決了,或許新一代的書同文能夠完善整改好。”
徐功成嘆道,很多新生事物剛開始出現時,都是有著不足,只要將這些不足之處改正,那些新生事物都會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如書同文般,其將來在人們生活中難以替代,只是等改進到那一刻,不知要花費多少光陰,走過多少彎路。
司徒邦有打算再取一套書同文,徐功成頭直搖:“沒有了,我手中只剩這一套,要不是今天司徒兄來得巧,這套書同文不定交給了哪位同僚?!?
對此司徒邦難辨真假,畢竟書同文目前還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徐功成給自己透露這一些亦是將司徒邦引為知交了。但也可能是那個錦盒價值過高,單以查探些資料,徐功成自認受之有愧,也是說不準的事。
“對了,還有一個小道消息不知真假,便是造出書同文是大齊和大秦兩大帝國都有參與的一項秘密計劃。”
“既是隱密,又怎會為人知呢?”
司徒邦不置可否,當徐功成三請拜別后,離開了灰燼衛所,再度往左上將軍私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