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無聲的流淌，阮綿綿似乎忘了和鐘益陽的約定，知道他發來消息，才想到該去會會他了，順便質問質問為什么要隨意的動她的東西。

門鈴被按響，鐘益陽開了門說了聲：“來了”轉身就走。

阮綿綿撅了撅嘴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腹誹著：“這不是廢話嗎？不是來了，難道是走了嗎？”

鐘益陽丟給她一份菜單：“看看吃什么？”

“你不出去吃嗎？我可以帶你去吃當地特色菜。”

“沒興趣，太清淡。”鐘益陽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阮綿綿神采飛揚的樣子，眉頭微蹙得問道：“你一天上班上下來很輕松嗎？”

“啊~”

阮綿綿不知道鐘益陽為什么要這么問，難道他希望自己很累很辛苦嗎？

鐘益陽長舒了口氣說：“本來我該請你吃點好的，不過我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很累，你將就的叫點ROOM SERVICE，我們就房間里邊吃邊聊吧。”

阮綿綿一手拿著菜單，一手翻完一頁菜單就把食指放在唇邊敲擊著，仿佛這樣嘴巴能告訴她，她想吃什么。

幾分鐘過去了，鐘益陽實在看不下去了，拿過菜單翻了翻說：“既然想不好吃什么？那就我來決定，記得你沒什么不吃的，等一下要是有什么不想吃及時和我說，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愛吃肉。”

沒等阮綿綿發表任何意見就拿起電話打起了酒店西餐廳的內線，電話很快被接通：“麻煩給我送兩份澳洲和牛肉眼牛排，一份煎肥肝配煙熏火腿，一份黃汁半熟三文魚，一份海鹽提拉米蘇加一份扒時蔬，菜就這些。”回頭問阮綿綿“晚上開車嗎？”

看阮綿綿點點頭，接著對著電話繼續說道：“那就再來瓶法國波爾多的紅酒加兩杯子，就這些。”

阮綿綿迷茫的看著鐘益陽，前一刻還在為他的善解人意鼓掌，后一刻就想為他的神操作暴擊他的腦袋。

“你要兩杯子，問我開不開車幾個意思。”

“例行詢問，沒什么意思，就字面意思。”鐘益陽雙眉一挑，一副我就那么干了你拿我怎么辦的樣子。

“嗨，什么人呢！”腹誹道，“兩個杯子，你自己左手和右手喝去吧，我才不陪你。”

“不扯皮，我問你，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不是吧，我一年前就不是你的助理了，我的日程安排你還管？”阮綿綿沒想到這人一年不見還是那么還多管閑事。

“你一日是我徒弟……”

“終身都是，你每次說教都是這個臺詞，下次設計個新的。”阮綿綿邊說邊翻了個白眼。

每次說教都拿這個來壓她，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么就選他當師傅呢，跟老年人似的愛嘮叨，以為跑遠了，就沒有嘮叨了，沒想到這習慣還是沒改。

“你媽讓我看著你，我既然答應了就得看著你，別以為一年沒見，你就可以任意妄為。”

說著就抬手在阮綿綿的腦門上一拍。

“嘶！”阮綿綿條件反射的往后躲，這只有漲感沒有痛感的腫包因為被擊中而又疼了起來。

鐘意陽感覺自己手上的手勁也沒那么大，不至于疼成這樣，把阮綿綿扯到燈光下，撩起劉海，才發現額頭上一個很大包，周圍還散發著烏青。

莫名的一陣心疼，“什么情況？”

“撞的唄！”

“你媽說你小時候經常摔的青一塊紫一塊我不信，后來看你經常撞傷，你說你因為是學霸，邊走邊看書才撞傷，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今天怎么回事，都這么大人了還撞？”

“不解釋，就是沒看見門就撞上了唄。”阮綿綿實在不知道怎么說，總不能告訴他是自己在想他的事情才撞的吧，這樣這只孔雀不就得得意死。

鐘益陽無奈的搖搖頭，沒救了，古人云：三歲看到老，看來連走路會不會摔，會不會撞都能在三歲的時候看出來。

“這么大人了，做事注意力集中點，回去自己拿雞蛋揉揉。”

“嗯。”阮綿綿此時低著頭像只老實的小白兔，怕鐘益陽在教訓她，對這個師傅平時就像兩哥們，沒大沒小，肆無忌憚，只有自己做錯事的時候才會有敬畏之心。

一看阮綿綿可憐巴巴的樣子，想教訓的心也就軟了下來。

門鈴響起，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打破了被教訓的場面。

“站著干嘛，還不過來吃。”

香味隨著聲音刺激著嗅覺，鼻孔不自覺地收縮了一下，口水跟著分泌，可是剛被教訓總不能太放肆吧，總得裝一下，這時一聽鐘益陽的召喚，而且明顯語氣變的柔和。

阮綿綿馬上花蝴蝶似的飄了過去，她剛剛算過了，這一頓上千了，都抵上她一柜子的泡面了，知道鐘益陽能賺錢，論段位人家已經是王者，自己卻還是青銅。

連溫飽也一樣，人家點餐是看想吃什么點什么，自己呢是看什么便宜點什么，突然感覺有點酸。

“怎么不動手，還要我喂？”鐘益陽把醒酒器里的酒倒在兩杯子里，看阮綿綿就在那盯著食物一動不動，這不像她，以前只要自己給她好吃的，她絕對是自覺得往嘴里塞，連謝謝都沒有。

“叔，我在想，我什么時候也能和你一樣可以不看價格就點餐啊？”視線從食物上轉到鐘益陽的臉上，這個人的每個舉動都告訴著她，他是個成功的律師，而自己卻是個還在為溫飽苦惱的律師，同樣的行業，有人已經是在金字塔的頂端，可有些人還在最下面徘徊，失意的時候還會迷茫。

“怎么？很迷茫？”

阮綿綿沒有回答，她不想承認，雖然這是事實。

“知道我今天為什么看你的案卷嗎？為什么問你今天是不是很輕松嗎？”

阮綿綿搖搖頭。

“吃吧，等一下涼了。”說著遞了杯紅酒給她，示意她趕緊吃。

“我開車，不喝。”

“明天我就走了，陪我喝點，這么好的酒不想嘗嘗？等一下就打車回去，別開車了。”

說著把杯子在阮綿綿的杯口上碰了碰。

阮綿綿終究沒能抵擋住美食美酒的誘惑。更多的是那種惆悵在心頭，需要喝酒來消愁。

拿起酒杯大口的喝著。

鐘益陽連忙奪下她的酒杯：“慢點喝，不會想把自己灌醉后賴在這不走了吧。有想不開的就該早點打我電話。”

然后不緊不慢地說：“其實你現在的能力比我當年好多了，我看你的案卷就想了解這一年來你獨擋一面的水平，你已經過關了，按你現在的能力和業務水平不久的將來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