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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狐貍的報恩

那之后好幾年沒見,直到亮子四歲那年,春天,大人都忙著播種,一眼沒照住這淘小子,他就丟了!全村的人出去找啊!到天黑也沒找到,這山中是有猛獸的,雖然從來不到村子中,但是村子里的人送上門去!還是那么嫩的小娃娃!

張爺不敢多想,帶著一家就去倉庫求狐貍幫忙,之后村里的男人們拉開不遠的距離,拿上火把,三五成群的進山找孩子。

找到半夜,有人在那顆枯樹下看見孩子滿身血跡的趴在一頭大狐貍的大尾巴上,狐貍眼睛里發著幽幽的綠光,嘴巴上都是血!有人靠近它,就會目光兇狠的齜著牙,先發現狐貍的那伙人看這狐貍這么大個頭,還這么兇!趕緊把其他人都叫過來商議。

張爺趕過來時,映入眼簾里的是那熟悉的火紅毛發,蓬松的大尾巴,它這狐貍模樣,自分別后有十年沒見過,但是張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它,它身形比當年大上許多,張爺見著它心中的的石頭算是落了地。

張爺感激地撲過去抱住它,把臉埋在它的毛里,當時心中一放松沒忍住就低聲的嗚咽起來,那狐貍審視著眾人,靜靜的一動不動任他那么抱著,鼻涕眼淚的蹭了大狐貍一身。

其他人心中都在納悶咋回事,有人問起,是不是張爺說的當初讓他們去山上拓荒的狐貍?大家才反應過來味兒來,你一言我一語的確定是它,之后歡呼著感謝它,狐貍雖然不齜牙了,但目光還是那樣清冷,其他人根本不敢靠過去。

張爺哭夠了抱起亮子,那小子嚇暈了,除了腿上有傷,其它地方都沒事,身上的血跡看來是別的動物的,張爺又見那狐貍的一條后腿流著血,勸它跟著回家給它處理傷口。

狐貍看著他站起身,緩緩轉身要走,張爺喊住它,對著它站住的火紅背影高聲道:“亮子這孩子,是你給救回來的,以后你也是他爺爺,我就讓它隨著傳說,叫你胡爺爺。”說著跪下給它磕頭。

它聽完頭也沒回的緩緩隱入黑夜之中,在場的人都對著它的背影拜了起來。

亮子那天回家后睡了兩天才醒,問他之前去了哪兒,他只說去了山里,后來看見一頭紅狐貍,別的都不記得,這孩子那回腿上被動物的牙齒咬破一塊皮,留下個疤,倒是不耽誤啥,性子可是收斂了不少。

聽完倆人一陣唏噓,老要子問道“張爺你胳膊上被它咬傷的地方有疤嗎?”

“嘿嘿,有,不重”說著他把袖子摟起來,上邊有一個紅圈

先生看著傷口說“哦——狐貍咬的原來是這樣的。”

先知湊過來看過后評價道:還怪好看的。

那晚的麻辣兔吃的倆人舔嘴抹舌的好不開心,等大家都睡下,先知去到那顆樹上等狐貍,下半夜狐貍還真的來了。蹲坐在枯樹旁看著山下。先知白天沒細看,這會看這狐貍被毛都是火紅色,從嘴巴子向下到胸毛都是白色,倆耳尖上同樣有幾根白毛,尾巴尖上也是白毛,確實好看。

她歇在它的腦袋上問:你住在這枯樹下嗎?

沒有回應———其實先知早就料到了,她心中雖然覺得酸楚,但是也早就習慣。

真羨慕你,還能去人家夢里,我也想去。

次日,臨走之前,先生老要子都去那供著的紅紙前認認真真的拜別后,方才啟程。

出了村子一路向西北前進,下午小心的開過一條凍得異常結實的寬闊河面,不遠處就是一座古舊的石砌高門樓,上書‘及第莊’老要子看著笑嘻嘻的說:“嘿——這莊子看來有些年頭啊。”

“嗯,是挺有年頭,也挺富有,還挺封閉,但是人心····”先生沒再說下去

“人心也古?那是好事啊,現在都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那這地方可是挺難得。”老要子說著倆人開車進到門樓里

門樓進去之后兩邊的房子都筑有石砌高墻:“嚯,夠闊氣的”

“嗯,這兩邊是一家”先生平靜的說給老要子:“在這個莊子要比在之前的村子多小心,尤其這一家別得罪”

“咋?他家勢力大?”

“這莊里大半的人在他家做工,他家本來也養著近二十的長工,你說算不算大。”

老要子有些吃驚“哎媽呀!那可真大”

“嗯,在這別亂說話。”他們的車子在中間一個大門拐進去停在院子中間。這院子前后倆門,四周都是房子,下車后進到前門臨街的一個房間,屋里有一個女人拿著賬簿。

她與這一路見到的婦女都不同,她臉上雖然沒有什么風吹日曬的痕跡,那雙眼睛卻似乎見了太多世態,其中藏著不易察覺的疲憊與蒼老,這女人脖子上,手腕上,手指頭上都帶著玉質的首飾,看著就挺富貴:“喲~先生來發財啦?”那女子招呼著。

“嗨,發啥財賺點小錢糊口的,這一年沒見,嫂子你是愈加富態了!哈哈哈”

“富態啥,要我說你就別來回換油了,就跟莊子上做生意多好。”

“我不行,我哪會那個。”說話間開門走進來一個抱著水盆抹布的人,他一看見先生就咧嘴笑著迎過來:“先哥,你來的真是時候,后門旁邊那間房我剛收拾出來,你們就住那間吧?”

“小松子,謝了,晚上一塊喝一杯。”又看向那個女人“老板娘,住店價錢沒漲吧?”

那女人笑著說道:“給誰漲也不能給你漲啊。”

小松子引著倆人去到后門旁,打開院里的一個木門,門里釘著一件防風保暖的厚門簾,貼門這側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里側一扇一扇的門,他們進到第一間,窗外是一條街路,屋里有一鋪炕,有桌子有杯子有臉盆,東西很齊全,沒過一會,小松子拎著倆暖壺過來:“先哥今年帶的不是去年的朋友啦?”

“啊,介紹一下,老要子,”又對老要子說“小松子”

倆人互相點點頭算是認識了。小松子對老要子說:“去年還得虧在雪地里遇上先哥,要不我這早都去見閻王了。”

“嗨~提那個干啥,出門在外誰還沒個有難處的時候!”

“哈哈哈,行,不提,我這也挺忙的,先哥,今年你在這怕是換不著什么糧了”

先生問:“有別人來換過了?”

“那倒不是,去年河水泛濫,淹了不少地,反正你們看看也行,也興許有人來跟你換”小松子說完就出去了。

老要子問:“那還是在這三天嗎?”

先生很無奈的說道:“不待三天也不行啊!下一個集合的日子是大后天,提前走了就得住在山中或者野地中,不太安全。明天帶你去最大的莊子里拜見下他家莊主,之后盡量收吧,收不到也沒招,那就在這溜達溜達全當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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