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上次一別至今也有七八年了,孟姑娘倒是一點沒變”
“許家主看上去也并無變化”孟拂曉微微一笑。
“剛才聽適安說孟姑娘對犬子有恩,許某在此謝過孟姑娘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遑論是救命之恩,以后若有需要許某的地方孟姑娘言語一聲,我許擎宇定不推辭”說完就彎腰給孟拂曉行了個禮,孟拂曉連忙跳開
“許家主客氣了,我也只是舉手之勞”
“對孟姑娘來說舉手之勞可對小兒來說確是救命之恩當受我這一禮”
“許家主折煞我了”
“爹,你認識孟姐啊?”許適安和馮林好奇的看著。
許家主看了眼自己的兒子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孟姑娘俠肝義膽,風姿綽約自然是認得的”
“許家主太抬舉我了,我什么名聲我還能不知道”
“那是孟姑娘不拘小節”
孟拂曉呵呵一笑卻沒有接話。
“到不知孟姑娘到衛州有什么要是要辦,或許我能幫上什么忙也不一定”
孟拂曉微微一笑
“許家主客氣了,我沒什么事,只是到處轉轉而已”
“是啊,爹,孟姐說她是來衛州看看的,孟姐以前來過衛州的”
聽了許適安的話許家主眼神微微一動
“哦,孟姑娘還來過衛州?怎么從來沒聽說啊”
孟拂曉神色不變
“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還小”
“原來如此”
“爹,孟姐在衛州沒有落腳的地方,我請孟姐住在我們家,你看給孟姐安排在哪里合適”
許家主看了眼許適安
“孟姑娘是你的恩人,是我們許家的貴客,當然是凌楓院里了”
“好嘞,我去叫人把凌楓院收拾出來”說完便跑了出去。
許家主看了眼馮林,馮林連忙說道
“那許伯伯,孟姐我也去看看有什么能幫忙的的”說完也出去了。
“孟姑娘此次來衛州主要是想逛逛那些地方呢,要是孟姑娘不認得路,我可以派幾人給孟姑娘”
孟拂曉依舊帶著笑
“那我便卻之不恭了”竟是答應了。
許家主見打探不出什么來也無可奈何了。
“孟姑娘這一路風塵仆仆的想必是累了,我這便讓人帶孟姑娘去休息,晚上設家宴為孟姑娘接風”
“如此便叨擾許家主了”孟拂曉微微俯了俯身給許家主行了個禮,便跟等在一旁為她帶路的人走了。
許家主盯著孟拂曉的背影看了許久沒有動,面上也沒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來在想什么,隨后他對身后的隨從說
“交代下去,孟姑娘是我們府上的貴客,都小心伺候,叫馮林跟適安到書房見我”
“是”隨從應聲后就走了出去,許家主在原地立了會兒也去了書房。
這邊許適安正跟馮林說著話
“誒,馮林,我爹叫我干什么呀?是不是因為孟姐啊?”
馮林翻了一個白眼
“我拜托你下次說話帶點腦子行不行啊”
“我說什么了?”許適安非常疑惑。
“你說什么自己心里沒點數嗎,下次說話前你先看看其他人的反應再說話,你嘴太快了,攔都攔不住!”
“可是孟姐又不會害我們”
“沒有人說孟姐要對我們怎么樣”
“那為什么呀?”
“你覺得孟姐為什么來衛州啊?”
“不是來了衛州玩嗎?”
馮林看著許適安滿臉無奈
“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在衛州城外說的話嗎?”
“記得啊,怎么了?”
“我猜測孟姐這次之所以來衛州跟你的那個香囊有關系”
許適安瞪著眼睛,滿臉驚訝
“可是那天晚上,孟她說……”
“孟姐應該是說謊了”在許適安話沒出口的時候馮林就搶先回答。
“可為什么啊,那個香囊是我娘秀的,孟姐都認識我爹了,再認識我娘也不奇怪啊,為什么她要說不認識呢?”
“這就無從得知了,所以讓你說話長個腦子,別什么都忘外說”
“你說的也不比我少啊!”許適安不服氣的說道。
馮林翻了個白眼
“是誰先說的你沒點數?,行了,到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問許伯伯去”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
許適安敲了敲門,門里傳出他爹讓他進去的聲音,許適安推開門跟馮林走了進去,發現他爹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看著他們,應該是在等他們來。
“爹,你叫我們來干什么啊?”
“你們是在哪里遇見她的?”許家主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的問。
許適安和馮林對視了一眼
“孟姐嗎?是在鳳鳴山遇見的,當時孟姐迷路了,在山上出不去,然后就遇上我們了”
許家主低頭沉思一會兒,又問道
“你們對她了解多少,一路上有沒有什么覺得可疑的地方”
“只知道她叫孟曉,劍術靈力什么的應該很高,然后孟姐對許家的劍譜好像了解很多,她好想對許伯母格外的關注”
“孟曉?她說她叫孟曉?”
“對,孟姐說她是上山找藥的,結果瞇了路,怎么了爹,有什么問題嗎?”
“對適安他娘特別關注怎么說?”許家主沒有回答許適安的問題,看向馮林問道。
“適安把許伯母給他秀的香囊弄掉了,結果被孟姐撿,然后就跟我們來衛州了,在路上孟姐還打聽過許伯母的事情”
許家主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子,低頭思索著什么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
“沒什么事了,你們出去吧”
許適安和馮林相互看了看絲毫不明白許家主在想些什么。
許適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走,問他爹
“爹,孟姐她會對我們怎么樣嗎?”
許家主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帶著絲絲笑意道
“你想問的是她是好人還是壞人?”
許適安點點頭,許家主卻收起笑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許適安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適安你長大了,你被保護的很好,我雖然希望你能一直的純粹下去,但有些事情只能你自己去判斷,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絕對的對,也沒有絕對的錯,人也一樣,沒有什么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判斷”說完就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許適安腦子里迷迷糊糊的,他爹剛才對他說的話他好像聽懂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懂,他懵懂的站在原地,馮林看了他兩眼見他還是沒有反應就伸手把他拽了出去。
走出很遠之后許適安才回過神來,他看向馮林問
“我爹他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
馮林停下來看了看他
“就想許伯伯說的那樣,這需要你自己去判斷,我給你打個比方,就比如蘿卜,你不吃蘿卜所以覺得它不好吃,但是喜歡吃的人就覺得它好吃,你說這蘿卜是好吃還是不好吃。再比如,有一個人他搶了有錢人家里的錢,分給了吃不上飯的窮苦人家,你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許適安聽了馮林的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