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辰?周星辰?”熟睡的周星辰被人推搡著醒來,聽見有人呼喊下意識的說:“怎……怎么了?啊……”
“你電腦上那個通告看到怎么不告訴我們,還睡呢?”
“額……通告?啊……啊啊,軍方的啊,5點鐘呢,早著呢……現在幾點……wtf?3:50?為什么這么晚叫醒我?”
叫醒周星辰的是鄧思婷,她扶了扶額頭沒好氣的說:“我叫醒你還說我的不是,以后我不叫你了。他們在你睡覺的時候一直不安分,他們在一起想嘗試打給警察叔叔,可是電話一直被占線根本打不通,后來張臻指揮他們把窗戶關好窗簾拉上,并且把整座房子都檢查了一番,阿姨也被他們吵醒了……后來看你還沒起來,我和徐偉胡浩天他們過來看看就看到了電腦的通告,隨后就是把你叫醒了。”
周星辰嘆了口氣,看向鄧思婷的背后卻沒有看到他倆好朋友,剛想問鄧思婷先發制人:“我讓他們告訴大家了。”
“什么?為什么啊?”周星辰幾乎是吼著對她說。
鄧思婷很疑惑,但更多的是生氣:“為什么不能告訴他們?讓他們知道很好啊,你為什么又要怪我?”
“冷靜,冷靜。你告訴了他們這件事對于他們來說是希望,可是恕我直言,他們現在根本在外活不了多久。”周星辰嘲弄似的回答道。
“我們有車啊,開車過去不就好了?”
周星辰沒了話說,他單純是不希望自己苦心經營的信任毫無作用,其次是深受那些小說的束縛,如果問他對于軍隊的到來是否期待他肯定會說期待,但是那些小說像是惡魔擴大他內心中激動的心情。
周星辰想最后用“家庭”來發難,但又閉口不談,問了最后的提問:“這是最后的問題。你為什么覺得我們可以無損的過去?被軍隊營救后的未來是什么樣你知道嗎?你能確保軍隊也可以保護我們嗎?”
“你怎么這么不想被軍隊保護啊,軍隊有精良的武器和裝備,我們可是社會主義社會,政治上不是說我國是以人民為中心的,一切武裝力量都是人民的。而且我們肯定可以安全的過去,就像之前學校那一次一樣化險為夷。軍隊里的未來我不知道,可能會繼續接受教育,把我們安全互送到安全的地方健康成長吧?總比這里強吧?”
“但愿如此吧……哦對了,幫我轉告他們到二樓餐廳等我,拜托了,謝謝啦。”
等鄧思婷離開后周星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隨后走向餐廳。
厚厚的云朵遮住了藍灰色的天空,突然一陣嗡鳴聲出現將天空的云朵攪亂,軍方的直升飛機盤旋在大威亭酒店的天臺上,士兵們井然有序的布置著周邊的布防,酒店內的家具全被整齊的排放著,相較以往的擺放空了不少。酒店外幾輛吉普車沖到門前,里面的偵查人員下車匯報了附近路段的情況:“附近一切正常,除了有少量不構成危險的喪尸之外沒有任何不尋常現象!”
“好!辛苦你了!接下來請繼續完成使命,如有情況請用對講機及時預報!”門口的士兵與偵查員互相行了個軍禮,便又做著各自的任務了。可吉普車前腳剛走,從遠處餐館的墻壁便有幾個人影冒出來,然后急匆匆地朝他們這里沖去。門衛的士兵也注意到了他們,警惕的舉起槍嚴陣以待,瞇起眼睛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等他們穿過馬路時才確定他們是正常的市民,但士兵依然舉著手中的槍,大聲呵斥他們:“不許動!給我停下!你們是什么人!現在還沒有到指定時間,快回去!”
帶頭的男人撐著腿呼哧呼哧的大喘著氣隨后磕磕巴巴的說:“快放我們……進去。”門口的士兵嚴肅的拒絕了他:“市民們只有5點鐘才能進去!”
“你知不知道我老公有多少錢?他可是開了好幾家這樣的酒店,不就是想要錢嗎?要多少?快放我們進去,我們的安全要是沒保護好你擔得起么?”旁邊的似乎是男人的妻子,尖刻的威脅門口的士兵。
“不論是誰都不允許在指定時間內進去!”士兵表情更嚴肅了。
“你一個看破門的也想攔我們?不就是要錢嗎?我們有的是,你們這破政府就是這樣對待市民的嗎?我老公認識的人多了去了!隨便找一個信不信把你撤了,看你能不能活!”依然是男人的妻子在講話,男子始終不吭聲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
正在看守大門的士兵左右為難時,他們竟然趁士兵不注意就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還好士兵反應快,立馬抓住了婦人的衣裙,可婦人卻突然摔倒在地,哭喪著說:“你們竟然這么對我,看我是個女人就把我推倒,以為自己是男的就了不起嗎?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婦人懷里突然傳出了哭聲,原來她懷里一直藏著一個嬰兒,剛才的響動把嬰兒吵醒大哭起來,而婦人借著勢頭哭的更厲害了,賴皮的說:“我的孩子都被你們弄哭了,他要是有三長兩短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竟然欺負我們母子倆算什么軍人!哎喲哎喲,起不來了,就賴你們!”
