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蘇也就是在嚇嚇?biāo)麄儯@時從陰影中行出，皎月將人照得一清二楚，看出人是痞子蘇，大膏藥氣就不打一處出來“痞子蘇！是你這臭小子，你真是要把我嚇?biāo)馈?

痞子蘇哈哈大笑向亭中過去“又不做什么虧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大膏藥無可奈何看人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痞子蘇笑道“我痞子蘇能算盡天下事，你這凡夫俗子，我掐指一算還能算不出來？

”

大膏藥沒空和痞子蘇打哈哈“沒見我在忙著，沒事的話趕緊走”

痞子蘇入亭就坐，見到桌上有些糕點，伸手就要拿，只見大膏藥一拍痞子蘇手背，痞子蘇縮手喊痛“疼疼疼，這么大勁，吃一塊能怎么樣”

大膏藥哼道“這是給你吃的嗎，有話說，有屁放”

痞子蘇揉揉手背嘻嘻一笑“大老遠的你以為我想過來，我來是和你談一筆生意”

“生意？”一聽生意二字，大膏藥眼睛直發(fā)光“你也有生意和我談？”

痞子蘇斜眼看人“看不起人是不是？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有個貴客在你屋外候著，現(xiàn)在馬上和我回去”

“貴客？”大膏藥問“多貴的貴客？”

痞子蘇不愿透露沈樂游身份“問那么多干什么，想不想賺錢？跟我走著一趟，至少能有二十兩到手，不過要分我一半”

大膏藥道“那不是才賺十兩”

痞子蘇笑道“人家不缺錢，能殺多少看你嘴巴，反正人我介紹來的，要給我一半”

大膏藥想了想和翠娟道“要不我和他去一趟？如果能成，你看中那鐲子明天就能買”

翠娟大喜道“那你快和他去，我在這里等你”

痞子蘇反眼看翠娟“什么他呀他呀，我還幫你洗過澡呢，怎么沒大沒小的”

大膏藥怒瞪痞子蘇“你。。你說什么？你幫她。。”

翠娟臉一紅“別。。別瞎想，那是小時候”

痞子蘇好笑道“反正是什么都看過了”

大膏藥讓痞子蘇嗆到“你在胡說八道，我就不和你去”

痞子蘇連忙賠罪“好好好，是我不好，不說了，走吧”

大膏藥顯得不快和痞子蘇過去。

痞子蘇先前說是下車叫門，這都過得半響，沈樂游在車內(nèi)道“怎么叫個門這么久！人在不在，不在就回府”

車夫在外道“少爺，二少爺好像是去找人了”

沈樂游在道“你亂叫什么！誰說他是二少爺，要不是我動不了，非要收拾你不可”

車夫“可是，老爺夫人都說。。”

沈樂游怏怏不樂道“住口！他什么時候回來”

“我。。”剛要說不知道，見得痞子蘇帶大膏藥過來，車夫一喜道“來了，來了”

大膏藥痞子蘇還沒到馬車跟前，大膏藥遠遠看一眼馬車，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人，當(dāng)下納罕看一眼痞子蘇“以為你蒙我，沒想到還真的有貴客，什么人呀這是？”

痞子蘇道“還能是什么人，當(dāng)然是能給你兜裝錢的人”

大膏藥也不多問，路上痞子蘇說明過基本情況，到門前，大膏藥開門先行進去，痞子蘇和車夫道“來搭把手”

二人把沈樂游抬進去，一進去在院里就聞到藥香，院中架著好幾處架子曬藥，夜黑沈樂游也看不清，不過，就算看清他也辨別不出是什么藥材。

人搬到屋內(nèi)正堂，沈樂游看見一邊桌上放著搗藥罐，挖草藥的尖扁鎬頭，藥碾，研缽等等，放滿一桌。

這屋子甚是簡陋，沈樂游第一感覺是窄，屋檐也低，窗戶一邊窗紙還有個破洞，不由起疑心道“這是誰家？你可別坑我呀？”

大膏藥從里屋拿三個瓶子出來“我這屋是不亮堂，但要說到配藥敷傷，我敢說在信州城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沈樂游看人一眼，瞪著痞子蘇道“我看他也不比我大幾歲，既然這么大能耐，說說看，他藥堂叫什么，看我有沒有聽過”

大膏藥一聽顯得氣呼呼，痞子蘇還沒說話，大膏藥率先張口道“你看他干什么，給你治傷的是我，我告訴你不要以貌取人，我爹那會開過鋪子，就因為用藥足，價格低，就被其他藥行打壓”

沈樂游順口一問“為什么要打壓”

大膏藥道“你長著耳朵就要用呀，我不是說了用藥足價格低？”

沈樂游道“我聽著呢，為什么為這個打壓你們？”

大膏藥道“不做這行你不知道，各大藥行為每一味藥，早就統(tǒng)一價格，你要買就依這個價賣，我爹那會價格低，人紛紛往我們這邊跑，藥行那些人就說我爹不地道，聯(lián)合起來欺負”

沈樂游一笑“你爹也是頑固，人家定價就按照定價賣唄”

