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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錯亂的記憶

一出門,我就直奔門診樓的四樓而去。還是在那條走廊的盡頭,我看見了咲,她已經在那里等我了。

“春人!好久不見了!”她一看見我,就熱情地向我打招呼。

“你是……咲吧?”

“嘻嘻,對啊,你看我長大了吧?春人你也一樣,長大了不少哦?!?

“嗯……那個……希望你聽我說,不要嚇到……”

“啊……你要說什么!?感覺我心跳的好快哦……”

“那個……抱歉,其實我……我喪失了在這醫院住院時的記憶。所以也記不起咲的事情了……”

“咦???”她走上前來仔細地看著我,“是……是這樣嗎!好吧……但,但是……你還是能稍微記得一點點的吧……?”

“嗯……不久前……不,應該說是昨天,來到這個醫院后稍微回憶起了一點……對了,我其實已經見過陸了……但、但是明天才能見到他……怎么說呢……那個……”

“嗯嗯??嗯……?”

我想掩蓋心中的尷尬,走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其實我——”

……

我把為了尋找失去的記憶回到了這里……以及這是我經歷的第二次周一這件事告訴了咲。

“唔……”咲一時有點難以接受,“你和陸去了地下的房間,被人襲擊了,回到了昨天……”

“是的……我失去了意識。我知道這些事你是不會信的……”

“不,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是……春人你和陸一起……去了那個地下室吧?你們去那里干什么啊?”

“這個……”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啊,還是不問了?!彼次液茈y堪的樣子,趕緊結束,“春人……你剛才說你是為了履行七年前的約定,回到這里的吧……”

“是的……”

“還說……那個女孩子很可能是葵……”

“是的,但是,葵她已經……”

“我……可能知道,你們約定的場所在哪里。要不現在……去看看?”

“啊……為什么咲會知道……?”我很好奇這件事,“難道……”

咲有些羞怯地說:“好啦,先去看看吧……!說不定你能記起什么呢!”

“我很想去……不過我稍后得和陸見面?!?

“啊,不用擔心這個!我經常能見到他啦,還能去驅的病房呢,過會兒我們再去找他就好。”

“這樣啊……那就走吧?!?

“嗯!先一件件去辦吧!首先是那個約定……!”

“咲……謝謝……”

“不用謝,我們走吧?!闭f完,她帶著我離開了門診樓,來到了醫院花園的一個角落,“啊,就在這前頭?!比缓螅兕I著我過去。

“你看,就是這里!嘻嘻,我也很久沒來這里了?!?

我看了看,這是一塊荒地,周圍只生長些雜草,連花都沒有一朵。而在這正中心的,是一口井,井周圍還用磚砌出來了一條小道。

“這是——”

有一股令人懷念的香氣……

“啊!太好了,終于爬上來了,你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沒多大事。”

“真的嗎?有沒有哪里受傷了……”

“而且葵你天生虛弱,即便你自己覺得沒事也……”

“真的沒事的,只是嚇到了才掉下去,也沒有擦傷哪里。”

“哈,都是我突然和你搭話才會這樣……真的很抱歉……”

“我一點事都沒有,你不用在意的?!?

“話說回來……你剛才在做什么啊?”

“我啊,在找花……的……種子……”

“花?”

“嗯,是一種叫做千宵草的花,七年才開一次。不久前我從窗戶那看到,這一邊有開花,但是似乎全部都被割掉了。而且現在已經過了花期,應該都枯萎了,不過我覺得井底也許還有殘留的種子?!?

“所以,你剛才看著井底……”

“嗯……如果還有,還有種子留下的話,我想送給春人!”

“給我!?”

“那個……因為我昨天說了那種話……自那之后一直在反省……”

我沉默了一會。

“這里的千宵草過七年還會盛開……所以我想,到時候要是能和你一起來看就好了……”

“不過看樣子真的是全部都被割掉了!一粒種子也沒有……”

“是嗎……”

“這也是沒辦法?。“ァ?

“植物啊……比看起來要頑強多了,不會那么簡單就全部枯萎的。這個叫千宵草的花,現在肯定也在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繼續盛開著呢!”

“也許是吧……”

“所以,葵!七年后,七年后我們再到這里來吧!”

“哎?”

“我們兩個人,一起!”

葵想了想。

“不可以嗎……?”

“不是的……我知道了……我和你的約定……約好了哦!”

“好!為了不忘記,我要在帽子里側寫上日期。唔……七年后……就是三月的......唔,還是湊個整,定在四月一日,你覺得怎么樣?”

