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重傷瀕死，程月歸下落不明。

聽到這消息的司徒邦眾人，完全不能接受。

司徒邦得知消息，立刻去找右大校尉請戰，這場先鋒戰他必須第一個出戰。

走到半路，見到右大校尉正要開口，右越郎臉色陰沉異常，根本不理會司徒邦，他前行的方向是總兵營帳。

司徒邦注意到，右越郎手里緊握著兵符。

負責在穆朗山脈中觀測的大齊軍隊，被沉寂許久的山族襲擊，幾近全軍覆滅。

五萬大軍，不足千人存活。

這份軍報傳來，左上將軍震怒，當即上書帝都，必須立即大軍攻山，不能再等片刻。

帝都回復的消息還未傳來，左上將軍早已親自掛帥，百萬大軍，奔赴穆朗山脈。

“吳生，越郎，別傷心了，打仗死人很正常。”

諸葛總兵很冷靜地勸著左右兩位大校尉：“袁守正他那邊我去頂著，你們回去休息一晚，明天，點兵攻山吧。”

“該死的山族，在深山老林躲那么久了，怎么就在這時候又冒岀來了！”

左右離開后，從容勸走兩位大校尉的諸葛總兵摔了眼前所能見到的一切東西。

本應在梁東城的袁守正卻站在南望城城頭，其身旁的南望城主一直在看著穆朗山脈，好似能看穿一般。

“守正大人不必專門跑一趟過來，南望城上下無論如何都會保證二十萬大軍的糧草補給，絕不會斷。”

“雖然南望城糧倉不大，作坊不多。”

南望城主的語氣不好，但不是對要以一城之力供應諸葛總兵轄下兵馬的不滿，而是憤怒山族毫無征兆的襲擊。

“城主辦事，宏圖什么時候懷疑過。”

袁守正揪著胡子，嚴肅無比：“這場先鋒戰還沒開始，就被山族先將了一軍，想不通呀。”

山族自大齊開始大規模遷移百姓易土置家后，便一直在深山里不再出山劫掠，消停了許久。

齊軍斥候精銳也很難偵察到曾經在山中常見的山族如今到底是躲到哪去了。

大齊對山族宣戰后，遲遲未有大規模的軍事行動，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沒想到，大齊軍隊正打算投石問路，反倒被山族先發制人，打掉了兩個上校尉統的兵力。

山林中，

統下三百人盡皆慘死，并和大齊軍隊徹底失去聯系的一個少校尉統，僅剩程月歸獨自面對著包圍他的山族戰士。

山族戰士慢慢收縮包圍圈，不急在一時收拾程月歸，身負重傷的程月歸除了發生奇跡外，絕無逃出生天的可能。

“不錯喲。”

俊秀高大的山族勇士走來，其身旁的山族紛紛側身讓路，以示尊重。

山族普通戰士大抵身材魁梧，樣貌丑惡不堪，但是高等山族長相卻很符合人族的審美觀，普遍俊美，甚至有的高等山族過于俊美，只有憑身材才能分辨出男女之分。

“玩毒的武者，你是第一個能傷我的，跪下臣服，待山族立國那天，我賞你在山國一個官做。”

山族勇士輕輕摸著臉上在愈合的傷疤，十分陶醉這種毒素刺激皮膚的感覺。

這個山族勇士對修為較高的武者十分重視，不會急于下殺手解決。

高等山族和普通山族從外表，言行，舉止各方面都有很大的不同。不亞于同為靈長類的天猿族和普通猿猴之間的差別。

天猿族依附于大周皇朝，建立了猿國，天猿族雖然有著猿猴的體表特征，但其言行舉止和大周皇朝正統幾無差別。

反觀猿猴仍屬獸類，全未開化，還在食譜里時常出現。

但天猿族和猿猴可以共同生育后代，所以其實便是同一種族。

“呸。”

程月歸態度明確，只希望在被殺害前能再拉一兩個山族陪葬。

程月歸只恨自己技疏才淺，武道修為和毒術造詣都弄不死那個高等山族。

雖然程月歸武道修為初入五品，但是在毒術加持下，他也曾重創四品武者。沒想到，面對四品山族，毫無意義。

“又是這種態度，為什么大齊人也好，唐國人也好，甚至那些渺小的國，就這么不識抬舉，”

山族勇士面容扭曲，不可置信。

“你們只要愿意跪下，不僅能活，還能成為山國開國大臣，為什么，為什么就這么不識抬舉！”

山族勇士沖刺向前，程月歸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撞翻在地，全身骨頭基本稀碎，差不多是廢人了。

“我，很不高興。”

山族勇士提起動彈不得的程月歸，高高舉起：“你們人也有在別的種族國家下生活謀職，天猿族曾經對你們人能好到哪去？憑什么，憑什么就要針對山族！”

程月歸一口血痰，瞄準了山族勇士口中，正好吐入其中。

值不？程月歸還有心思想著他吐痰此舉值不值當。

笑了！

程月歸用盡僅存的力氣，不屑地笑著那憤怒異常的高等山族。

“哇。”

山族勇士憤怒一吼，猛地一口咬住程月歸，用力撕拉下一條胳膊，狠狠咀嚼，連骨頭都不放過，吞咽入腹。

滿臉鮮血的山族勇士沒聽到程月歸的凄慘叫聲，氣極難耐。

把程月歸隨意往地上一扔，一聲山族語，所有在場山族戰士興奮無比，爭先恐后分食掉山族勇士的恩賜。

刻有程字的精美小匕首被山族戰士獻上，山族勇士滿意收下，一把扯掉脖間掛著的物品，換成了這把小匕首裝飾。

山族勇士十分滿意，想要再去外面對付更多的人族武者，可是想到山族女王的命令，他完全不敢違背。

不甘心地帶著山族戰士撤回無盡深山，等待下一次來自山族女王的指示再出場。

山族退去，大齊亡滅軍人的殘骸，只能見到斑斑血跡，破衣殘甲，卷刃的軍刀，斷尖的長槍，碎骨碎肉，沒有一具能夠完整的人形存在。

絲絲縷縷的氣息從大齊亡滅軍人飄逸聚集，聚成黑霧，恍似人形。

黑霧睜開雙眼所在，只見暗紅，望向山族撤退的方向，一步一步，如有千鈞，重步朝那方向踏去。

其手，亦握黑霧所化齊刀。

“大齊軍魂！”

帝都深宮內，正要駁回左上將軍的請戰帖的左大元帥提筆正要落字。

不可控制地心頭一陣悸動，不自覺憶起往昔，瞬間淚流滿面。

“大齊軍魂！”

正和大齊帝會談的清性高人驚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