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去首都的高鐵票是八點多的,而且高鐵站還是有段距離的,隨身攜帶的東西基本沒有,就一個背包,基本的證件,手機充電寶外加一些現金備用。換洗的衣服?對不起,沒有,又不是潔癖,哪需要天天換,天天洗,肉都得掉一層皮了。
定的鬧鐘是7點的,洗洗刷刷大概十幾分鐘就能搞定,打車過去大概四十多分鐘,高鐵檢票之類的也不麻煩,檢票的時候剛好距離開車還有12分鐘,完美!
叮咚!
大長腿:你還沒到啊?
孫:到了啊,馬上上車了,剛剪完票。
大長腿:幾車廂?
孫:2車廂、
大長腿:不是商務艙啊?
孫:。。。沒必要,我喜歡與民同樂。
大長腿:。。。到站之后你去哪兒?
孫:燕大那里。你呢
大長腿:巧了,我也是去那附近,公司安排的酒店在,我看看啊。。。距離燕大5公里。
孫:你們公司有專車么,能讓我蹭一個不?
大長腿:。。。孫老板,我是出差,而且我是一個打工的,不是像你這樣的老板,哪里會有車接車送啊?
孫:行吧,那就擠地鐵唄,我有首都的地鐵app。
大長腿:說的誰沒有一樣,我也可以下載。
孫:先不說了啊,早上起的有點早,我先瞇一會,好困。
。。。
大概瞇了兩個多小時吧,10點多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不知道大長腿是不是也在休息,就沒有打擾人家,拿出手看小說,順便刷刷頭條,看下消息,對于外圍的局勢判斷有個大概的預期,不至于下周操作股票的時候,被某些不確定的因素干擾了。
到了12點多的時候,肚子有點餓了,因為怕在高鐵上來回去廁所,所以孫豫章出門的時候,基本從來都不遲東西,不喝東西的,畢竟高鐵也好,飛機也罷,上個廁所的確有點折磨人。
給大長腿發個信息,看看醒了沒。
孫:醒了沒,聊幾毛錢的唄
大長腿:。。。先掏錢。
孫:叮咚,一個五毛的紅包。
大長腿:。。。領取之后又發回來一個紅包。
打開一看,一毛。。。
孫:你嫌棄都退給我啊。
大長腿:給你一毛有兩個原因:第一,代表退回,嫌棄你;第二,扣留四毛,惡心你,哈哈哈哈。
孫:。。。,餓不餓,要不要給你弄點吃的,餐車應該有吃的。
大長腿:你餓了么?那你去吃點吧,我在減肥。
孫:我在車上從來不吃不喝的,懶得去廁所。再說了,我都給我媽說好了,回去吃她做的撈面呢。
大長腿:撈面么?有蒜汁么?
孫:應該有吧,不是,你一個大姑娘家,真的那么喜歡吃大蒜么?
大長腿:是啊,為什么不呢,吃完了刷牙,吃點口香糖,噴點香水就可以了啊,這東西下飯啊。
孫: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是總感覺一個大姑娘家的,喜歡吃大蒜,感覺怪怪的。
大長腿:你這是性別歧視。
孫:我這是為你好,免得以后大蒜味把你的白馬王子嚇跑了。
大長腿:能被大蒜味嚇跑的,肯定不會是白馬王子,只能是牛鬼蛇神。
孫:為啥?
大長腿:因為大蒜辟邪啊,哈哈哈哈
孫:。。。。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胡聊,時間過的很快,車次準時到達了京都站。
在地鐵口兩人勝利會師,大長腿帶的東西不多,就一個航空旅行拉桿箱,估計能裝的東西也不多。
不管怎么斗嘴,基本的紳士原則還是懂的,孫豫章主動的接手了這個行李箱。這時候老孫就是背著一個包,左手箱子,右手手機,完美的打工仔派頭。
而身邊的大鎂鋁,一看就是主角,波浪披肩,戴著小墨鏡,長身風衣,水洗牛仔褲,外加一雙春季小皮靴。
周圍人的目光時不時的瞄向這里,孫豫章知道,看他的目光,多數都是嫌棄和鄙夷,當然,這個多數肯定沒有看向大長腿的多,估計最多只能有十分之一。
而且這些人看完之后往往會低頭搖頭,嘴里還叨咕叨咕的,不用他們說,孫豫章都能猜得到:哎,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孫豫章心里是悲催的:你們說我牛糞可以,說我是豬也行,可是特么的這朵鮮花我沒插,不對,沒插我這里,我特么也沒拱過!!!
周末的地鐵上,人還是有點多的,特別是作為高鐵站,所以很正常的,兩個人都沒有座位,只能是站票。
孫:來,你靠里邊一點,靠在這個邊上,免得待會晃蕩站不穩。
其實是他怕有些不安分的人亂吃豆腐:既然你們都說我是豬了,那這朵白菜要拱也是我拱,你們只能看,哼。
地鐵里雖然人多,但是還是蠻安靜的,當然,主要原因是咣當咣當的聲音,讓挨得很近的人也沒法正常交流,所以多數人都是閉目聽歌,或者低頭看手機。
高鐵站到燕大站咣咣鐺鐺的搖了三四十分鐘,終于到了。
孫豫章護著大長腿,提著箱子,揣著手機磨磨蹭蹭的下了車。
孫:東西沒有拉下的吧?
