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出問題了。
主治醫生問我:“你和患者是什么關系?”“”我是她女兒?!薄澳悄阌袔祖⒚媚??”“四姊妹。”我答道。
“你媽媽有沒有兒子?你電話通知一下,叫上三個全部到這里來簽字。最好明天下午就來。如果是在上班的,就讓他們請下假,有幾姊妹來幾姊妹,都得來簽字?!?
“我不可以簽嗎?,我不能代替他們簽字嗎,怎么這么麻煩?”
聽了醫生的話,我感到有些不可理喻,有什么不可以?都是患者的直系親屬。
其實我完全可以代表其它三姊妹,把這字簽了。主治醫生王老師卻說:“不行,他們必須來簽字,你代表不了他們。”
聽他這么說,我特么感覺好無語。“你若是一個人把字簽了,假如手術成功,大家都皆大歡喜。若是失敗了,他們三個人會找我們和你的麻煩,到時候大家都騎虎難下。手術成敗是未知數,我們醫生是盡力而為,這是有風險系數的操作,知道吧”。
王老師很無奈的搖搖頭?!翱烊ゴ螂娫?,通知他們?!闭f完,一扭頭徑直走了。
任憑我在原地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望著王老師離開的瘦削背影,我愣在病房門外、手足無措的傻傻發呆。
心里忍不住暗暗罵道:“好你個傻逼王老師,你這不是存心捉弄人嗎?”
但是、沒辦法啊,在這里,醫生的話就是圣旨。他若放個屁,我就必須得跑斷氣。
盡管對王老師的吩咐竭力排斥,但是自己還是要按照他的要求去做,這不是兒戲,豈能吊兒郎當的當耳邊風。
“打電話就打電話”。我一邊朝門口里轉頭,一邊喃喃的自言自語念著鬼經。
輕輕推開房門,探探里面的情況。
我媽正在熟睡中,略帶陣陣輕微的鼾聲。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這時正是時間是16:12分。
我又調過頭,輕輕帶上病房門,徑直右拐,朝樓梯區域走去。
從病房到樓梯也就十步之遙。
樓梯很寬敞,特別干凈,隨時給人的感覺都是一塵不染。閑著或是打電話時,我都喜歡蹲那兒。沒有凳子,直接坐樓梯的階梯上。
這里是14樓。
或蹲或坐隨我選,任何時候,這里總是鴉雀無聲。偶爾、有時有一兩個從電梯出來的白大褂。一邊走,一邊悄悄說著話,他們手里,總是拿一疊單子。
病房的陪護和患者,基本就在病房門外的走廊上,來回踱步,樓梯基本沒人的蹤影。
呵呵,咋有種私人領地的感覺呢。
真想抽支煙啊,可這里是無煙區。誰敢在這里抽煙,安裝在樓梯頂部的煙霧傳感器立馬報警。
世道變了,現代化高科技、黑科技設備隨處可見,比比皆是,一樣比一樣厲害。
中國經濟在騰飛,在高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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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更有甚者:我在這頭寫上句,編輯就就在他那頭等著下句。
這就叫「IP」延伸。
唉,不得了??!這樣下去咋得行?閑著的人、失業的人,究竟應該何去何從?
感嘆歸感嘆,可不能忘了我的使命。
我點開手機鎖屏,并撥通了我妹的電話:”妹,王老師讓我通知你們三個人,明天下午來成都簽字,一個都不能少,必須全部都來簽?!?
“啊、為啥?他這不是胡扯嗎?再說,你還在那兒呢,為什么要我們都來?”
“那等會兒我先問下哥,除了我,哪個都在上班”。我妹頓了頓又接著就道。
“那就這樣吧,明天你們到了給我打電話,我下樓來接你們”。
這次我媽生病,幾姊妹都做了核酸檢測的,就是為了能隨時來醫院。
第二下午不到三點,我的電話鈴聲響起了。“YY我們都在樓下大廳了,上來不了。你快去問問王老師,讓他給保安說一下?!睊炝宋颐玫碾娫?,我急匆匆的往醫生辦公室趕去。
昨天王老師承諾過我的,我當時還反反復復的強調過這事。我說:“王老師,你讓他們三個人都來,若是保安那兒不放行,又咋整?”“不會的,到時候我給他們說說”。聽他這么說,我當時也吃了一顆定心丸。
滴鈴鈴……
是我妹弟又打電話來了。按開接聽鍵:“YY,你把電話給王老師,請王老師聽下,我要和他說兩句,咋搞起的?怎么會這樣?”
我妹弟氣極敗壞的嚷嚷開了,哎,都是火炮性子,一點就著,一驚一乍的。
“王老師,我弟請您聽下電話?!蔽乙贿呎f著,一邊將手機遞過去。
這時候,我聽到我弟在電話里吼:“保安不讓過啊,王老師,要不我把我的電話給保安,請您再給保安說說吧?!?
“哎,不讓過也就沒有辦法了,必竟疫情時期,醫院有醫院的規章制度啊,我們也不敢破了規矩?!甭牭酵趵蠋熤鼻矣譄o奈的回著電話那頭。
“傻逼,狗日的,說得好好的,全部都放下工作來了,卻上不了樓?!盠Z心里面忍不住咬牙切齒的罵道。
最后好說歹說,終于我哥和我妹弟上樓了。
“咦,你咋又上來了?不是不讓人上來嗎”?!拔?,我是偷偷混進來的?!编嵱暌贿呁敌Γ贿吇卮鹞?。
跟著一起上來的,還有鄭雨。她是我姐抱養的女孩,和我兒子差不多同年出生。
見到我哥和妹弟,我心急如焚的領著他們朝醫生辦公室走,這不是來簽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