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

方默一個人扛著大大小小足有幾十斤的行李，孤獨的徘徊在酒店的大堂。

之前下飛機的時候，夏洛克這廝對他說學院臨時有安排，需要他趕緊回學院，跟方默講了一個地址后告訴方默說學院會有執行官來接他，說完之后就一腳把方默踹下了飛機。

方默懷疑這廝就是饞人家空姐小姐姐才賴著不走，畢竟飛機票什么的都是學院報銷。

饞人家小姐姐身子的都下賤！

“混蛋啊你饞小姐姐我不攔著你.......你好歹把學院的人的聯系方式告訴我啊。”方默欲哭無淚。眼看著就要天黑了，自己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倒不是方默不舍得花錢，而是......他根本就沒錢。

他口袋里的錢根本不夠在酒店里住一宿的。

圣地亞學院選擇的地方.......是這個地區最貴的酒店啊喂！拜托你們是貴族學院，我不是貴族好嗎？！方默在內心咆哮。

在究竟是餓著肚子找個小旅館將就一下還是大吃一頓然后露宿街頭之間方默已經糾結了好久，酒店大堂的保安看著他在大堂里的沙發坐了整整一下午然后無限在酒店的小食取用的地方不斷補給，看著他的眼神里滿滿是驚異還有憐憫。

方默努力不注意別人的眼神，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的癱在沙發上。他的計劃就是臭不要臉的用酒店免費的零食把自己填飽，然后出去找個小旅館將就一晚上，反正圣地亞學院那幫人都能給他手機做定位，自然能找著他。

兩全其美，完美！

方默拍拍屁股，拉起大包小包的行李，準備出門找個小旅館，環境啥的不要緊，反正有床能擋風方默就心滿意足了。

“方默同學？看來你等了我們很久啊，真是抱歉。”方默背后忽然傳來一道溫文爾雅的男聲，令人聽了心神愉悅。

“......就是這樣，我們發現就在酒店大堂找到了你。也知道你應該不用吃晚飯了”李時一邊開著車，一邊給方默做著解釋。

方默聽著對方的解釋，默默的捂臉。

簡單來說是李時他們因為有事而有點耽擱了，其間就去給方默帶了份晚飯，結果在買飯的時候聽說酒店大堂有人在大吃特吃免費的小零食，再聽了聽外貌描述，就知道不用給方默帶飯了。

太丟人了！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們到學院不會跟夏洛克說的。”副駕駛上的艾莎回頭說了句。嘴里還叼著吃冰激凌用的小勺。

“為什么單獨提到夏洛克？”方默有些疑惑

“夏洛克要是知道，你的黑歷史就會傳遍整個學院。”李時輕輕笑了笑，“所以感謝我們吧，少年，你避免了信息的泄露。”

“知道我們都叫他什么嗎？你猜猜。”李時接著說。

“‘騷豬’？‘廢狗’？”方默回想了一下夏洛克的特性，不無惡意的惡毒揣測道。

“雖然你的想法很合乎大多數人的想法，”李時撇了撇嘴，有些促狹的說：“我們叫他‘人樣子’。”

“‘人樣子’？”

“是的，‘人樣子’。”李時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確實是狄詠狄將軍那個‘人樣子’。”

“......”方默有些被雷到了，蛤？“人樣子”？那貨也配？

不過忽略掉主觀判斷只是客觀來說，夏洛克的確算是個一頂一的帥哥，要是穿上一身黑色的風衣，帶上頂黑色禮帽，手里提個木制手杖，這么一想......好像還真是個英倫紳士的模樣。

“不用腦補了，我們叫他‘人樣子’只是說他只有在不說話的時候還有個人樣子。”艾莎轉過頭，嘴里叼著小勺子，正在用力撕扯冰激凌的包裝。

方默：“......”

說的太對了！

“不過方默同學，你是無神論者嗎？”開車的李時接著問道。

無神論者？絕了現在流行問這些玄學的東西？

“我覺得......我應該不是吧，”方默有些尷尬，“畢竟考試前還要拜考神，什么考神附體逢考必過的話也常說啊......”

“不用不好意思，”李時笑了笑，“世界上那么多新教的信徒，不多你一個的。”

“你相信有神嗎？”艾莎突然轉頭問道。

方默一下子愣住，這個問題......好像似曾相識？

是了，老羅那家伙也問過這個問題，還一本正經的煞有介事的學術范跟他聊，搞得他那天晚上都做了噩夢。

“是不是感覺似曾相識？”李時回過頭來，看著方默輕輕笑了笑，“羅伯特是我們的人，跟你接觸也是我們的安排。”

“羅伯特？老羅？”方默驚的張大了嘴，“他是你們的人？”

“羅伯特·艾森，四年前從圣地亞學院畢業，加入行動組，接收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跟你接觸，并對你的心理狀態等進行評估。”

行動組？任務？這些詞匯穿在一塊......是黑幫？

“你的父母現在不知......在學院畢業后一直忙忙碌碌的工作，作為他們的學弟，也是作為關照學院未來一員應盡的職責，我們對你一直是有關照的。”

“所以那些動不動就說‘爹媽的好同學’或者‘爹媽的好同事’都是假的？”

“一定程度上吧，有些人真的是跟你父母同屆的。”

方默沉默了，見鬼的，自己是跟在籠子里一樣過了十八年？

“要說怎么形容我們對你情況的掌握，簡單舉個例子，我們知道你幼兒園的時候親過哪家姑娘的小臉，知道你在小學簽過誰的小手......”李時頗有些不抖落干凈不罷休的樣子，讓方默不由得顛覆了李時在他心中那個溫文爾雅謙謙如玉的形象。

“好了好了我信你總行了吧。”方默連忙打斷對方的話頭，再說下去怕不是連方默那次考試沒及格什么時候做過紙人撕來撕去的經歷都要說出來。

“時，你的進展有些太快了。”艾莎淡淡的說，“他還是個什么都沒接觸過的新生。”

“好吧我的問題。”李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太久沒干過‘接引’的業務手頭有些生疏了。”

“你又帶了專有名詞。”

“不要雞蛋里挑骨頭嗎，本來夏洛克要做的活推給我了欸，自己回學院辦事，我能幫他就不賴了。”

“不要浪費時間了你快開始好不好。”

“好好好都聽你的。”

李時木然的看著前排的兩位，搞咩啊，有對象了不起啊......打擾了，還真的了不起。

不過夏洛克這廝還真是有事兒啊，算是我小人之心了。

“咳，好了方默同學，我們現在開始新生輔導。”意識到有些過分的李時輕咳一聲，“第一項內容是給你介紹一下我們學院畢業生的主要工作。”

“你不是好奇為什么我們總會反復問你神啊神話一類的東西嗎，我現在來告訴你，我們畢業后的主業——”

“是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