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茲拿著匕首，癲狂的笑著，相應的匕首表面上的joker也在癲狂的笑著，兩個人在此刻合二為一。

突然布雷茲停了下來，還有些癲狂的表情，一滴滴向下流的淚水和他冷靜的眼神卻是那么的違和。

“所以，你是希望我變成你嗎？Joker。就像現在這個樣子，你也根本不需要控制我對嗎？你也從來沒有想過控制我的思想是嗎？”布雷茲冷靜的對著那個匕首上的人說著，joker有些詫異的看著布雷茲，沒想到他根本沒有被自己影響。

布雷茲好像看出了joker的想法，或者那根本就是自己的想法。“不，你成功影響到我了，我承認在我想要找到那段經歷的時候，就已經被你影響到了。”布雷茲看向joker的目光有些贊賞，“我應該說不愧是我的第二個人格嗎？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joker。”布雷茲站起身，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但他能感覺到，joker還在死死地盯著自己，想聽自己到底哪里錯了。

布雷茲沒有賣關子的意思，“我終究還是布雷茲，不管怎么樣都變不成joker，放棄這個想法吧。即使真的有一天我接受你的想法，接受你的一切所作所為，但是我還是布雷茲，是以布雷茲的身份去接受。而你，只是從我的思想里衍生出來的一個副人格。”

嗒嗒的腳步聲在房間里回響著，布雷茲慢悠悠的在房間中踱步，一邊仔細打量自己面前這個房間，一邊說：“你擁有我的聰明，我的嚴謹，我對于事情的掌控。但是，joker，你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曾經擁有過的。我很贊賞你的想法，還有你的行動能力，但是你要清楚，不要妄想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哈哈哈...”joker在布雷茲的腦海中放肆的大笑，“那我也應該說不愧是我的主人格嗎？”那張瘋狂的臉上不再有絲毫的錯愕，兩個人同樣擁有的品質就是自信，從不相信自己有做不到的事情。

“布雷茲，你一定要隨時保持警惕，不要被我抓住機會。”joker眼中的瘋狂稍褪，帶上了一絲深沉，“我想要的東西，你永遠也想象不到。我不會再刻意暴露自己，但是接下來你自己就要小心了。”說完這句話，joker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布雷茲停下腳步，看著匕首的表面上不再是一片漆黑，此刻正映照著窗外的景象。

“那么，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這是一句注定沒有回答的話，joker不會告訴布雷茲他的目的，因為布雷茲會盡全力阻擋他。

布雷茲知道，互相試探的時間過去了，真正的交鋒，現在才真正開始。布雷茲有些激動，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現在終于有一個對手了，不是嗎？即使這個人是自己，但是也還不錯。當然，現在要做的是把joker留下的尾巴，解決掉！

正在布雷茲想著這些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是瑪麗！辦事效率還不錯，可惜了。布雷茲心中想著，嘆了一口氣。

接起電話，瑪麗那熟悉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先生，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我現在要怎么做？”

“等我，我馬上就到。”說完，不等瑪麗回話就掛掉了電話。布雷茲走到外面，剛要對著鏡子整理衣服，安娜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你要出去嗎？親愛的室友。”“是的，要去和一個朋友喝杯咖啡。”布雷茲笑著說，心中想著房間里有必要準備一面鏡子了，“你休息好了嗎？”安娜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此刻的精神狀態相當的不錯。

“正好現在我也要出去，要一起嗎？”安娜期待的看著布雷茲，顯然想搭一下順風車。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沒有理由拒絕你，不是嗎？”布雷茲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笑容，“那么不知道我親愛的安娜小姐要去哪里呢？”

“我要去中央大街，順路嗎？”安娜看著布雷茲的眼睛，此刻的她竟讓布雷茲感覺有些咄咄逼人。

“哦，我的天啊。”布雷茲夸張的撫住了額頭，“還真是不巧，我竟然錯過了和安娜小姐一起出門的機會，我和安娜小姐要去的方向好像正好是相反的。”布雷茲遺憾的表情不似作偽，看的安娜也是想笑。

“好吧，那下次有機會一起，我先去收拾一下了。”

“好，我也先告辭了。”布雷茲施了一個紳士禮，轉身向樓下走去。布雷茲感覺到自己的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在看著自己。但是他沒有回過頭去看，只是嘴角掛上了意思微笑，身形更加優雅的走了下去。

來到門外，布雷茲攔住了一輛出租車，低下頭剛要和司機說去中央大街，卻突然感覺后面那道目光依舊存在著。布雷茲的眼睛看向了出租車的后視鏡，他看到了自己家的其中一間屋子，窗簾有著一道很小的縫隙，那個縫隙的后面有一個身影，若有若無的站在那里。

“去東區。”說完坐進了車里。布雷茲說了一個和去中央大街完全相反的地方，車輛離開了，布雷茲感覺那道目光漸漸收了回去。他回過頭去看，果然，窗簾已經緊緊地拉上，那團黑影也不見了。

車行駛過兩個街道的時候，布雷茲突然開口。“請轉向去中央大街，不要路過剛剛我上車的那條街。”司機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布雷茲，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按照布雷茲說的，調轉了一個方向。

“你不好奇我為什么要回去嗎？”布雷茲刻意和司機聊著天，對于司機的反應他很感興趣。

“我做司機很多年了。”司機沒有直接回答布雷茲的問題，而是向他說著其他的，布雷茲沒有著急，只是靜靜的聽著司機說話。“我有一個同樣是做司機的朋友，在晚上的時候拉了一個客人，因為聊的太嗨了，不小心套出他們竟然是一伙劫匪，正做著他的車要去搶劫。”說到這里司機聳了下肩，布雷茲卻從他身上看到一點傷心。

“你知道，他們怎么可能放過他，等警察找到他的尸體的時候，已經發臭了。而警察能去找他的尸體，竟然是因為那伙劫匪感覺和他聊得還不錯，所以認為應該給他一個葬禮。從那之后，我就明白，不要多話是最好的選擇。”說完，司機就沉默了。那個死去的人和這個司機的關系有多好，布雷茲不了解，但是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司機身上的那股悲傷。

“你不恨那伙劫匪嗎？”布雷茲沒有想就這么結束對話。

“我的孩子在他死去的時候，剛好一周歲，今年他已經可以上學了，他長得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說著司機掏出了一張照片給布雷茲看。布雷茲看了一眼照片上那個可愛的小孩子，沒有再說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他也一樣。

沉默中中央大街已經到了。布雷茲從車上走下來，看著這輛出租車離開。布雷茲給他留下了自己的名片，告訴他自己以前是一個警探，現在可以做一些心理輔導，如果需要他，可以給他打電話。

那個司機沒有拒絕布雷茲遞給他的名片，只是輕聲地說了聲謝謝。離開的時候，布雷茲好像看到他的眼眶有些紅。

布雷茲沒有再去想那個司機，自己能做的都做過了。布雷茲沒有告訴那個司機，自己就是找到他朋友的那個警察。當初發生那個案件的時候，自己還在警察局中當一個警探。

但是現在，布雷茲要為一個恐怖分子抹去一切關于他的痕跡。

人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曾經堅持的信條，現在卻是用來掩蓋一切的手段。

布雷茲已經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瑪麗，他緩緩的向她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