在吵鬧中不僅是越來越多的士兵到來圍觀,還有外面的喪尸好奇的前來圍觀,嬰兒看到這么多人看著哭的更大聲了,方圓百里的人似乎都能聽見。
這時人群給一個人讓出了路。他穿著軍綠色的皮衣,帶著軍官的帽子,黑色锃亮的皮鞋,應該是這里的指揮官。婦人看見他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把就扯著指揮官筆直的沒有皺褶的褲腿不放,用多大的力氣也無法掙脫,指揮官尷尬的說:“是我們不好,只要是市民我們都會無條件收容,不過我看你老公一直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沒事嗎?”見指揮官的友好的態度,婦人急忙解釋道:“他只是得了哮喘,不是被咬了!”
“是么?多久了?”
“最近,最近才有,我老公真的沒事啊!”
指揮官隨便點了個士兵,命令道:“帶他們去收容處,她老公單獨隔離。”士兵說了“是”就拉著母子倆往收容所走去,她還想拉著指揮官不放可指揮官早就走的遠遠的,她威脅著指揮官:“你等著你這個禽獸!放開我老公還能給你個看大門當當!”卻也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公被抓走,嬰兒還在大哭著。
處理完這件事之后,門外的喪尸似乎是沒過癮,還在一步步的靠近,酒店似乎逐漸變得危險起來。指揮官關心的問道門口士兵:“你確定門外那些怪物是在朝我們靠近嗎”士兵看著幾步之遙的喪尸點點頭。指揮官一揚手命令在場的士兵們:“拿好手上的武器,你們立刻在前后門駐守,準備迎接那些怪物們!你們就把守好圍墻和收容所的門口,絕對不能放一只怪物進來!”聽到指令所有人行了軍禮便火急火燎的為之后可能吧發生的而戒備。
前門率先聽見槍聲,后門也緊隨而至。指揮官揮揮手看了看手上的機械表,時間已超過4點,隨后他又抬頭望向天空,幾只玄青色的烏鴉在昏黃的天空中無力的盤旋著,云朵如棉絲般劃過天空,夕陽漸漸落下,一部分已被地平線吞噬,陽光似乎再無法揮灑在這暗淡的山海上,可來回撲騰翅膀的烏鴉卻更加的興奮,時而沖向那,又優美地轉向劃出一道弧線,時而交錯橫飛,像是為地上的人類表演為數不多的幾場大自然賦予的黃昏的表演,但地上的士兵們似乎無心欣賞。指揮官又垂頭抽出隨身的煙盒,輕柔的春風撩動他的發絲,露出了歲月磨人的痕跡,指揮官將煙叼起,用老牌的打火機點了幾下才點找,隨后他長長呼了一口氣,煙氣立刻被吹散無影無蹤了,指揮官只是皺著眉頭,又狠狠吸了一口。
窗外的景色逐漸暗淡下來,像是披了一塊暗黑色的幕布,周星辰一行人已經上了車,周星辰解釋了好一會周燦才知道了來龍去脈,又因為“駕駛”“安全”的問題耗了很長的時間,上車時時間已經是4:30之后了。
周星辰望著窗外,一顆顆樹從眼前掠過,映襯著窗外藕荷色還夾雜著點薄柿的天空,茶白的幾片云朵洋洋灑灑懸掛在空中,灰色調的城市顯出了別樣的寧靜,路上連一個喪尸都難找到。
眾人要來到了大威亭酒店時,在轉角處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大威亭酒店依舊如此氣派,鑲嵌著古老的內飾,巍然屹立在那,可仔細看卻不是酒店里人流涌動,而是慘不忍睹,一幅地獄的景象,不少支離破碎的尸體被喪尸們野蠻人似的啃食,沒有人,只有遍地尸體與能活動的尸體,白森森的骨頭和布條靜靜躺在板油路上,而酒店門前的道路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喪尸,難怪在途中能見到喪尸都是奢求。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所有人像是斷了線的木偶,周星辰的媽咪還是第一次看這種景象,手不斷顫抖著,隨后抓起一個塑料袋受不住吐了起來,臉變的煞白起來,眾人都不知所措,不約而同的擠出一個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