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川的靈魂經(jīng)過深思熟慮,他想離開了。
繁忙了一天的白起躺在床上,一個聲音對自己說,“肖先生,我要走了,徹底離開,謝謝你這一段時間的包容。”
“你走,去哪里?謝小秋怎么辦?”
“我要消失,小秋才能接受別人。”
“你消失了五年,她也沒有走出來呀!不如就這樣陪伴著她。”
“她應(yīng)該忘了我,走出來,我在她身邊,只能越來越痛苦,因為我給不了她什么。”
“不是的,你給了她快樂,你看,這段時間,她多么幸福。”
“那只是短暫的,過一段時間,她會越來越痛苦的。”
“不行,你和他的三個月約定一定要履行,她是一個很倔強的姑娘,你還想和以前一樣不辭而別嗎?”
“我需要你的幫忙,陪她走完這三個月,慢慢地地讓她認識到我不再是以前的瀝川。”
“不一樣的,高先生,謝小秋愛的是你,哪怕你多陪她一天,她也是幸福的。”
“活著的時候,我耽誤了她好多年,死了,我的靈魂還要毀了她,我簡直是罪人。”那個聲音帶著懺悔。
“如果你愿意,我情愿不出來,你好好陪謝小秋吧!”白起有些著急。
“不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的,我的氣息越來越弱,早晚也要離開。”
“我可以幫助你,真的,謝小秋那樣的好姑娘,你怎么忍心讓她痛苦。”
“唉,善良的人啊!”
“你不能走,謝小秋會痛苦死的,你要給她時間。”
“時間越長,她會越陷越深,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錯的人選,他可以照顧小秋,我就不要搗亂了。”
“什么人選,謝小秋是你的愛人啊!”
“但我終究不是人,我沒有資格了,也給不了她幸福。”
白起無語。
瀝川決定離開,誰也擋不住的。
電話來了,白起拿起電話。
“喂,謝小秋!”
那邊的小秋愣了一下,“白起,是你呀!”
“嗯,有什么事嗎?”
“沒有,打擾你了。”
放下電話,白起有些焦急。
有些埋怨地說,“你看,她多么失望,你忍心嗎?”
那個人的聲音沒再響起。
一整天的百無聊賴,瀝川一個電話都沒有,小秋的心空落落的。
她有些感覺,那次聚會以后,瀝川就沒有出現(xiàn)過,他好像在躲著自己。
難道我說錯話,讓他生氣了,還是……
小秋心里一緊,他不會是離開吧!不會的,說好留下來陪我三個月。
“瀝川,你一定要履行諾言,別讓我恨你。”
剛離開家,就下雨了,忘記了帶雨傘,就這樣跑到公交站吧!
看著傻丫頭頂著小雨,一路小跑在馬路上,遠處的白起嘆了一口氣。
“小秋,什么時候能改變你那丟三落四的毛病呢!”
白起一直目送到小秋上了車,還舍不得移開那束關(guān)切的目光。
“何必呢!”一個聲音帶著埋怨的口吻。
華燈初上,小秋獨自走出了公司,無精打采地在馬路上走著,時不時拿出手機。她怕錯過了瀝川的每一個電話。
角落里的白起眼睛濕潤了。
“小秋,對不起,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忘了我吧!”
“去吧!她在等你。”瀝川不屑那個人的勸阻,轉(zhuǎn)身離開了。
“喂,我不想走誒!”
盲無目的走著,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看著前邊陌生的巷子,小秋迷路了。
小秋趕緊拿出手機,糟糕的是手機沒電了,她著急地跺著腳。
沿著亮光走去,繞了一圈,又繞了回來,她的腿已經(jīng)走不動了。
前邊是一個施工的地方,由于閑置著,幾乎沒有燈光,小秋深一腳淺一腳往前邊走去。
突然,一腳踩空,身子猛然下沉,小秋掉進了一個很深的大坑里。
她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腿部一陣鉆心的疼痛,慢慢地,小秋失去了知覺。
“瀝川,來救我!”
此刻在家的白起,正在勾畫著圖紙,桌子上的手鏈突然彈了一下,那是洛雨塵送給小秋他們兩個人的。
“這個手鏈有可能救你的命。”白起想起了雨塵的這句話,心猛地一縮,抓起手鏈就跑了出去。
白起一路狂奔,不住地呼叫著。
“小秋,別嚇我!我來了。”
小秋家的門沒有被敲開,電話也關(guān)機了。白起癱倒在地上。
“小秋,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躲避,你在哪里?”
白起站起身來,四處地尋找小秋,大聲地喊著。
“小秋,你在哪里?”
四周黑乎乎的,看了一下表,凌晨三點。他知道,小秋一定遭到了意外。
他的靈魂嚇得再一次從白起體內(nèi)出竅了。
他好像看到了遠方,有一道閃光,和手中的手鏈發(fā)出的光一樣,他明白了。
小秋的手鏈在身上,她一定在那里。
白起一路狂奔,顧不上奔馳的車輛,急忙地沿著那道光跑去。
“小秋,別怕,我來救你。”
冥冥中,小秋聽到了瀝川的呼喚。
“瀝川,我在這,別離開我,好嗎?”小秋又暈了過去。
順著光芒,白起看到了工地里的那個大坑,足足有十米深,他顧不得那么多了,猛然跳了進去。
他的小秋果然在那里。
“小秋,醒醒,我是瀝川,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
兩個陰陽相隔的苦命鴛鴦緊緊地抱在一起。
啟明星亮了,東方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