大膏藥含氣道“他們那是坑人！藥材漫山遍野長著，哪里有什么高低貴賤，但是有些藥材入了藥堂就有高低貴賤之分，就說那鹿角末吧，這個對你這個皮開肉綻股傷是最好的，你去藥堂問問，就指甲蓋這么多，五十兩”

痞子蘇這時道“人家是來治股傷，你怎么向人倒苦水”

大膏藥看一眼痞子蘇向沈樂游道“算了，不說了，我這三瓶藥，分上中下三等”

沈樂游忙道“等會，你不是信誓旦旦說藥材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怎么話聲還沒涼，你這又分上中下三等？”

大膏藥一笑“我剛說那些話，都是我爹說的，你說得對，我爹就是老頑固，你看我這屋，雖然不算家徒四壁，要說娶妻生子家底還差些，雖說分上中下三等也不是在訛?zāi)沐X，先和你說說藥效”

大膏藥將一瓶藥遞給沈樂游“這瓶是下等藥，里邊是，半邊蓮，七葉花，仙鶴草捻成的藥粉，五百錢，半月可痊愈”

沈樂游皺眉道“半月？我可不想在床躺半月，中等的呢？”

大膏藥又遞一瓶過去道“這瓶就是中等的，里邊是馬尾草，白花草，鬼針葉，石見穿，十日痊愈，三兩”

沈樂游在問“上等的呢？”

大膏藥把最后一瓶遞給沈樂游“這個五日，二十兩”

“二十兩！”沈樂游叫道“什么破藥這么貴！”

大膏藥耐心解釋“貴是貴了點，有藥效，里面是鹿角末，十蕊紅，龍葵，下中兩種藥抹上去會有刺痛感，而這上等藥會有清涼感，你不會在感覺到刺痛”

沈樂游趴著不動，后股時不時傳來陣痛“真的假的說得跟真的一樣”

大膏藥也不廢話，一下就把沈樂游褲子扒了，沈樂游嚇一跳趕緊拉著褲子道“你。。你干嘛。。！”

大膏藥輕拍沈樂游手背“松開，給你擦藥，先給你試藥效，不滿意可以不買”

沈樂游想了想松手道“那就試試”

大膏藥給沈樂游上藥，下手頗重，沈樂游嗷嗷大叫“疼，疼疼，你輕些！”

大膏藥道“忍忍，手不重，藥不入膚”

大膏藥擦好藥，在旁邊盆里洗洗手，沈樂游覺得后股隱隱生疼“這不一樣嘛，和我擦的那個一樣，清涼在哪里？”

大膏藥道“你急什么，哪有什么靈丹妙藥即刻見效的，等一會”

過得片刻，沈樂游臉上漸漸出現(xiàn)舒爽神色，眉開眼笑道“哎哎哎，有有有，涼涼的，不覺得傷口疼了”

痞子蘇過來笑問“怎么樣，是不是神醫(yī)？”

沈樂游豎起大拇指道“比神醫(yī)還神，這么快就見效”沈樂游向車夫揮揮手道“給錢”

車夫拿出二十兩給大膏藥，大膏藥搖搖頭沒接“三十兩”

車夫一愣“剛不是說，這瓶二十？”

大膏藥道“這瓶藥是二十，我不是幫他抹了？”

沈樂游一聽眉頭一挑“你這一伸手就多了十兩！”

大膏藥并沒覺得大驚小怪“是呀。人工費，我都上手還加了勁”

沈樂游道“你不早說，我還不如自己擦”

大膏藥道“你也沒說自己來呀？”

沈樂游頓時無語“。。。”片刻在道“給他給他，不疼就好”

痞子蘇和車夫把沈樂游弄上車，痞子蘇沒上去和車夫道“等我一會”

痞子蘇進屋見大膏藥笑看他，痞子蘇皺眉看人“笑什么，我們說好的，一人一半”

大膏藥走兩步將三十兩全部給痞子蘇，痞子蘇看得一愣“什么意思？說好一人一半，我不多拿”

大膏藥把銀子扣在痞子蘇手里，輕拍他手背笑道“拿著吧，我看見陳家兄弟上你家了，跟我說句實話，周叔看病錢是不是和他們借的？”

痞子蘇眼眶一紅“是和他們拿的，這錢我會加倍還”

大膏藥溫看痞子蘇“我不急，陳家兄弟平時是跋扈一些，但就是欺負欺負人，他們那老大鐵老陰才是狠角色，聽說身上有背著人命，盡快把這賬和他們結(jié)了，別牽連到常媽一家”

痞子蘇揣好銀子“我會盡快想辦法還清，哎，那你怎么辦？過來前不是答應(yīng)翠娟要給她買什么鐲子玉墜？她沒看見錢不是要和你鬧？”

大膏藥失笑“沒事，她頂多是責(zé)怨我兩句，又不傷皮掉肉，我就你這鄰居愛惹我生氣，你要出事，以后誰來惹我不快”

痞子蘇一笑“你放心，日后我會想方設(shè)法氣死你”

大膏藥拍拍痞子蘇肩膀笑道“去吧”

痞子蘇感動外出，和沈樂游回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