“就選你喜歡的日子吧!”

“那就四月一日……”

“好……七年后的四月一日,就在這里……你絕對不要忘了哦?!?

“嗯,我絕對不會忘的,約好了!”

“約定……”對啊,我實在這里和葵……

“噯?春人?你沒事吧?”咲看我似乎目光迷離,關切地問我。

“嗯……沒事。”我的思緒回到了現實。

“怎么樣?想起什么了嗎?”

“嗯,我想起來了……我確實是和葵,七年前……在這里……”

“這樣哦……”

“咲,你知道我和葵的約定嗎?”

“嗯,好像是在你們約好的第二天吧?你和葵告訴我的……我不知道你們約定了什么,但是我覺得……你說的就是當時這件事情?!?

“我和葵……嗎?”

“咲……葵她真的,不在了嗎?”

“嗯……我、穗乃花和驅都和她最后道了別……絕對不會錯……”

“那個……葵是怎么去世的……”

“據說是……因為疾病發作而死……”

“是嗎……?對了,我是怎么出院的……咲你知道嗎?”

“我們也很想知道你怎么突然就離開醫院了??ナ赖哪且惶?,春人你也跟著一起不見了?!边@句話倒是讓我很在意。

“同一天嗎……”

“我說,春人……你果然……”

“什么?”

“不,還是算了。你不是說過,你去了有回憶的地方,就能記起以前的事情嗎?”

“嗯,不過只是偶爾能記起來。就是聞到一股很令人懷念的味道,然后就……有能回憶起的東西……的感覺吧?”

“那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其他回憶中的地方,看一看?不過其實全都是在醫院里的地方…...去看看的話也許能記起更多的事情也說不定。”

“唔……”

“可以吧?”

“是啊,拜托你了?!?

“好!那首先是——”

……

我和咲一起在醫院里轉了轉,可惜……

“嗯,還是不行啊……最后又回到這口井了。”

“抱歉……不知為何……我什么都記不起來啊……”

“啊,我們好像走的太久了。春人,今天就到這里吧。哎,說起來你還得去見陸。啊哈哈,怎么辦,我完全忘記了……抱歉……”

“今天不行的話,明天去找他也可以?!?

“真的嗎!真是不好意思……!對了……我從剛才就想問了……春人你……”

“什么?”

“那個……莫非……莫非……”

“嗯,你說……”

“病已經治好了?”

“哎……???!是的……我很精神……大概?”

“大概?”她不懂是什么意思。

“嗯……我現在已經沒什么病了?!?

“果然!真是這樣啊!太好了,春人,你恢復健康了!我看到你就覺得肯定是這樣,沒錯的——”我可以感受到,她是由衷地替我感到高興。

“咲!那個…..我以前,是不是心臟很不好……?”

“哎……!?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我的話讓她很吃驚。

“抱歉,我不記得……我連葵和驅的病也記不起來……本想去找陸問個究竟呢……”

“啊,哦……是這樣啊。那個,沒關系的,我和你說明一下。首先是葵、穗乃花和驅,他們是同一種病,一個叫做禮氏病的能引發各種癥狀的,讓身體虛弱的病。不過他們以前超級精神,完全看不出有病。雖是這么說,但葵還是突然間就去世了……然后,我和春人都是心臟病。哦,陸他其實一點病都沒的。就是這樣啦!”

“是嗎……那個,我的病,能夠自燃痊愈嗎?”

“怎么會,雖然能通過藥來抑制病情,但是自然痊愈是不可能的。”

“那……怎樣才能治好呢……?”

“唔……大概要……通過心臟移植吧?”

“哎,哎,是嗎?”我被這個回答嚇到了,連連退了好幾步。

果然……雖然我不想去想……但是那個手術記錄……我的這顆心臟其實是……

“春人!”我被咲的聲音嚇到了。

“嗯!”

“怎么了?”

“啊沒……那個……我……就是……想起了從井底救出葵的事情……!”

“哎?”

“然后感覺挺懷念的……”我支吾地回答了。

“你說什么呢?”

“哎?就是那個,我從這個井里救出了葵,然后和她約定的事情?!?

“等等,春人……從井底被救上來的不是葵,是春人你???”

“啊……?但是……我的記憶中確實是我救了葵,然后把約定的日期卸載了帽子內側……”

“帽子……?我一次都沒見過春人你戴帽子哦……?”

“啊……咦……?奇怪……?”

“春人……?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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