大長腿:沒啊。
孫:那行,走吧。這里離我姐家不遠,要不去歇一會?
大長腿:好啊。
孫:我就是客氣一下。
大長腿:我也是客氣一下啊。不過既然都到這里了,去看看也行,我也很久沒吃過老家的撈面了呢。
孫豫章總感覺哪里不對勁,拒絕吧,感覺挺傷人的,不拒絕吧,兩人關系也沒這么近吧。算了,就當這是蹭飯的吧。
兩個人出了站,然后孫豫章打開了手機,開始導航。
大長腿:打車么?
孫:不是啊,導航啊,11路車。
大長腿:公交啊?
孫:想啥呢,這么近,這么堵,公交還沒有兩條腿走的快,等我們擠上公交,說不定這時間都夠我們走到了。沒多遠,步行也就十幾分鐘,走得動不?
大長腿:我當然走得動啊,你這不是背著包,提著箱子,怕你受不了。
孫:嗨,小意思,走吧。
大長腿:空手么?不買點東西啊?
孫:沒必要買吧,都是我家人啊,我回去就是給我老媽最好的禮物了,我那小外甥,給他買啥他都不知道是啥玩意,我姐也就不說了,我姐夫估計還在實驗室呢。
大長腿:那也不對啊,不管買的東西重要不重要,但是起碼的禮節你得有啊,你想啊,你買了東西,雖然阿姨口頭不會說什么,但是心里肯定開心啊,說明你懂事了啊。
孫:好像有那么一點道理哈,走,那邊有個小超市,看看買點什么吧。話說前邊啊,買的東西不能太多啊,我拿不動了快。
大長腿:沒事,我能拿一些啊。
。。。
在孫豫章好說歹說下,才打消了大長腿本來要買五箱東西的念頭,最后的結果就是,孫豫章只能把手機裝進口袋,右手提了一箱牛奶,大長腿左手一箱水果禮盒,右手一箱滋補燕窩。當然,這個賬都是孫豫章結的,畢竟是給自己家人的東西嘛。
十幾分鐘的路程,雖然不遠,但是也把孫豫章累的不輕,有了那么一點氣喘吁吁的意思。
大長腿:你這體力不行啊。
孫:說誰不行呢,都是你這箱子太沉了。
大長腿:那咱倆換換,你提這個水果禮盒。
孫:換換就換換。
換完之后,他后悔了,這玩意比那個還重啊,關鍵是它還沒輪子。。。我忍,總不能再給人家女孩子換過來啊。回頭一看,大長腿把燕窩放在了箱子上拖著走。。。更難受了。
終于到家了啊,三樓,有電梯,敲門,開門的是老姐。
孫:姐啊,拿下東西,累死我了。進來吧,地方有些小。
姐:這位是?
孫:恩。。。這位是,我的。。
大長腿:女性朋友,剛好出差。。。
沒等她說完,就被孫豫章截住了:未來女朋友,可能是你未來的弟媳婦,別問了,咱媽呢?
姐:哦,在里邊做飯呢。
趁著老姐回頭的瞬間,對大長腿瘋狂的眨眼睛,使眼色。幸好大長腿情商高,瞬間理解了,回了一個ok的手勢。
孫:媽,我回來啦!看看誰來了?
老媽:誰呀?
然后就看到老媽拿著搟面杖出來了,還帶著圍裙呢。
姐:你未來的兒媳婦。老姐也幫著忙把東西都放到了陽臺上,因為屋子有點小,住的是研究所分配的公寓。
大長腿:阿姨好,我叫徐然,是豫章的女朋友,這次專門來看望您的,不知道您喜歡吃什么,隨便買了一點。
老媽:哎呀,來就來了,買啥東西里,恁客氣弄啥哩。
孫:我媽說的家鄉話,你能聽懂么?
徐然:能啊,我老家魯東的啊,咱們的話,差不多的。
老媽:魯東的啊,那和你姐夫一個地方的啊,能聽懂,能聽懂,你姐夫說老家話,我都能聽懂。都去洗手吧,面條快做好了。
徐然:阿姨,您歇會吧,我來幫忙吧。
老媽:你也會做飯啊?
徐然:會啊,我媽從小就教我做飯的,豫章最喜歡吃我做的魯菜了,是吧,豫章?
孫:是,是,對,做的還真不錯。。。。就是沒吃過幾次。
老媽:你們住在一起了啊?
不行,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編都沒法編了。
孫:媽,好了么,好餓啊,徐然說喜歡吃撈面條配蒜汁,有蒜汁么?
老媽:蒜有,就是還沒搗,你來弄下吧。
。。。
接下來就是老媽和徐然在廚房忙活,孫豫章接受著老姐的盤問,因為這是一個臨時的劇本,所以孫豫章只能強制性的中斷各種話題,都用累啊,別問啦來打斷。
孫豫章完全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戲劇性的回家場面,這難道不應該是在小說里或者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場景么?不過還好,起碼看起來把老媽哄得挺開心的。
自從老爸走了以后,老媽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成家問題了,連帶著每次和大伯大姨他們通電話的時候,都要被盤問幾百遍,不管接下來如何,起碼老媽能開心一段時間了,就當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