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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 南城北慕
  • sky南羽
  • 4619字
  • 2020-09-21 23:03:15

人往往會有一時沖動的想法,正如此時的蘇憶北。

也許是氣不過顧思南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她偏偏伸手從后邊環在顧思南精瘦的腰上。

“這便宜我就占了。”

顧思南一下僵在那兒,一瞬間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樣有些發軟。

他看著環在自己腰間那雙細白的手腕,后背感受著她的溫度,她額前未干的頭發在他頸間留下了濕濕的涼意。

心開始跳個不停,腦子里炸了火花一樣一片白光。

之前贏了比賽經常被隊友興奮的從背后抱住,可哪一次都不像今天這樣莫名讓他感覺緊張,緊張中還帶著些踏實,好像輕飄飄的心底一瞬間被什么填滿了一樣說不出的復雜感受。

正在他不知所措時,腰間一松身后的暖意忽然消失,蘇憶北抬腿踹了他一腳,“啪”一聲關上了房門。

房間門反鎖落扣,蘇憶北在門內說:“睡吧,晚安。”

語氣輕快,帶著惡作劇之后得逞的笑意。

顧思南看著緊閉的房門只覺得氣悶,悶完之后又有點兒想笑。

把她帶回來的決定好像沒有那么壞。

他在這間空蕩的房子里度過了無數孤單的夜晚,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寂寥茫然仿佛在那個瞬間都淡化了。

大概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了。

他知道她在這里,就像他每次回頭她都站在他身邊一樣。

顧思南是睡好了,蘇憶北卻睡不著了。

這里到處都是顧思南的氣息,新套好的被子上帶著和他身上一樣好聞的洗衣液的味道。她心煩意亂的翻了個身,把臉埋在枕頭里使勁蹭了蹭。

這個夜晚與她而言,注定是不同尋常。

當初還想著要試探,沒想到今天顧思南自己告訴了她答案。

顧思南應該很愛他的家人吧,他們都一樣,不會表達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愛著。她是配合付舒恬,而顧思南除了配合他爸爸比她還多了一分理解。如果不理解的話,他又怎么能心甘情愿說出“不怪”兩個字。

是要有多愛才愿意站在另一個人的角度考慮,愿意把自己的寂寞委屈全都藏在心底。

蘇憶北趴在床上深深嘆氣。

她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夠愛付舒恬的了,不過和顧思南的愛比起來差得還是有些遠。她會配合付舒恬,但從來沒有考慮過她到底為什么不愿意和蘇建國離婚。其實不難理解,仔細想想就能想出答案,是她一直以來都忽略了。

在她和顧思南進入同一所學校之前,她已經把他放在心里那么多年,那個時候除了知道他的名字長相和他在哪個學校之外剩下的一無所知,即使這樣她還是期待著能夠和他再見一面。

再想想付舒恬,這么多年她應該才是最不容易的那個。

無論她和蘇建國無兩個人的關系到底怎樣,她已經和他結了婚,哪怕再難她也是想把日子往好了過的吧。

付舒恬想給她和蘇建國一個完整的家,那是一個女人對于丈夫和孩子的守候。

伴隨窗外這個冬天北洺的第一場大雪,天不知什么時候亮了。

蘇憶北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外邊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手機開機,第一條信息是昨晚上付舒恬發來的。

“下雪了,一個人在外邊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蘇憶北看完,坐在飄窗上緩了一會兒剛起床的眩暈感,然后默默放下手機準備去浴室洗漱。

她輕手輕腳打開房門,往客廳瞅了一眼。

顧思南還在睡著,沙發太窄了也不夠長,他蜷著腿窩在那兒隨時能掉下來,看起來很不舒服。

本來想把他叫醒讓他回床上去睡,卻又不清楚他是不是有起床氣,想想還是作罷。

十分鐘后蘇憶北從浴室出來見他還在睡著,她走過去蹲在他旁邊。

要走了還是和他說一下吧,可他睡著不是很想打擾他,要不然先走到家之后給他發條信息?

她看著顧思南的臉猶豫,看著看著忽然發現他睡著的樣子真好看,淡粉色的嘴唇輕輕抿著,鼻梁高挺宛如雕刻出的一樣,再往上看看……

他睡著的樣子雖然好看,可少了那雙泛著柔光的眼睛,整張臉輪廓清晰看起來和陸遇卿一樣不怎么平易近人。

蘇憶北撇了撇嘴,還是醒著時比較可愛。不過這么睡著了才發現,他的睫毛真的好長,比她的還要長。

蘇憶北偷偷伸手觸碰他的睫毛,軟軟的,可以撥一個弧度出來。

指尖忽然有些癢,顧思南的眼皮輕輕動了。

這是要醒了?蘇憶北已經,迅速把手收回來。

顧思南緩緩睜開眼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從沙發上坐起來:“你在這兒干嘛?不是去洗漱了么?”

