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的煙云,驚醒了沉睡中的人。
紫蘭軒!
一個王宮守衛急忙忙的跑來,口中喊著王宮失火的話語。
熟睡的韓非被驚醒,打開房門,就見紫女,衛莊和張良在門口等著,訕訕一笑,撓著腦袋“這是怎么了?難道你們都不睡覺的么?”
“王宮起火了!”衛莊靠在一根柱子,冷淡的說著。
“我知道了。”韓非笑顏故去,冷靜的對著幾人道“走吧,身為司寇,我理應在場。”
“嗯!”
就在他們準備起身入宮,紫女神色有些猶豫,看著韓非“我就不去了。”
在她說完,韓非幾人看向她的眼睛里,充滿了疑竇。
“那個,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一些事要做。”感受著幾人的目光,紫女神色有些不自然。
深深的看了眼紫女,韓非點頭“那好吧。”說完,便領著衛莊與張良,一同離開了紫蘭軒。
等到確認韓非他們離開,紫女回到了自己閨房,換上一聲夜行衣,從窗戶里離開,往王宮的方向躍然而行。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后,兩個身穿華服的男子,靜靜地立在房頂,看著她融入黑暗的背影。
嬴政拿著折扇,如一個翩翩公子一般,笑道“師傅,看來你說的沒錯,這紫蘭軒主人,確實不簡單。”
蒙毅手里拿著一壺酒,深飲一口,眼神平靜如水“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一個女子孤身一人來到韓國,還建立了不下于夜幕的情報系統,這本身就不簡單。”
嬴政笑了笑,沉默不語,過了一會,才道“對了師傅,我們來到這新鄭也有將近五天,鬼谷傳人衛莊的實力也見識過了。
可是另外一個,卻始終不曾看見,師傅可知,他去了哪里?”
“不知!”
“也是,師傅若是什么都知道,豈不是和神仙沒什么兩樣!”
“呵呵!”
蒙毅輕笑著,隨后道“走吧,去看看這個神秘的女子,到底想做什么!”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
說完,兩人身如鴻雁,輕飄的在屋檐上挪移著,落地無聲,踏瓦無痕。
此時韓王宮里,已是亂做了一團,韓王安在兩個絕色女子的陪同下,顫顫巍巍的來到剛剛撲滅的內庫宅院。
走入庫房,看到滿地狼藉,無數珍貴的竹簡,成了一捧灰時,韓王安的臉色,變得猙獰,條條青筋暴起,怒從心起,道“查,給寡人查,若是知道誰干的,寡人定要誅他九族。”
在他身后,是韓國大將軍,也是夜幕組織的首領,姬無夜。
姬無夜旁邊,是一個容顏俊美,卻白首蒼蒼,身穿血色衣袍的冷峻男子,正是韓國血衣侯白亦非。
轉身看著兩人,往他們身后望了望,冷冽的問“韓非呢?”
聞得韓王安詢問,姬無夜冷笑著回答“此時夜至三更天,若無意外,九公子怕是還在熟睡吧!”
在他說完,一道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大將軍倒是高看韓非了,若是韓非有這個睡意,也不至于每天都要頂著黑眼圈辦案了。”
話音落下不久,韓非與衛莊還有張良三人,越過眾人,走到韓王安身前,做禮一番“兒臣見過父王。”
韓王安微微頷首,絲毫不收斂著怒火,道“你來的正好,給我查清楚是誰干的,本王要誅他九族。”
聞言,韓非正要應下,姬無夜的聲音就幽幽傳來“大王,查自然是要查的,我想,以九公子的聰明才智,這不過是時間問題,不若定下一個時間,也好充分發揮九公子的真實實力。”
在他說完,一旁的白亦非也是越步上前,微微一禮后,笑道“大將軍所言甚是,微臣不過回來兩天,就聽別人說起九公子的博學多才,智謀過人,卻是也想見識見識一番!”
