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白起就來到了賓館,謝小秋已經早就退了房,打電話也關機,白起有些著急,趕緊往飛機場奔去。
空蕩的機場里,再也見不到了小秋的影子,白起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失望,擔心,還是松了口氣,說不準。
看著天空中起飛的飛機,白起心里泛起了漣漪。
“王瀝川,我答應你照顧小秋兩個月,我一定會做到的。
一整天的忙碌暫且忘記了煩惱,朱涵很體諒,什么都不計較,惹得肖府上下都在夸這個賢惠的媳婦。
結婚雖然很倉促,但該有的還得有,比如婚紗禮服,結婚戒指,教堂……
試婚紗的時候,朱涵的電話響了,白起幫她拿了出來。
“涵涵,你的電話,響好幾次了。”
朱涵看了一下手機,神色有些慌張,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哦!一位朋友。”
朱涵匆忙地跑到了外面,看來,這個電話很重要,白起懶得理這些,拿起畫報看了起來。
外面的朱涵確實接了一個重要的電話,是朱家的司機朱四。
“小姐,一切辦妥,接下來怎么辦?”
“沒有人看見嗎?”
“放心,小姐,我朱四做事,放一百個心。”
“記住,關押到我婚禮結束,然后再放她走。”
“我們按照什么級別對待,小妞長得不錯。”
“不許給我惹事,后天早上八點,把她放了,以后的事,我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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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白起很疲憊,婚禮的一切都是家人和朱涵張羅著,和家人的熱情相比,他到像一位旁觀者。
旁觀者心也挺累的。
一個陌生電話響起,白起好像感覺到了什么,迅速打開。
“肖先生,我是小秋表姐。”
“哦!你好。”白起最怕的就是這個女人,雖然上次灌醉的是瀝川,但受罪的可是白起。
“很抱歉,這么晚給你打電話,實在是有急事。”
“您說!”
“請問謝小秋和你在一起嗎?”
“她不是回上海了嗎?”白起猛然立了起來。
“沒有,我都查了班機,沒有她的名字,并且她回來也應該告訴我。”
“有可能還在臺灣玩!”
“我就是擔心這個,小秋一整天都關機,微信也不回,她從來不關機的,我怕她出了意外,在臺灣人生地不熟的……”
后面的話,白起已經聽不清了,他拿起外套,匆忙地跑出門外。
“兒子,這么晚還要去哪里?明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要好好休息才是。”肖夫人在后面大聲地喊道。
白起根本不管這些,開上車,直接奔小秋住的賓館跑去,快步奔向服務臺。
“小姐,請給我查一下謝小秋幾點離開的!”
客服當然不答應,這可惱怒了肖白起,只見他青筋泛起,眼睛由于焦急,冒出了血色。
“這個人失蹤了,你們負起責任嗎?”
“對不起,你可以去警察局,這個不屬于我們的范圍。”
白起恍然大悟,急忙朝著警局跑去,得到的答復是,還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不能立案。
從警察局出來,白起癱坐在車里,由于焦慮,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謝小秋,你千萬別有事。”
此時的白起恨不得打自己幾拳,他恨自己為什么單獨讓小秋去住賓館,恨自己不早一些去賓館等她,也恨自己昨晚回到家倒頭就睡,一個電話都沒打。
此刻,他不斷內疚,后悔,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罪人。
“肖白起,你太不是人了,對待朋友,不應該這樣啊!”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白起更著急了,萬一……
他不敢往下去想。
拋下車,白起整整找了小秋一夜。早上到家的時候,他像一個木偶人一樣被人簇擁著向教堂開去。
“謝小秋,你到底在哪里?”白起有些崩潰。
“Vis,你怎么了?”朱涵看到眼前的白起,嚇了一跳,關切地伸出手來,摸了摸白起的額頭。
“沒事的,昨晚熬夜了。”
此時的白起,頭發(fā)凌亂,臉色發(fā)白,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眼神呆滯,若有所思的看著遠處。
朱涵想到了訂婚的時候,不由得有些怨恨。
“Vis,這次你不能對不起我了,如果再有什么,我真的無臉在這世上了。”
“放心,涵涵,我不會的。”白起沖著朱涵笑了一下。
朱涵的心稍微放了下來。
隨著一通電話,朱涵又走了出去。
白起猛然驚醒,這個神態(tài),昨天接到電話,也是這個神態(tài)。
他撇下眾人,悄悄地跟在了朱涵的身后。
“混蛋,我說過必須等到明天早上放人,為什么不聽我的?”
“小姐,哥幾個有些忍不住了,想享受一把,哪知這個鬼丫頭機靈的很,讓她逃了。”
“你們……你們這群混蛋,必須找到她,要不然,別想見我。”
“放心吧!她就藏在某個角落里,有監(jiān)控,只要她一露頭,我們就能抓住她。”
“碼頭倉庫那么大,我看你怎么找,記住,今天十二點婚禮之前一定找到她。”
白起什么都明白了,他大吃一驚,這個陪了自己十年,雖然有些任性,但不乏單純善良的涵涵,竟然這般蛇蝎心腸。
他憤怒地握緊了拳頭,真想重重地打了上去,但他忍住了。
謝小秋,你一定堅持住,我這就去救你。
朱涵感覺到一束目光怨恨地射向自己,回頭一看,呆住了。
“朱涵,你真讓我失望!”白起轉身離開。
“肖白起,你站住,只要你走出教堂,我就殺了你。”朱涵眼露兇光,絕望地喊道。
白起像沒有聽到什么一樣,徑直向門口走去。
隨著幾聲“砰砰砰”的槍聲,教堂里熱鬧了起來。
孩子的啼哭聲,大人的喊叫聲,還有朱涵絕望的嚎叫聲……
槍聲驚飛了教堂屋頂上的黃山雀,撲棱撲棱地飛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