他聲音帶著剛起床時特有的沙啞慵懶,有點兒撩人。

蘇憶北挺心虛的:“吵醒你了?”

“還好。”

她動作已經很小心了,只不過他睡覺輕,從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醒了,只是沒睡夠一直懶得睜眼理她。

蘇憶北撇過頭不敢再看他:“我準備回去了,想和你說一聲來著。”

顧思南點頭:“知道了,路上慢點。”

他說完裹著被子又躺回沙發上。

“你不回床上睡么?”

顧思南翻了個身,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今天要帶課,再瞇一會兒就該起來了。”

蘇憶北站在旁邊又看了一會兒,他閉著眼一動不動,像是又睡過去了。她笑了笑,往門口方向走。

顧思南忽然喊她:“蘇小餅。”

“怎么了?”

他睡眼惺忪:“外邊冷,穿著我羽絨服走。”

蘇憶北眨了眨眼:“好,謝謝了。”

外邊的雪早已停了,馬路上被掃的干干凈凈露出濕透了的黑灰色路面。天還是陰的,整個城市被白色和灰色籠罩。

蘇憶北揉了揉被風吹得涼颼颼的鼻子,裹著顧思南的外套往家走。

一路上靜悄悄的,到了家門口蘇憶北把耳朵貼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屋里沒什么大的動靜,只有較輕的腳步聲和拿放東西的聲響,付舒恬應該已經醒了。

她猶豫了一下,抬手敲門。

“誰啊?”門里傳來付舒恬的聲音。

蘇憶北清清嗓子,仍有些別扭:“是我,我沒帶鑰匙。”

門很快開了,付舒恬已經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

她看見蘇憶北不知是愧疚還是疑惑或者兩者具有,總之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昨天……”

“昨天的事沒什么。”蘇憶北打斷她,看了看墻上的時間,“不早了,你再不去上班該來不及了,外邊雪還沒化完你路上慢點。”

付舒恬還想說些什么:“我和你爸其實……”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付舒恬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到嘴邊最終改口:“那我走了,你和你爸在家別吵起來,聽話。”

蘇憶北轉身進屋:“我都知道。”

付舒恬仍不放心:“我今天下了班盡量早點回來,你可千萬聽話,你爸他還生著氣,你可千萬別再惹他……”

屋里的人久久沒有回答。

付舒恬走后屋子里再沒了動靜,蘇建國應該還在睡著。

蘇憶北抱著顧思南的衣服坐在房間里發呆。

除了不怪她還能再說些什么,很多事情雖然理解可總是很難接受。

也許真的是自己不對,她不想看到付舒恬委曲求全可,卻又沒少讓她為難。不是沒想過帶付舒恬一走了之,先不說她沒那個能力,走了之后呢?逃避又不是解決一切的辦法。

蘇憶北躺倒在床上深深嘆了口氣,回來時看到付舒恬那副神情說心里不難受是不可能的。她很想對付舒恬說愛她,每當話到嘴邊又總是怯于表達。

顧思南的衣服還在自己懷里。

她想了想,這件衣服看他好像已經穿了很久的樣子,要不要幫他洗一下呢?

按照正常操作肯定是洗的干干凈凈還回去合適,但顧思南好像不是什么符合正常操作的人,他會不會急著穿這件?不過他再急也不會就差這一件衣服吧。

正在蘇憶北猶豫不決時手機忽然響了,看了一眼,是顧思南打來的。

電話接起,顧思南的聲音立刻從話筒那邊傳來:“蘇小餅,你見沒見我車鑰匙?可能是落在你穿走的那件外套里了。”

蘇憶北一邊舉著電話,一邊在他外套口袋里翻找:“你等一下,我找找看。”

幾秒過后,一串鑰匙被蘇憶北翻了出來,上邊掛著一個喬巴的鑰匙鏈。

就是這個,準沒錯了,她第一次見他的鑰匙鏈時還笑話他來著。

蘇憶北晃了晃手里的鑰匙:“找到了,你現在急著用么,要不要我幫你送過去?”

電話那頭聲音一頓:“那麻煩你了,我就在我家樓下車棚這兒。”

蘇憶北急忙抓起自己的外套穿上:“沒事兒,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去。”

顧思南剛想告訴她不用著急,結果電話那頭便沒了聲音。

臨出門時蘇憶北看了一眼扔在床上的外套,她猶豫一瞬,還是只拿著顧思南的車鑰匙走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總覺得多留一件他的東西就可以多一個見他的理由,寒假太長了,尤其是和喜歡的人在一個城市里。

蘇憶北趕到顧思南家樓下時,他正站在車旁低頭看手機。

怕他等得著急,蘇憶北是一路小跑著過來的,現在身上額頭上已經帶了一層薄汗。

她向來體能不好,跑了一路這會兒氣都喘不勻了,一邊平穩著呼吸一邊把手里的鑰匙遞過去,顧不上說話。

鑰匙被蘇憶北握在手里握了一路,接過去時并沒有想象中冰涼的觸感。

顧思南看了眼剛把氣兒喘勻的蘇憶北:“怎么跑這么急?”