韓王安與韓非聞言,同時臉色微微一皺,韓王安猶豫的看了看韓非,道“既然如此,韓非,限你十天之內破案,十天內,若是破不了案,這司寇一職,便換個人做吧。”
說完,便在兩個美人和一眾宦官的扶持下,離開了院落。
韓王安走后,姬無夜幸災樂禍的看著韓非,笑道“恭喜九公子,又能夠展露實力了哈哈……”說完,便仰天長笑,率著一眾士兵,回了將軍府。
白亦非冷笑一番后,也是道“祝九公子早日旗開得勝了。”
待得他們都離去,韓非平靜的臉色變得陰騖,兩只手,緊緊握住,轉而又松開,恢復平靜之后,拿著火把,走入庫房。
看著一箱箱,箱子被燒毀,露出來的金銀財寶,笑道“財寶還在,看來并非是為了錢財。”轉而走向放置竹簡卷宗的隔區。
張良看向那些金銀財寶,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隨著韓非一起,走入隔區。
衛莊沒有跟隨,而是走到外面,因為黑夜的緣故,哪怕那些士兵的尸體被抬走,可還是有血跡未被清洗干凈。
來到院子中間,蹲下來用手輕觸了一下地面,粘稠的感覺傳來,一個畫面忽而浮現在腦海。
那是一個看不清是誰的人,拿著一柄劍,一柄削鐵如泥的劍,身如鬼魅,每一次劍光閃爍,都代表著一個士兵的逝去。
把腦海中的畫面深深記住,起身看向庫房屋頂,微露思索,隨后,帶著疑惑抱劍再次走入了庫房。
庫房里,韓非與張良正拿著被燒毀一半的竹簡,細細查看著。
“看來,這賊人恐怕是純粹為了報復而縱火的。”
“哦?九公子何出此言?”張良把手中的竹簡合起,疑惑的看與韓非。
韓非微揚著嘴角,笑道“若是為財,那外面的金銀財寶卻不少一毫,若是為卷宗資料,又為何一把火焚燒殆盡?所以,我肯定他是韓國的敵人,或者說,韓國是他的敵人!
衛莊兄,你說是么?”說完,看與正朝他們走來的衛莊。
衛莊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道“縱火者一共有兩人,一人清理守衛,一人焚燒縱火。”
“哦豁,看來,衛莊兄是有了重大發現了!”韓非與張良對視一眼。
衛莊不語,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們,讓韓非一陣無言,搖了搖頭,道“走吧,夜深了!”
大將軍府,姬無夜坐在主位上,用手撐著額頭。
在他兩旁邊,坐著的是血衣侯白亦非,和一個身材臃腫的胖子,卻是那夜幕四兇將之一的翡翠虎。
微微抬眸看了眼兩人,姬無夜道“你們說,今晚王宮著火,是何人所為?”
白亦非靜靜地笑著,不語。
翡翠虎道“管他是何人所為,反正也不侵犯我們的勢力,眼下我們要做的,是想著如何把流沙消滅才是。”
聞言,姬無夜冷冷的看了眼翡翠虎,在其畏畏縮縮的目光中,冷哼一聲,轉而看向白亦非“血衣侯,且說說你的想法!”
白亦非輕笑著,與姬無夜相視著“大將軍不是知道了么?又何必詢問在下?”
深深的看了眼白亦非,笑道“不愧是血衣侯,果然深得吾意。”
隨后,又道“被囚禁水牢里的那個女人前些時間被人救走,若是無差的話,應當是她們無疑了!”
“百越……”
“不錯,縱火之人,當是那個女人,而殺死庫房護衛的,應該是驅尸魔與百毒王其中一人。”
說罷,姬無夜再次把目光移向白亦非“天澤現在如何?可曾說出寶藏的消息?”
白亦非微微搖頭“不曾說出!”
對于白亦非的回答,姬無夜點了點頭,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的“既然他暫時不愿意說,就先不要緊盯著這個了,今天晚上,你便把他放了吧,至于如何行事,你懂的!”
對此白亦非沒有感到絲毫詫異,自從焰靈姬被人救出之后,他就想過會有這么一天。
畢竟,以姬無夜的心機,若是發覺自己撬不開天澤的醉,與其自己死守著一個天澤,還不如把人放了,讓他親自帶著自己去尋找。
“我明白了,我會讓他舒舒服服的離開的。”說著,白亦非與翡翠虎對視一眼,便自顧自離去。
“亂吧,亂起來才好,若是不亂,我又如何能夠得到我想要的。”白亦非他們離開后,姬無夜冷笑著把玩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