蘇憶北稍微整了整額前的碎發:“怕耽誤你上課。”

還有一縷不聽話的頭發粘在她臉側沒被發現。

顧思南幫她把那縷頭發別在耳后:“怪我,忘了給你說道館鑰匙在白澤那兒,有他開門,我晚去一會兒也沒關系。”

他動作自然,收回手時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蘇憶北心耳尖一紅,愣愣的看著他,許久見他沒有反應,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寡,它真的是有道理的。

顧思南把摩托車啟動,抬腿跨了上去:“我的衣服你沒帶過來?”

早料到他會這么問,蘇憶北耍賴樣的攤手:“洗了,還濕著呢怎么拿。”

洗都洗了他還能說什么。

顧思南抿抿嘴,捏著閘擰下油門,車子轟鳴的聲音響了一陣。

見蘇憶北還站在原地不動,顧思南挑眉看她:“這么冷,還不回去?”

蘇憶北目光躲閃:“我……我等會兒想去網吧……”

顧思南看她這樣,猜也能猜出來怎么回事兒。

不想回家那就不回家,沒有地方去不如繼續跟著他。

“顧思南側了側頭示意她上車,“走吧,我帶你去我們道館看看。”

道館離顧思南家不是很遠,在一個比較偏僻巷子里的小院。巷子南北貫通,兩頭都可以過人。蘇憶北上高中時經常從巷子口路過,只是從來沒進到過這里。

這回進來才發現,巷子的道路兩旁零零散散種了幾棵梅樹,連道館門前的院子里剛好也有一棵。現在正是梅花綻放的時節,那棵梅樹的幾根枝椏上點綴著小巧的花朵。

顧思南剛把車停在門口的樹旁,便聽到屋里傳來一群小孩子嘰嘰喳喳吵鬧的聲音。

緊接著白澤哭喪個臉從屋里沖出來:“我的個天,顧小白你怎么才過來啊。”

蘇憶北自動自發閃到一邊。

顧思南看了看時間,因今天帶著蘇憶北,怕她冷沒騎那么快,是在路上耽誤了點時間,不過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明明來得及不知道白澤到底在猴急個什么。

他鎖好車,下意識拎著身后人的帽子把她往屋里帶:“我平常不都是這會兒過來么。”

白澤這會兒才看見旁邊還有個人,瞪大了眼看著他倆:“你怎么把她也帶來了!”

蘇憶北抿著嘴沒吭聲,顧思南更是懶得搭理他。

見他們倆都不回答,白澤起了:“你們倆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顧思南瞥他一眼:“跟你有關系?”

跟顧思南從小玩到大,他脾氣什么樣白澤再清楚不過。

這話能從顧思南嘴里說出來,那就證明他倆肯定有點什么,就是不想讓他知道。而且這個有點什么的“什么”也不會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要不然顧思南肯定選擇裝死不吭聲。

白澤哼了聲,冷不丁一掃發現蘇憶北頭上昨晚蹭破皮的地方:“我靠!姐妹,你這頭上怎么弄得啊?你們倆昨天晚上走之后到底干嘛去了?和人打架了?還是顧小白給你從車上甩下去了?”

顧思南直接一腿踢他屁股上:“你是不是就不能盼我點兒好。”

白澤“嗷”一嗓子躥回屋里:“我才懶得管你們倆到底干嘛去了,我是有事找你。”

顧思南瞅他:“什么事?”

“Vivian病了,兩天不吃不喝可把我媽給心疼壞了。剛剛突然又吐了,我媽打電話讓我趕緊帶它去醫院看看。”

蘇憶北忍不住插嘴:“Vivian是?”

顧思南給她介紹:“他們家養的那只金毛。”

蘇憶北挺訝異的:“一只金毛還取個這么洋氣的名字?”

“鬼知道他怎么想的。”顧思南看向白澤,“你給師父請過假了?”

白澤點頭:“請過了。”

“師父同意了?”

白澤繼續點頭:“同意了。”

顧思南不信:“你真沒騙我?”

正常情況下顧思南和白澤應該在不同的時間段帶兩個不同的班,不過現在臨近考級兩個班合在一起進行集訓,學生多時間緊教練本來就不夠用,按理說現在這個節骨眼,師父根本不可能因為一直狗輕易放白澤出去。

架不住顧思南再三盤問,白澤猶豫半晌,老實招了:“我給師父說是我病了。”

“呵呵……”

顧思南想直接揍哭他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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